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金钱与权力：高盛如何统治世界，作者：威廉·D·科汉 - 彭博社

作者：威廉·D·科汉****双日出版社 658 页；$30.50

当一本关于投资银行的658页历史书似乎注定会成为畅销书时，这有点可怕。这就是高盛的奇迹（GS）。在2009年，威廉·D·科汉写下了金融危机作品中最令人难忘的著作之一，关于贝尔斯登的迅速崩溃。通过这本书，他找到了光谱的另一端。在那一端，有许多高盛的客户、竞争对手和前员工愿意解释贪婪和鲁莽——正是这些品质使贝尔的资产负债表陷入困境——如何导致高盛变得过于庞大、过于强大，甚至过于复杂而无法失败。正如一位高盛的校友所说：“我看到了他们对客户所做的事情……他们会从客户那里偷东西，强奸他们，任何他们能做的事情。”这确实奏效了。

鉴于高盛的赤裸裸态度，科汉依赖于广泛的匿名消息来源。谨慎地依赖他们的见解，他制作了迄今为止对这家银行最坦率、最详细、最人性化的评估。然而，这家公司在许多方面看起来不过是贝尔斯登的稍微光鲜、稍微少脏话的版本；它同样贪婪，同样傲慢，也同样容易犯错。尽管科汉承认这家公司在招募和灌输最佳和最聪明的人才方面的非凡能力，但真正使高盛与众不同的似乎是它在自我纠正方面比竞争对手快半步的能力。

毕竟，这是一家定期剥削那些最信任它的人的公司。在1920年代，高盛经营了一种类似庞氏骗局的投资信托计划。在1970年代，它向即将破产的宾州中央铁路推销即将变得毫无价值的商业票据。而在2007年，这家以“长期贪婪”为荣的公司向轻信的客户推销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优点，同时又对这些相同的债务义务进行做空。该公司部分成功的原因在于忽视其过去这些更为肮脏的方面。事实上，高盛从不放过庆祝前高级合伙人约翰·怀特海德所制定的高尚原则的机会。规则第一条：我们的客户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

这表明银行确实拥有一些特殊的权力，首先是它令人瞩目的能力，能够说服世界上一些最聪明的年轻人，认为推销股票、发现套利机会和敲诈企业客户是一种高尚的职业。一则启发性的轶事涉及罗伯特·鲁宾，这位前高盛首席执行官，后来成为比尔·克林顿的财政部长。在1969年他在公司工作的第三年，鲁宾的职业道路可能遇到了困难。桑迪·刘易斯，当时在一家竞争银行负责套利部门，他告诉科汉，鲁宾曾向他询问工作机会。刘易斯解释说，鲁宾对高盛的方式感到厌恶。“这是一团不诚实的烂摊子，”刘易斯回忆鲁宾对他说，“这让诚实的人变得不诚实。”

无论鲁宾是否真的在公司外寻找机会，他还是留了下来，并很快引领高盛进入以前被认为是禁区的领域——例如资产管理——因为担心与客户之间可能产生的冲突。一位前高管——未透露姓名，但有能力判断公司对利润的贪婪——表示鲁宾鼓励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冒险文化。“很多这些做法都是在[鲁宾]在的时候建立的，”他告诉科汉。“缺乏风险委员会，信任个别合伙人……让交易员变得过于重要，并且害怕在他们赚了大钱时去面对他们。这些事情都在积累。”

在汉克·保尔森和随后洛伊德·布兰克费恩的领导下，随着利润的膨胀，高盛逐渐开始为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并推动了以前被认为是可接受的利益冲突的界限。同时，银行对管理其庞大帝国的阴暗面变得更加执着。一个声誉风险部门，由前CIA特工和私人调查员组成，审查新员工并监督那些越界的员工。虽然该部门可能错过了关于“华丽”的法布里斯·图雷的线索，但公司依赖于其尽职调查的程度，并将其作为文化的一部分。“并不是说他们会来我家打我或者杀了我的孩子，”一位前高盛交易员说。“但他们肯定会把你拖上法庭，或者做一些事情来搞砸你的生活。如果你以任何方式伤害了那家公司，所有的赌注都不再有效。”

与此同时，银行利用其人才寻找巧妙的方法来分散风险并将其出售给毫不知情的客户。它帮助开发了诸如合成担保债务义务的魔术技巧，使投资者能够在不拥有任何真实抵押贷款的情况下对房地产市场进行投机。最著名的是，高盛创造了合成CDO，并声称允许对冲基金大师约翰·保尔森在未告知交易另一方买家的情况下，做空特别糟糕的抵押贷款包。

然而，高盛比华尔街的同行们更早意识到国家对房地产的热爱已经结束。科汉描述了公司如何灵活地将其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抛售给自己的客户。这在房地产市场上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空头头寸，使其在世界上的熊市中获得了巨额利润。这是高盛卓越智慧的标志，还是其为了赚钱而愿意背叛任何人的表现？似乎两者兼而有之。科汉描绘了一家变得如此庞大和贪婪的公司，以至于它不再是长期贪婪，而是短期残酷。这就是高盛的奇迹——也是恐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