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德国请站出来？ - 彭博社

以欧洲的名义：德国与分裂的大陆

作者：蒂莫西·加顿·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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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警告不要对统一的德国过于乐观，认为它将成为模范公民

拿破仑曾经说过，德国人的麻烦在于他们总是在成为，从未真正存在。两个世纪后，当德国面临统一带来的巨大政治、经济和社会后果时，这一见解依然如故。

今天，有人担心统一的德国——庞大、富裕且强大——可能再次在欧洲失控。另一些人则认为这个国家正陷入国内问题，以至于它将保持经济巨头的地位，但在政治上却显得微不足道。这种核心的不确定性正在孕育出一个陷入身份危机的神经质国家大陆。其结果之一是：欧洲在应对前南斯拉夫悲剧方面的痛苦无能。

在他的新书《以欧洲的名义：德国与分裂的大陆》中，牛津历史学家蒂莫西·加顿·阿什试图从最近的历史中提炼教训，并用这些教训展望未来。他将自己的后记称为“欧洲的答案？”而问号则意义重大。他警告不要对德国将成为模范欧洲公民的过于乐观，正如其领导人所声称的那样。

本书的核心是对东方政策的学术研究，即西德试图恢复其完全主权并以自己的条件实现统一的政策。（例如，康拉德·阿登纳总理拒绝了约瑟夫·斯大林在1952年提出的条件，即德国统一的前提是成为中立国。）非专业人士不应因此而退缩。加顿·阿什拥有无与伦比的机会接触许多主要人物以及东德国家安全部的秘密警察档案等文献宝藏，讲述了一个在数十年间始终如一地实施的连贯政策的非凡故事，无论当时政府的性质如何。

与东方政策不可分割的是总理威利·布兰特，他在1961年柏林墙建立时是柏林的市长。在几年内，他和柏林州政府的朋友埃贡·巴赫悄然开始着手拆除它。到1967年，布兰特已在波恩担任外交部长，巴赫则是他的高级助手，东方政策也随之实施。

要点：建立与苏联的信任，发展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及东欧的关系。外交以条约和舞台的形式展开——布兰特在波兰战争纪念碑前跪在雨中这一幕令人难忘——展现了技巧和坚持。还有勇气：一些举措在国内引发了来自被驱逐的东德德国人的抗议，他们曾一度占选民的20%。和平、民主和繁荣的联邦共和国的吸引力也被微妙地传达给那些生活在苏联统治下的人。

但天才之处在于将整个事业宣传为以欧洲的名义进行的。加尔顿·阿什回忆起亨利·基辛格的评论，称巴赫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合作伙伴，因为他总是有一个隐藏的议程。事实上，尽管披着欧洲的外衣，东方政策始终是对德国国家利益的专注追求。并不是说德国对统一欧洲的承诺不真诚。相反，正如后来的外交部长汉斯-迪特里希·根舍所说：越是欧洲化，越是民族化。

尽管通常被视为地缘政治的侏儒，德国实际上是一个安静的大联盟参与者。它有效地利用了其经济实力，最终支付红军离开。最重要的是，该国领导人发明了一种外交柔道——利用佯攻和假装软弱来击败更大的对手。统一意味着推翻雅尔塔协议，这是二战胜利者之间确立欧洲东西分裂的协议。这需要动员美国的积极帮助。在最后阶段，事件发展得如此迅速，以至于英国、法国甚至苏联——所有试图拖慢统一进程的国家——直到听到沉重的声响才意识到自己被击倒了。

然而，有时德国决策者过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走在全球权力走廊中的光环使他们对勇敢的东欧人用自己的柔道对抗苏联强权的“人民力量”视而不见。当柏林墙最终倒塌时，关于西方吸引力的所有宣传收获了巨大的、意想不到的经济难民。

东方政策的最终悖论在于它的成功。正是因为它如此改变了世界，它留下了处理所创造局势的可靠指引。当德国外长根舍说服欧洲其他国家承认克罗地亚时，他无疑助长了南斯拉夫的悲剧动态。他的错误在于将德国的自决权与克罗地亚的自决权简单类比。

加顿·阿什的分析表明，政治家可能更容易犯这样的错误。作者有力地论证，1989年的事件不仅摧毁了雅尔塔，还摧毁了凡尔赛的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和平协议。

简而言之，时钟被拨回的程度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想象。这有助于解释欧洲在巴尔干及其他地方回归新部落主义的风险、基于古老包围恐惧的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崛起，以及欧洲领导人无法迅速制定可行的新政治秩序。不幸的是，他们可能不得不等到今天的德国告诉我们它是谁以及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