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国土安全部的理由——彭博社

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珍妮特·纳波利塔诺摄影：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周五，国土安全部部长珍妮特·纳波利塔诺辞职，将出任加州大学系统的领导职务。随着她的离职，该部门高层现已有15个职位空缺。这表明现在或许是特别人道的时机来关闭整个部门。美国国土安全部是对9·11袭击的恐慌反应。它的持续存在归因于对恐怖主义威胁的严重夸大评估。该部门还应对美国政府中一些成本效益最低的支出负责。是时候承认创建它是一个错误了。

2002年，乔治·W·布什政府提交了一份大幅增加国土安全支出的预算申请，当时由国土安全办公室协调。“美国未来将面临涉及新武器的新一波恐怖主义，”白宫表示。“这是我们国家从未面临过的挑战。”在提议成立一个新的内阁级机构时，布什说：“美国面临的威胁性质不断变化，需要一个新的政府结构来防范可能使用各种武器发动袭击的无形敌人。”由于“自9·11以来获得的经验以及我们在战争中了解到的关于敌人的新信息”，总统得出结论：“我们的国家需要一个更统一的国土安全结构。”

十多年过去，越来越明显的是，恐怖主义对美国人的威胁远不及其他诸多风险，从传染病到枪支暴力再到酒驾。即便在2001年，溺水身亡的美国人数量也远超恐怖袭击遇难者。自那时起，美国人在国内外死于恐袭的几率约为两千万分之一。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邪恶且悲惨，但值得将袭击中的三例死亡与这份清单对比——该清单统计了自2012年12月康州纽敦枪击案以来美国枪支致死人数，截至当年6月已达6078人。

低风险并非国土安全支出奏效的证明：它恰恰说明恐怖威胁从未如我们想象中严重。传统基金会一份相当蹩脚的清单列举了9·11后挫败的50起恐袭阴谋，包括用喷灯炸毁布鲁克林大桥的计划和"涉嫌谎报参加恐怖训练营"“等事件，但无一涉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何况这些仅是未证实的阴谋。可信度较高的阴谋清单——更遑论实际犯罪——规模要小得多。2005至2010年间，联邦检察官对执法机构移交的涉恐案件中67%拒绝起诉（PDF）。

这并未阻止支出的激增。国土安全机构在2002年的预算中获得了约200亿美元。今年这一数字已升至约600亿美元（PDF）。鉴于支出是由如此难以捉摸的威胁驱动的，大量浪费也就不足为奇了。国土安全部向各州和城市提供的用于提高防备能力的拨款，因分配时很少考虑风险或效果而臭名昭著。例如，经济学家维罗妮克·德·鲁吉曾指出，阿拉斯加北极镇（人口1,570人）获得了557,400美元用于国土安全救援和通信设备。“如果电力公司像国土安全部和国会打击恐怖主义那样投资基础设施，纽约人可能连吹风机都用不了，但蒙大拿州波兹曼的每个人都能点亮一座体育场，”德·鲁吉抱怨道。

再以美国海岸警卫队为例——最近因一项25年、耗资240亿美元的项目陷入困境，该项目旨在建造或升级其250艘船只。10年过去了，已花费70亿美元，却只有两艘新船下水。令人稍感安慰的是，海岸警卫队负责人承认：“我们当初并未准备好开始花这笔钱并监督如此庞大的项目。”

美国国土安全部还管辖美国特勤局，该机构最近花费约1亿美元为总统为期一周的非洲之行提供安保。这笔开支超过了巴拉克·奥巴马访问期间坦桑尼亚的全国经济总量。特勤局在非洲大陆动用了56辆车辆，其中包括三辆满载防弹玻璃的卡车。奥巴马家庭原定的野生动物园之旅取消，至少意味着无需派出配备大口径子弹的突击队来防范可能同情塔利班的猎豹威胁。

国土安全部的问题远不止预算臃肿和滥用资金。这个过度膨胀的机构在侵犯公民自由时总能获得豁免，且毫无经济合理性可言。俄亥俄州立大学政治学教授约翰·米勒指出，该部门一贯拒绝就昂贵且繁琐的新程序进行成本效益分析——包括扫描所有入境海运集装箱或在机场安装全身扫描仪——尽管政府问责办公室已明确要求其执行。正如我此前所述，这种放任执法的结果必然是过度且适得其反的安全措施：比如运输安全管理局特工没收一个四英寸塑料玩具兵步枪，只因它是"仿制品”；又或是吓阻大量乘客选择航空出行，导致超过100人因改用危险交通方式（驾车）替代安全方式（乘机）而死于交通事故。

并非该部门的所有活动都同样高成本低效益。例如，其预算中约四分之一拨给了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FEMA）。与卡特里娜飓风重创新奥尔良后相比，FEMA在桑迪飓风后的表现显然有所改善。但这两次灾害响应均发生在FEMA隶属该部门期间，且均与恐怖主义无关——因此将其行动与特勤局合并归入同一位内阁部长麾下的益处尚不明确。

美国政府显然有责任管控出入境人员与物品，并保障旅行免受暴力袭击。但过去十二年间所有的机构整合、附加监管和不受约束的支出，反而使贸易与旅行更加困难，收效甚微。国土安全部还助长了体制惰性：其存在本身暗示着国内反恐应与国防、交通、卫生、劳工或外交事务同等重要。这为众多承包商创造了巨额利益，而这些承包商都有意夸大恐怖威胁以确保资金持续流入。

这种局面令人遗憾。除了资金浪费和过度监管，国土安全体系的扩张还在民众中制造了不必要的恐惧——民众本应能信任政府传递的风险信号是准确的。让我们开始传递正确信号吧：撤销国土安全部，将其下属机构重新分配至司法部、交通部、能源部等其他部门，然后根据各机构实际提供的效益重新调整预算。

以应有的轻蔑态度对待恐怖威胁，将有利于减少赤字和促进经济，对任何出行者都是一种解脱。如果这能让我们转而关注更大的危险，甚至可能挽救一些生命。关闭国土安全部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小政府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