莫斯科市长选举：后果才刚刚开始 - 彭博社

9月9日，莫斯科市中心的特维尔大街上更新了市长选举的结果摄影：Denis Tyrin/AP Photo莫斯科市长竞选——投票于周日进行——从来不是关于交通、公园或税收的问题。在俄罗斯首都，从一开始这显然就是一场代理战。反对派在2011年和2012年作为街头力量出现（然而在正式政治舞台上无法获胜），希望通过其最锋利、最受欢迎的明星阿列克谢·纳瓦尔尼证明其潜力。而克里姆林宫在现任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的掩护下，希望展示其基本合法性和继续击败新兴挑战者的能力。

尽管索比亚宁被宣布为获胜者，获得了超过51%的选票，克里姆林宫仍未实现其希望。克里姆林宫——尤其是索比亚宁——希望纳瓦尔尼参与竞选，以表明即使是反对派最具魅力的领导者也无法发起真正的挑战。通过这样击败他，索比亚宁将获得真正的授权，并提升他在政治精英中的地位，或许为有一天接替普京铺平道路。但随着纳瓦尔尼展开普京时代最具原创性和活力的政治运动，他的支持率飙升，从几个月前的10%和选举前几天的20%上升到官方结果的27%以上。

纳瓦尔尼每天与选民在地铁站外会面，并组织志愿者团队悬挂横幅和分发传单，使他的竞选活动提升到了俄罗斯很久没有见过的水平。他还成功地收集了约300万美元的小额个人捐款，这在没有政治捐赠文化的国家中是相当前所未有的。简而言之，他的竞选是真正的竞选——而不是普京及其追随者索比亚宁所实践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的政治和庇护，而是真正的、深入基层的政治。这使得旧有的政治风格显得笨拙且过时——例如，索比亚宁只在大型、精心安排的活动中与选民会面，并拒绝参与辩论。

纳瓦尔尼可能拥有难以复制的魅力和吸引力，但他的竞选主题无疑是可以复制的，并且可能会在明年及以后的政治竞选中被使用。在周一的选举后集会上，纳瓦尔尼表示，他和他的支持者将“把我们在这些选举中创造的政治机器转变为一艘蒸汽船”，以在全国范围内击败亲克里姆林宫的统一俄罗斯党。

最终，克里姆林宫勉强取得了一个相当微弱的胜利，而他们原本希望能取得更为响亮的胜利。索比亚宁被视为一位称职的管理者，他主持了一些普遍受欢迎的城市美化项目，重新获得了市长职位及其相当大的权力。他将缺乏通过彻底击败纳瓦尔尼而获得的额外影响力。

由于对负面的社会和经济趋势感到紧张，克里姆林宫提前了市长投票的日期。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无法轻松获胜，这表明他们在首都的政治前景并不乐观：莫斯科市杜马选举和全国议会投票将在2016年举行。

自2011年和2012年抗议活动爆发以来，克里姆林宫在政治领域允许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化：新政党和候选人已被注册，周日的选举据说没有大规模的欺诈或伪造。（亲克里姆林宫的现任者在电视和行政资源方面的不成比例的获取是另一个问题。）克里姆林宫押注于在政治领域提供一些喘息空间，同时在一个新的、更混乱的环境中保持其主导地位。从全国层面来看，这可能是事实。

然而，周日的投票显示，强有力、吸引人的候选人以及精明的竞选活动确实能够突破重围。叶夫根尼·罗伊兹曼，这位有着多彩且激烈的反毒品活动家，凭借其复杂的过去赢得了俄罗斯第四大城市叶卡捷琳堡的市长职位。在莫斯科，纳瓦尔尼及其竞选团队正在对结果提出异议，并希望与市长办公室进行谈判。他们表示，索比亚宁的首轮胜利仅仅是由于异常庞大的“家庭投票”数量，这种投票方式允许生病或年长的选民在家中投票。（索比亚宁本人宣称周日的投票是“莫斯科历史上最公正、最具竞争性和最开放的选举。”）

莫斯科当局似乎不太可能允许重新计票，而纳瓦尔尼周一晚上的演讲似乎默默承认了这一点。他更多地关注未来的斗争，而不是刚刚过去的那场。纳瓦尔尼在其竞选和选后集会上几乎没有提及的一个问题是：他在一起政治动机驱动的欺诈案件中被判有罪，这可能使他面临五年的监禁。基洛夫的法院将很快作出上诉裁决。毫无疑问，克里姆林宫内部的讨论是关于纳瓦尔尼的表现是否使得监禁他变得过于危险或更加必要。无论如何，称纳瓦尔尼为“反腐败活动家”或“博主”的日子已经结束。他现在是一名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