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零城市未来的愿景：与亚历克斯·斯特芬的采访 - 彭博社

路透社亚历克斯·斯特芬自称是一个行星未来学家。这意味着在他创办Worldchanging.com近10年的时间里，他面对了一些严峻的现实，这是一家在21世纪初期开创气候变化及相关问题报道的在线出版物。

但是斯特芬，他住在旧金山，并不是宿命论者。自从Worldchanging在2010年关闭以来，他出版了Worldchanging 2.0，这是他原版“21世纪用户指南”的更新版本。他一直忙于撰写和演讲，讨论可能帮助我们在面对美国政治领导人不愿面对的全球挑战时找到生存甚至繁荣的创造性、可持续解决方案。

彭博社城市实验室伦敦的超富人逃离税收上升的威胁贝尔法斯特的中央车站为北爱尔兰公共交通创造了新时代芝加哥应考虑所有预算危机的解决方案，普利兹克说消除美国道路死亡的月球计划他最近的一本书将于11月26日出版，名为碳零：想象能够拯救地球的城市。在书中，他提出了他的观点：“在接下来的20年里，重塑世界上最富裕城市的做法可能是我们避免行星灾难的最佳——也许是唯一——机会。”

前几天我通过Skype与斯特芬谈论了桑迪后气候政治、如何“增强”城市的韧性，以及我们是否都注定要失败。这是我们对话的编辑版本。

在你的介绍中，你提出了一个乐观的观点，认为富裕城市，特别是在北美，可以在通往不会杀死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中发挥引领作用。你为什么认为这些城市有一个有意义、可量化的角色？

传统上较贫穷的国家正在提出一个合理的论点，即他们需要摆脱贫困，然后再开始单纯考虑可持续性。因为排放潜力的窗口是有限的，我认为我们在全球北方有责任在减少自身排放方面发挥领导作用。因此，我们必须以一种非常简单的全球现实政治方式来引领。

如果你真的关心这个国家，站出来说出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我也认为我们在想要这样做方面有真正的利益。我们生活在并不理想的城市中。我们在北美、欧洲以及亚洲富裕地区建设城市的方式——这些并不是完美的城市。它们是我们在一系列历史情境中逐步建设起来的城市，这些情境对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是有意义的。这并不意味着它们的运作方式是最好的，或者是最具竞争力的，或者是能够带来最大繁荣的方式。

我认为我们会发现，建设大幅减少碳排放的城市也会导致实现我们想要达到的许多其他目标，比如变得更具经济竞争力、在未来气候灾难面前变得更坚韧，以及提供更高的生活质量。

当所有历史、传统的重担和人们成长过程中接受的传统智慧都在朝相反的方向发展时，您如何向人们展示这样做符合他们的自身利益？

我认为这个问题的一个部分答案是，我们正处于人类可能面临的最大危机之中。我认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照常营业是行不通的。

另一个部分是，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意识到，生活在紧凑的社区中、拥有良好的邻里氛围、适合步行、能够方便使用公共交通、建筑绿色且隔热良好、空气更清洁因为使用了更少污染的能源是有优势的。我认为这是一个推动与拉动的过程。我个人乐观地认为，这可能会帮助我们克服一些政治障碍。

纽约州州长安德鲁·库莫在两周前以比其他任何美国政治家更强烈的方式谈论气候变化**，以实际的方式****——他说，让我们停止自欺欺人，这些不是百年一遇的事件，而是我们必须持续应对的事情。**

我已经做这个事情一段时间了，我从未见过气候变化辩论在过去几周内如此突然地转变。

在美国，人们明显感受到桑迪是一个警钟。在这一年，我们经历了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干旱之一，目睹了灾难性的野火，看到其他洪水和自然灾害，看到千年一遇的风暴，这些都说明了我们所进入的世界。

我认为人们开始理解气候变化不仅仅是比喻上的战争，而是实质上像战争一样。这是对我们国家延续的挑战，正如我们所理解的那样。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我们爱国主义的真正考验。如果你真的关心这个国家，站出来说出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很重要的。

你在书中谈到了基于消费的足迹概念。你认为这为什么如此重要？

过去，人们倾向于通过测量我们直接产生的排放量来衡量碳足迹。但我们生活在一个真正全球化的经济中。我们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许多东西来自其他地方，尽管排放可能在其他地方释放——例如中国——但它们在很明显的方式上是我们自己消费的直接结果。因此，在过去几年中，人们开始尝试测量所谓的基于消费的足迹。基本上就是说，我们生活中实际使用的所有东西，所有我们使用的材料和能源，产生了多少排放。

我认为这是一种更聪明和更公平的思考方式，因为它真正向我们展示了我们行动的最终影响。如果我们开始衡量我们实际使用的东西，我们会意识到，为了改变这些排放，我们实际上必须改变系统。我们必须关注事情的做法，而不仅仅是我们所做的行为选择。

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做出的消费选择是由我们周围的系统决定的。我们是否可以步行、骑自行车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上班或上学。我们是否可以在不拥有我们可能想要使用的每一件物品的情况下合理生活。我们是否可以获得以更可持续方式种植的食物。还有许多事情都受到我们生活的城市系统的限制。

因此，在许多情况下，改变我们城市中的系统使我们能够改变我们的消费选择。这些是政策选择，这些是投资选择。

“碳零”的部分内容是设想如果我们将所有这些解决方案——在交通、建筑、基础设施、产品消费、水和废水系统中——如果我们将所有已经存在的创新汇聚到一个城市中，可能会产生什么效果？

当你在书中谈到“增强城市韧性”的概念时，你是什么意思？

未来是一个艰难的地方，随着我们进入未来，我们需要考虑减少我们对气候混乱以及随着我们的经济在面对地球现实而发生的各种不稳定性的脆弱性的方法。我通常将我们可以采取的步骤分为三个类别：增强韧性、分配和恢复力。

坚固化就是制造更不容易破损的东西。我们依赖的许多系统，包括我们生活所依赖的东西，都是极其脆弱的。它们被优化用于非常狭窄的环境，这意味着一旦发生超出这些正常预期的事情，它们就会崩溃。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系统你希望无论如何都能确保其正常运作。你希望你的水供应无论如何都是安全的。你希望医疗服务无论如何都能提供。因此，第一步就是确保那些你无法承受失败的东西，能够抵御未来的挑战。

分配的部分是，能够失败的东西应该分部分失败。你在城市、地区中分配做事情的能力。例如，如果你有一个更分散的能源系统，一个社区的能源系统可以停运，而其他社区的能源系统仍然不受影响。通过分配资源，你使得灾难发生时，不会因为某个部分的失败而导致整个系统崩溃。

然后是韧性。事物恢复的能力有多强？我们从极端情况下恢复的能力有多强？就个人而言，我认为我们应该投资的许多韧性努力实际上是人本身。这是人们的技能，是将他们与周围事物的运作方式连接起来，以便他们知道如何帮助修复事物或在困难时期保护人们安全。作为更大的城市地区、州和国家，能够迅速将资源送到经历过困难并正在遭受痛苦的人们手中，以便产生影响。

你认为我们刚经历的选举结果意味着什么，如果有的话，在我们能够像成年人一样在美国主流政治中大声面对我们面临的问题方面？

我看到一些基本的变化迹象。作为一名记者多年来报道这个话题，现在作为一个更像未来学家的角色写作，我与很多人谈论他们如何看待这个危机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在了解情况的人中，关于我们需要做什么已经达成了共识很长时间。

问题在于，反对行动的既得利益者似乎太强大，无法直接对抗。我认为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认为部分原因是美国目睹了我们的第一个城市，这个城市对很多人来说代表了美国城市，遭受了一场明显与气候变化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相关的风暴的重创，更清楚的是，这是一种我们未来可能会更多经历的预兆。

我认为这种经历激励了很多人说，好吧，公开发声可能会有政治后果，但我必须这样做。这是正确的事情。

顶部图片：Ina Fassbender/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