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交易的艺术 - 彭博社

通常在拍卖会上，出价者是最紧张的。但当马克·罗斯科的 白色中心 于5月15日拍卖时，苏富比的每位高管的额头上一定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苏富比不会确认，但一位接近交易的消息人士表示，拍卖行通过冒险获得了出售这幅画的权利：它向所有者大卫·洛克菲勒保证了至少4600万美元的销售价格。如果这件艺术品只以22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之前罗斯科的记录呢？苏富比将承担差额。

当代艺术市场火热，但即便如此，保证创纪录的价格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没有对冲的风险。潜在的回报也很大：除了买家的佣金外，苏富比还将获得每超过4600万美元价格的20%的分成。当槌声落下时，这一赌注得到了回报：苏富比以7280万美元将这幅1950年的抽象画卖给了一位匿名竞标者。苏富比的估计收益为1160万美元。为了让这一点更具背景，JMP证券的分析师克里斯汀·科尔伯尔估算，这相当于每股苏富比税后收益的12美分。

苏富比和佳士得国际公司无疑在这场繁荣中轻松赚取了一些佣金。但正如洛克菲勒交易所示，他们也在以独特的方式获利。他们通过持有画作的股份、融资购买和收购艺术画廊来重新定义自己。“他们拥有拍卖市场，扩大了私人销售，经营画廊，”洛杉矶的长期画廊老板路易斯·斯特恩说。“他们的触角遍布各地。”

在许多怀疑者预测艺术泡沫即将破裂，几位知名收藏家正在出售作品之际，苏富比和佳士得却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他们提供了更多的保证，这基本上使他们与卖家成为了合作伙伴，创下了历史新高。这一举动时机恰到好处——今年春季的拍卖季打破了各种记录。在五月的两周内，这两家拍卖行共售出价值13亿美元的艺术品，比2006年春季销售增长了50%。国际买家也发挥了作用：在佳士得5月9日的印象派和现代艺术拍卖中，美国买家占29%，低于2006年的51%。

“引人注目的交易”

尽管苏富比和佳士得多年来一直提供保证价格，但随着价格飙升，这一做法加速了。“拍卖行提供了非常引人注目的交易，”收藏家和《当代收藏》一书的作者亚当·林德曼说。“他们想要在这个季节里大力推出需求旺盛的作品。”在春季销售之前，苏富比承诺至少支付卖家3.26亿美元的保证金，而去年同期为1.85亿美元。佳士得不发布太多数字，但根据其销售目录中的记录，在5月纽约的两场大型拍卖中，156件待售作品中大约三分之一有保证价格。

苏富比还扩大了向经销商和收藏家提供贷款的业务，目的是让客户通过苏富比拍卖他们的作品。在第一季度末，该公司的此类贷款达到了2.31亿美元，较去年同期的1.67亿美元有所增加。在截至2006年的15年中，该公司表示，它已发放21亿美元的贷款，确认的损失不到1200万美元。“苏富比在谨慎管理这一风险方面有着非常好的记录，”首席财务官威廉·S·谢里丹说。

另一个战略转变使得两家艺术公司都在收购画廊。苏富比去年以5500万美元收购了荷兰老大师画商Noortman Master Paintings。今年，佳士得以未披露的金额收购了Haunch of Venison，这是一家在伦敦、柏林和苏黎世设有办事处的当代艺术画廊。拥有画廊使得拍卖行能够进入艺术博览会，如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这些活动是市场中快速增长的一部分，因为它们允许收藏家一次性浏览多个画廊。就佳士得而言，这项收购还使其能够与历史上仅通过画廊销售的崭露头角的艺术家建立关系。佳士得美洲部门负责人马克·波特表示，业务“竞争依然激烈”，“无论是获取资产还是在拍卖现场。”

尽管竞争激烈，业务仍然盈利。苏富比的收入在过去四年中翻了一番，超过了6.6亿美元。在2003年亏损后，当时其股票交易价格低至7美元，去年赚取了1.07亿美元；其股票现在交易价格为47美元。私营的佳士得并未公布财务结果，但被认为表现至少同样良好。

随着无对冲的赌注和借贷，拍卖行开始看起来更像金融服务公司而不是精英艺术供应商。事实上，苏富比正在推出一张信用卡。购买者可以赚取积分，以兑换如为慈善活动提供苏富比拍卖师等福利。把毕加索放在塑料卡上？在这个热情洋溢的艺术世界里，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作者：克里斯托弗·帕尔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