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迷宫的导览 - 彭博社

沙堡：阿拉伯人在寻找现代世界

作者：米尔顿·维奥斯特

Knopf出版社 414页，售价25美元

在过去的几年里，米尔顿·维奥斯特为《纽约客》撰写了关于中东的长篇深思熟虑的报道。现在，他将这些文字整理成了一本书。虽然在某些地方仍然可以看到缝合的痕迹，但《沙堡：阿拉伯人在寻找现代世界》无疑是一本对一个备受讨论但仍然理解不深的

地区的宝贵指南。

维奥斯特专注于与以色列对抗的主要阿拉伯角色，生动描绘了埃及、叙利亚、约旦、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人的形象。他还包括了关于科威特、海湾战争前后的伊拉克以及一个非阿拉伯国家土耳其的部分。他的主要遗漏是沙特阿拉伯，其石油和资金是该地区的驱动力，更不用说主要的西方利益。

在他的介绍中，维奥斯特坦言：“作为犹太人，我从小就对以色列有一种自然的偏见。”但他说，他很快意识到，双方都没有真理的垄断。事实上，他对以色列人往往很苛刻，如果说有什么的话，他过于努力地给一些阿拉伯人以怀疑的好处。例如，他曾是那些认为残酷的伊拉克独裁者萨达姆·侯赛因是一个有前途的领导者的作家之一——直到他在1990年入侵科威特。他称赞萨达姆在1970年代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录”，并赞同地转述一位外交官的观点，认为萨达姆的残酷政权是“专制的”，但“未必是不公正的”。

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维奥斯特的判断和对该地区的知识都是可靠的。读者不仅能感受到地方和人物，还能体会到塑造他们的思想和事件。

例如，维奥斯特通过与诺贝尔奖获得者、埃及作家纳吉布·马赫福兹进行的一系列长时间访谈，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从20世纪初喧闹的初生民主到50年代和60年代贾马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的压制政权，再到今天困扰埃及的贫困、平庸和伊斯兰激进主义的开罗的时间旅行。我们几乎感觉自己坐在肮脏的阿里巴巴咖啡馆里，透过这位七旬小说家的模糊眼镜，回忆着他的职业生涯和对国家破灭的希望。“我想我在一个埃及感到失败的时代写了很多，”马赫福兹说，解释了他书中那些自私、受传统束缚的人物。“我的角色很贫穷。经济体系没有给他们太多希望。”

这些评论适用于维奥斯特所写的大多数国家。在过去十年中，阿拉伯地区的生活水平停滞不前，而其他进步的指标——政治自由和社会流动性——也滞后。

在寻找统一主题时，维奥斯特将大部分责任归咎于“钙化”的伊斯兰思想体系，这一体系在该地区施加了一种无生气的正统观念，窒息了主动性和创新。“伊斯兰，”他写道，“在束缚人的推理能力方面成功了，而基督教则失败了。这是一个穆斯林社会至今仍在为之付出沉重代价的成功。”

但是，伊斯兰的影响真的能解释过去几十年的失败和冲突吗？在奥斯曼帝国和西方殖民势力的统治下，阿拉伯人如维奥斯特所写，“在二战后突然被推向全球舞台”。他们教育水平低，政治机构尚处于萌芽阶段，无法应对冷战意识形态或他们所面对的技术革命。此外，他们发现自己在以色列面前“完全被压制”，以色列是西方在他们中间的宠儿。不出所料，他们被一系列民粹主义者所吸引，从纳赛尔到萨达姆·侯赛因，这些人的“对快速解决宏伟愿景的吸引力压倒了他们对社会和知识转型的承诺。”

萨达姆是这些暴君中最不负责任和最具破坏性的，这从维奥斯特与阿拉伯官员关于海湾战争前夕事件的迷人对话中变得清晰可见。根据伊拉克外长塔里克·阿齐兹的说法，萨达姆在最后时刻做出了占领科威特的决定。一位约旦高级官员告诉维奥斯特，萨达姆试图阻止一个所谓的美国计划在那建立基地。在横扫酋长国后，他向约旦国王侯赛因保证，如果在此期间没有人批评他，他计划“在周末之前”撤回。乔治·布什的强硬言辞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决定不退缩，无论后果如何。“似乎这是我们的历史传统，遭受痛苦和失败，”阿齐兹说。“这就是支配我们判断的情绪。”

阿拉伯人是否从过去几十年的灾难中学到了足够的教训，以避免未来类似的惨败？对于科威特人来说，他们的傲慢和对伊拉克威胁的忽视导致了入侵，答案似乎是否定的。维奥斯特在战争后访问时发现，酋长更关心为他的宫殿安装金色浴室设施，而不是接管他新解放的国家。

但也有一些亮点。例如，巴勒斯坦人似乎已经决定，他们最好接受以色列人给予他们的东西，继续他们的生活。正如维奥斯特所指出的，整个地区的声音呼吁民主、人权和政治问责。可悲的是，他们在短期内胜出的几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