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是的，煤炭 - 彭博社

随着全球变暖的证据不断增加，各地的公司都在采取环保措施。但皮博迪能源公司（BTU）的首席执行官格雷戈里·H·博伊斯是少数几位在气候监管问题上立场没有丝毫软化的显著反对者之一。在三月份被问及空气中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是否有害时，博伊斯表示：“我认为简单的答案是我们不知道。”就在几周前，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得出结论，认为全球变暖的证据是“明确无误的”，并预测环境将发生剧烈变化。

尽管煤炭被认为是温室气体的最大来源之一，52岁的博伊斯却寄希望于一个美国将大量燃烧煤炭的未来。他认为，凭借国家巨大的煤炭储备，煤炭应该承担比传统的发电或炼钢更多的任务。“我们正迈入一个时代，我们将驾驶基于煤炭衍生燃料的车辆。我们将乘坐它飞行，”博伊斯宣称。

这些立场使博伊斯处于孤立的境地。即使是埃克森美孚公司（XOM）也开始缓和其长期以来质疑气候变化的运动。许多博伊斯的传统盟友和客户也采取了类似的态度。在需要建设新工厂与对气候监管可能影响的不确定性之间，杜克能源公司（DUK）的首席执行官詹姆斯·E·罗杰斯等关键公用事业首席执行官希望尽快制定明确的规则。国际煤炭集团公司（ICO）的非执行主席威尔伯·L·罗斯表示，联邦的限额与交易法规，即对公司排放的二氧化碳设定限制并允许交易这些排放配额，是不可避免的。罗斯认为，煤炭行业应该“参与制定[监管]解决方案，因为细节决定成败。”

一个难以戒掉的习惯

当通用电气公司（GE）为太阳能电池板、风力涡轮机和能够减少煤燃烧污染物的系统开展其丰盛的“生态想象”宣传活动时，皮博迪投入了240万美元进行一系列广告，标语为“煤可以做到这一点。”皮博迪对气候变化所带来的风险的看法“显示出与过去几十年三大汽车制造商一样的远见，”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教授厄尼斯特·J·莫尼兹说，他是麻省理工学院去年三月发布的煤的未来报告的共同作者。

看似很容易将博伊斯视为一个头埋在沙子里的行业支持者，一个注定要以艰难的方式学习忽视如此重大战略挑战的危险的人。除了他比大多数人更清楚全球对煤的强劲需求以及戒掉煤炭习惯所面临的实际挑战。凭借这种理解，博伊斯正在进行一项有争议且反向的赌注，认为美国的能源未来将与现在非常相似。

博伊斯还认为，煤有一个清洁的选择，尽管这个选择至少要五年后才能实现。一种新型的煤燃烧发电厂将会在二氧化碳进入大气之前捕获它，并将其埋入地下。皮博迪与能源部及其他机构达成协议，投资2500万美元用于这个名为FutureGen的10亿美元多年度项目。

虽然环保人士可能厌恶他，但博伊斯在华尔街有很多粉丝，根据汤森路透第一呼叫（TOC）的数据，覆盖皮博迪的20位分析师中有17位给予其“买入”评级。该股票在过去12个月中波动不定，并于4月24日收于每股48.59美元，远低于2006年5月的76.29美元高点，但远高于2001年5月调整后的首次公开募股价格8.68美元。分析师将其归咎于温暖的冬季，而非二氧化碳担忧，并预测将会反弹。“毫无疑问，在未来五年内将会有某种形式的碳立法，”RS全球自然资源基金的共同经理麦肯齐·B·戴维斯说，该基金是皮博迪的主要投资者。“煤无疑将是能源解决方案的一部分。”

在能源行业之外鲜为人知的Peabody在业内享有很高的声誉。该公司常被称为“煤炭界的埃克森”，因其战略判断和巨大的能源资源。Peabody的102亿吨煤堆的能量含量几乎是埃克森石油储备的两倍。其位于怀俄明州粉河盆地的大型矿山是世界上最具生产力和技术先进的矿山之一。而其在澳大利亚的及时收购也证明是有回报的，为进入印度和中国等快速增长市场开辟了宝贵的道路。国际业务现在贡献了30%的利润，较2001年的不足1%大幅提升。

由于天然气和石油价格高企，而煤炭价格便宜，Peabody正朝着一个辉煌的年度迈进。根据美林证券的分析师David A. Lipschitz的预测，2007年的销售额预计将达到58亿美元，较去年整体增长10%。预计收益将达到6.71亿美元，增长12%。

Boyce是一位紧凑的发电机，习惯于像一个喝了咖啡的曼哈顿人一样在圣路易斯的办公室里匆忙走动，他是一位终身的煤炭人。他于1976年获得亚利桑那大学的矿业学士学位，并在全球矿业巨头力拓集团（Rio Tinto PLC）担任多个单位的负责人多年。他于2003年加入Peabody担任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并于2006年1月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

抗击碳排放限制

尽管面临来自塞拉俱乐部等组织的强烈反对，Boyce仍然坚持推进建设一对传统的1500兆瓦燃煤电厂的计划，分别称为草原州能源校园和纯种马能源校园。这项努力将有助于释放Peabody目前在伊利诺伊州和肯塔基州拟建地点下拥有的煤炭储备的价值。Boyce还希望建设尖端工厂，将煤炭转化为液体和气体——这一举措有潜力打开巨大的新市场。

博伊斯在过去两年中为皮博迪的华盛顿游说活动花费了550万美元。他最近的雇佣对象是理查德·A·盖普哈特（民主党-密苏里州），前众议院多数党领袖。

这位前国会议员无疑面临着强大的政治逆风。至少有七项气候法案正在国会中流传。最激进的提案要求到2050年排放量减少多达80%。根据麻省理工学院全球变化科学与政策联合项目对这些法案的经济分析，煤炭使用在未来30年左右可能会下降。在此期间，煤炭行业将经历“死亡谷”，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的管理学教授、法案分析的共同作者亨利·D·雅各比表示。

这些话对皮博迪来说可能听起来很可怕，但博伊斯似乎并不在意。也许这是因为，即使在我们的iPod时代，煤炭仍然是经济的核心。能源部预测，从现在到2030年，整体电力需求将增长45%。它还预测，煤电厂（目前占市场的51%）将在同一时期内增长到57%。煤炭便宜且丰富。而且，短期内没有很多简单的替代品可以取代它。为了维持核能在美国能源市场的20%份额，未来20年内需要建造35到40座新电厂。水电、风能和生物燃料等可再生能源在扩大以满足市场需求方面面临类似的挑战。

普雷里电力公司（Prairie Power Inc.）的总裁罗伯特·哈伯自2001年以来一直在寻找225兆瓦的额外电力供应，该公司是一个为伊利诺伊州中部大部分地区提供服务的非营利发电和输电合作社，并且是计划在那里的皮博迪电厂的投资者。他的一些成员今天有一些可再生风能来源，但哈伯发现，像皮博迪计划的传统煤电厂是他最佳的短期选择。

在1998年和1999年的夏天，草原电力在一些常规来源失效时遭遇了巨大的价格跳涨。通常支付每兆瓦时400到1000美元的成员看到每小时的费用飙升至9000美元，并且在某个时刻不得不为仅仅两个小时的电力支付45万美元。“这让我们信服了，”他说。

即使华盛顿实施适度的碳税，煤炭仍然可能是许多公用事业发电的最便宜方式。如今，使用煤炭发电的成本可能是使用更清洁的天然气的一半。在2006年的一项研究中，桑福德·C·伯恩斯坦公司（AB）的分析师休·温恩计算出，即使碳排放的价格相对较高——比如每吨27美元，超过欧洲的价格——煤电发电仍然比天然气便宜30%。这表明新煤电厂的运营商可以购买所需的所有碳信用，而无需诉诸昂贵的二氧化碳捕集技术。

最终，博伊斯在赌注，认为更高的电费和停电的威胁将足以阻止令人窒息的联邦监管。“煤炭永远不会得到好评，”摩根资产管理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查尔斯·A·穆雷说，他是皮博迪的投资者。但“那些对煤炭叫嚷的人也希望他们的灯亮着。你甚至可以说谷歌（GOOG）依赖于煤炭股票。”

作者：南妮特·伯恩斯和亚当·阿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