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几乎没有前往掩体的迹象 - 彭博社

东京市民在2月12日醒来时遭遇了双重打击：他们的城市因20多年来最严重的降雪而瘫痪，电视上则播放着关于华盛顿峰会失败的阴郁报道。“我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位东京基金经理在周六坐在电视机前担心金融市场的反应时说道。

她本不必担心。尽管日本市场在周一出现了剧烈波动，但在几天内便平稳下来，危机似乎得以避免。事实上，许多人对首相细川护熙敢于对抗克林顿总统感到自鸣得意。当细川在捍卫自由贸易时采取高道德立场时，政治家、官僚和商界团结一致，反对数字目标。在三天内，提高出租车费用的威胁已将贸易问题推到了头条之外。

日本的围城心态就此罢休。尽管克林顿政府试图通过升值的日元和贸易制裁在商界与官僚之间制造裂痕，但日本官员表示，克林顿政府需要进行现实检查。“相信日本在这个问题上是一个分裂的国家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东京银行董事长、前财政部高官桥本丰雄说。“在反对美国的量化目标上，存在着惊人的一致意见。”

勇气的剂量。这种支持帮助细川成为战后历史上第一位公开拒绝美国总统的日本领导人。他的勇气部分源于风格，但也反映了日本的信念，即尽管面临经济困境，但它在与美国的关系中拥有更多的杠杆。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日本在亚洲经济繁荣中处于有利地位。世界仍然依赖日本的对外援助。而日本是美国工业关键组件的唯一供应国，包括笔记本电脑的液晶显示器。

美国和日本工业之间的相互依赖是许多观察者认为美国制裁无法奏效的原因之一。例如，许多日本企业集团与美国公司建立了联系，这些公司可以代表他们进行游说。松下电器工业公司，作为美国对手机制裁的潜在目标，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通用魔术公司和3DO建立了合作关系。NEC公司与AT&T有着紧密的半导体合作关系。

更重要的是，许多在美国销售的日本品牌产品并不是在日本制造的。“超过一半的日本对美国出口是中间产品，”一位日本高级官员说。“如果对它们的关税增加，这将影响美国工业。”更不用说美国消费者对汽车和音视频设备等热门商品征收关税可能产生的愤怒。

日本人也对日元升值的担忧不以为然，1994年日元升值了7.6%。虽然财政部长藤井裕久对当前水平的日元可能会削弱细川的新1450亿美元财政刺激计划表示担忧，但大多数高管认为，随着美国经济复苏的持续和美国利率的上升，日元很快会贬值。

与此同时，许多日本人表示，强势日元会通过抑制美国工业在日本的投资及随之而来的进口流动，对美国的一些利益造成损害。通用汽车公司就曾表示，日元升高可能会限制其在日本的扩张。“过高的日元会削弱我们的经济关系，”野村研究所顾问、前国际贸易与工业部高级官员的畠山信男说。日本工业界人士也表示同意。“汇率政策无法纠正贸易失衡，”NEC总裁关本忠弘说。“美国政府真的不能相信它会。”

这些并不是否认一些日本人感到脆弱于华盛顿的威胁。“我非常担心美国政府可能采取的制裁措施，”日本汽车零部件工业协会主席板垣幸雄说。细川的执政联盟成员西小田敦也持相同观点。“我们在各种改革上取得了真正的进展，”他说。“我希望克林顿能认识到这一点。”实际上，日本并没有完全停止谈判：它最近同意进一步向美国承包商开放公共工程项目，并表示将考虑扩大政府对美国计算机的采购。

克林顿政府官员对这种谈话缺乏耐心。但他们不应该低估日本抵制数字目标的意愿。这一切对美日关系并不乐观。“短期内，情况将会急剧变化，”前外务省官员冈本幸男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其他人更加乐观，指出两国在经济、安全、环境和对外援助方面的高度相互依赖。“总体而言，”乔天说，“现在发生的事情将导致一种更成熟的关系，基于更大的相互尊重和共同责任。”他可能是对的。但在一段时间内，通往那个假想的瓦尔哈拉的道路看起来布满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