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团的真正丑闻 - 彭博社

壁炉、鱼缸和与一位商业记者的友谊真的结束了托德·S·汤姆森在花旗集团全球财富管理部门的任期吗（C）？还是说其他不为人知的因素导致了他的被解雇？

这个问题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花旗在糟糕的财务表现和令人失望的股价压力下挣扎，而首席执行官查尔斯·O·普林斯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他扭转局面。部分由于花旗的困境，华尔街上的许多人并不完全相信那些常常带有耸人听闻色彩的新闻报道。商业周刊发现，实际上，一些细节并不经得起推敲。而熟悉此事的人士表示，一些花旗内部人士对传播不准确的信息负有责任。

回顾一下：1月22日，花旗集团宣布，45岁的汤姆森，曾是首席执行官普林斯的竞争对手，已被解雇。首席财务官萨莉·L·克劳威克，42岁，将在找到替代的首席财务官后接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媒体报道引用匿名消息源提供了汤姆森 allegedly 奢华消费的细节。特别是，他们描述了一个内部人士称之为“汤姆宫”的奢华办公室，并举例说明他的奢侈，称他安装了一个鱼缸和一个燃木壁炉。他们还提到汤姆森与CNBC主播及商业周刊专栏作家玛丽亚·巴尔蒂莫罗之间的关系似乎超出了单纯的职业关系，提到他们曾乘坐公司飞机从中国前往美国的旅行。

但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呢？关于汤姆森消费的某些描述是由花旗管理层高层的匿名人士提供的。然而，其他接近汤姆森的消息来源确认，虽然汤姆森的办公室有一个壁炉，但花旗还有几个其他的壁炉——包括一个在罗伯特·德鲁斯金（银行首席运营官和成本削减专员）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里。此外，汤姆森的壁炉和其他壁炉一样，都是燃气壁炉（而不是木材壁炉），而且在汤姆森搬进来时，壁炉的连接已经到位。鱼缸不起眼，里面养着金鱼——八条红色和一条黑色，黑色在亚洲文化中象征着繁荣，也是给客户留下深刻印象的廉价方式。

一般来说，一些花旗的消息来源表示，这些指控似乎被夸大了。其他员工利用汤姆森的办公室与客户交谈，甚至最近为前花旗首席执行官桑福德·I·韦尔举办了一场书籍派对。“当你在高净值业务中时，你必须有能够与价值10亿美元的人建立联系的人，”纽约银行威尔明顿信托FSB的总裁彼得·E·“托尼”·格恩西 Jr. 说。

正在谈判离职补偿的汤姆森尚未公开谈论此事。他告诉*《商业周刊》*，他对“我在媒体上看到的抹黑活动没有评论”，并为自己在花旗的成就感到自豪。“我认为我的记录不言而喻，而现在，我就先这样放着。”花旗集团拒绝就此事发表评论，引用了其关于人事事务的新闻政策。巴尔蒂罗莫从未公开谈论过此事。但消息人士称，她私下告诉朋友和同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合规的，并且是CNBC的商业行为。

街头上燃烧的问题是，所谓的丑闻是否故意泄露，以转移人们对花旗银行业绩问题的注意。该银行第四季度的支出猛增23%，而收入仅增长15%。全年利润较2005年下降了12%。在普林斯任职期间的运营成功——他于2003年10月接替传奇交易员韦尔——大多是微不足道的。这一切都反映在花旗的股价上。自1998年花旗集团与韦尔的旅行者集团合并以来，股价在他离开之前飙升了78%，但在普林斯任期内仅上涨了14%。在同一时期，标准普尔（MHP）银行股票指数上涨了43%。

花旗内部的高层消息人士明确否认银行内部有人对故事的耸人听闻细节负责的说法。其他观察者则不那么确定。纽约资产管理公司SAM Advisors的高级投资组合经理、花旗投资者威廉·B·史密斯表示，他自去年夏天以来一直在呼吁普林斯下台：“汤姆森是一个完美的替罪羊。我认为花旗泄露了一切……以将焦点从真正发生的事情上移开。那里就像是业余时间。”

银行内外的其他消息人士将汤姆森的罢免归因于普林斯巩固权力的愿望。汤姆森曾在韦尔任职期间担任首席财务官，曾被认为是普林斯被任命之前的首席执行官候选人。投资银行Punk, Ziegel & Co.的分析师理查德·博维表示：“他摆脱了一个恼人的人——也是最后一个可以接替他职位的候选人。我相信他正在巩固自己在高层的地位，并逐步消除每一个可能接替他的人。现在没有明显的候选人可以接替他的职位。”对冲基金经理汤姆·布朗，一位长期批评者表示，这场丑闻是一个附属事件：“关键字是绝望。普林斯缺乏长期战略……这将导致他的灭亡。”

顶端的紧张

尽管最近有奢侈挥霍的指控，汤姆森在2000年至2004年担任首席财务官期间，塑造了节俭的形象。在2004年的一次会议上，汤姆森表示花旗集团在“成本控制方面有真正的纪律。这是我认为在这里存在的，也许是其他金融公司所没有的。卷起袖子，保持成本在合理范围内，每天、每周、每月都要关注这个。”

然而，在被调到财富管理集团后，汤姆森与高级管理人员产生了隔阂。据与他们密切合作的人士透露，他有时公开违抗普林斯，并在投资和战略决策上与他争执。现任和前任内部人士认为汤姆森“非常聪明”，但也“傲慢”和“自以为是”。他与克劳切克的关系紧张，克劳切克本人被视为普林斯的潜在接班人。而且汤姆森与史密斯·巴尼的经纪人关系不佳，许多人因此离开了银行。

一位熟悉花旗的人士表示，汤姆森在去年秋天亚洲之行前几个月就被警告要减少与巴尔蒂罗莫的接触。这位消息人士坚持认为，汤姆森被要求离开的唯一原因是与该关系相关的公司资源使用。普林斯对财富管理集团的表现感到满意，该集团在第四季度的收入增长了21%，是花旗内部表现较好的单位之一。这位消息人士表示，重新装修汤姆森办公室的费用与其他一些花旗高管的支出相比是适中的。汤姆森对普林斯命令的违抗是最后的违约，这位高管坚持认为。花旗董事安妮·穆尔卡希，施乐的首席执行官表示：“查克做出了适当的决定。”

无论解雇的原因是什么——以及泄密的来源——这场公关危机已经损害了普林斯在一些股东、分析师和员工中的形象。

在某种程度上，57岁的普林斯一直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自2004年以来承诺收入增长将超过支出增长，但这并没有发生。相比之下，从1999年到2004年，公司收入增加了220亿美元，而支出增加了80亿美元。去年，收益下降了8.7%，远低于韦尔时代的两位数增长。

在12月，普林斯将他承诺的10亿美元投资预算削减了一半。他表示，信贷担忧是现在更加紧缩开支的一个原因。“一个负责任的管理者在有钱的时候花钱，而在没有钱的时候稍微收紧一点，”他在1月对商业周刊说。“这才是管理铁路的正确方式。”

但普林斯的反复无常使分析师和投资者很难知道火车的行驶方向。“问题在于公司没有兑现承诺，”伦敦大西洋股权的分析师约瑟夫·迪克森说。

时间在流逝

普林斯取得了一些进展。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在全球建立了1165家零售银行分行，这是银行历史上最大的扩张之一。这将使花旗能够从存款中吸引更多资金，减少对市场的依赖，从而降低资本成本。他将数据中心的数量从52个减少到42个，预计到2009年可节省高达20亿美元的开支。在第一季度结束时，首席运营官德鲁斯金将提出一项重大改革计划，以进一步从花旗的官僚体系中挤出更多的节省。

但是时间在流逝。鉴于糟糕的业绩记录和日益混乱的局面，一些华尔街老兵认为，如果情况没有显著改善，普林斯本人将在年底前离职。其他人则认为他能撑到2008年10月的五周年纪念日。“总得有些事情发生变化，”一位华尔街老兵说（LAZ ）。 “现状是不可持续的。”

这种消极情绪并非普遍存在。如果是这样，普林斯早就该离开了。“我对谈论查克·普林斯的结局感到非常紧张，”纽约蓝筹研究公司Sanford C. Bernstein的高级分析师霍华德·K·梅森说。“我认为这种怨恨和失望的浪潮不足以改变董事会的决定。”

事实上，普林斯似乎至少在目前得到了董事会的支持。“对表面印象的判断远远超过了对事实的判断，”穆尔凯希说。但她也承认投资者中存在“某种程度的不耐烦”。前董事会成员、现任旅行者首席执行官杰伊·菲什曼表示：“只要[普林斯]能够让有机增长引擎运转起来，机会就会是巨大的。”

在对普林斯的管理能力产生怀疑的情况下，他选择首席财务官至关重要。花旗的第三任首席财务官将在三年内立即为运营带来稳定。“聘请一位显眼的、高质量的首席财务官，实际上有权重新评估这些部分是否能够结合在一起，”贝塞默信托的首席投资官马克·D·斯特恩说，该公司管理着460亿美元的资产。穆尔凯希董事说：“这是引入额外人才的关键时刻。”目前流传的名字包括前美国银行（BAC ）首席财务官兼投资银行负责人阿尔瓦罗·G·德·莫利纳，以及高盛集团（GS ）合伙人兼首席财务官大卫·A·维尼亚尔。德·莫利纳没有回复寻求评论的电话；维尼亚尔拒绝发表评论。

最终，王子将根据他为股东创造价值的能力受到评判。到目前为止，他并不成功。自2004年1月以来，花旗的股价仅上涨了10%，远低于竞争对手美国银行的32%和摩根大通的（JPM）37%。与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等投资银行巨头的比较就更不友好了：高盛上涨了115%，摩根士丹利上涨了40%。不久之后，汤姆森丑闻将会平息。银行将任命一位新的首席财务官。但当前的丑陋不会被遗忘。

作者：玛拉·德尔·霍瓦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