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牛仔的艰难旅程 - 彭博社

布鲁斯·巴比特在熟悉的领域，与牧场主、环保人士和地方官员在南犹他大学的锡达城会面。但内政部长的接待并不热情。代表许多在联邦土地上放牧的牧场主，哈迪·雷德猛烈抨击巴比特计划将放牧费提高一倍以上。“你不明白这些问题在西部是多么深刻，”雷德说。

作为牧场主的儿子，巴比特对此深有体会。他与比尔·克林顿一起进入华盛顿，承诺将环保意识带入内政部对4.42亿公顷公共土地的管理。一年后，他却遭遇挫折。他的改革计划遭遇政治障碍。他与商业的妥协激怒了环保人士。在关键时刻，总统抛弃了他。2月3日，巴比特在西部民主党人的压力下被迫解雇了支持环保的土地管理局局长吉姆·巴卡，遭受了羞辱。

巴比特的麻烦并不令人惊讶。在过去的145年里，内政部主要将公共资源出售给私人利益。但巴比特在这个拥有75,000名员工、预算为75亿美元的机构中承诺“新的美国土地伦理”。他希望在保护美国的石油、矿产、木材和野生动物的同时，避免他所称的“火车相撞”：资源与就业之间的诉讼斗争。他的目标是为公共土地赢得更多保护和更高的资源费用——以换取放宽濒危物种法，以允许在私人财产上进行更多开发。

比尔的信任。政治使这成为一项艰巨的任务。联邦政府是主要土地所有者的11个州占据了参议院近四分之一的投票。克林顿在这些州的表现优于任何其他近期的民主党人，并希望在1996年再次赢得西部。他喜欢他的老朋友，国家州长协会和民主领导委员会的成员。“[副总统阿尔]戈尔和巴比特是克林顿在环境问题上信任的人，”一位白宫官员说。但克林顿为了在预算和自由贸易上争取西部选票，牺牲了内政部的议程——这引发了他对环保承诺的质疑。

针对这些现实，巴比特将逻辑与经济学对立起来。内政部控制着66%的公共土地，长期以来以低价出售这些土地的使用权：平均而言，牧场主在公共牧场上放牧的费用仅为在私人土地上费用的五分之一。而政府则遭受损失：去年，管理资源的费用为166亿美元，而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表示，前一年仅产生了69亿美元的收入。更糟糕的是，内政部表示，清理威胁地下水的废弃金属矿山将花费110亿美元，主要集中在西部。它还表示，51%的联邦牧场状况不佳或一般。巴比特说：“告诉美国人民每个人都应该支付他们应有的份额——除了矿工、木材公司、牧场主和水用户，这是不合理的。”

他为自己在第一年的失误感到自责。去年八月，他以意外的方式宣布提高放牧费的计划，激怒了许多西部的参议员——其中许多人是民主党人。“他以为他可以来这里施展他的魅力，”一位参议院工作人员嘲讽道。相反，一个两党参议院联盟威胁要否决内政部1994年的拨款。巴比特退缩了。

他也未能与行业解决关键的土地使用争端。例如，在1988年，司法部起诉佛罗里达州未能保护大沼泽地国家公园免受农民排放的含肥水的影响。为了达成协议，巴比特在七月召开了谈判，但谈判在十二月破裂。他还通过与地产所有者达成协议，疏远了曾为他任命游说的环保人士。例如，乔治亚-太平洋公司获得了在九个东南州伐木420万英亩的许可，以换取保护濒危的红头啄木鸟的握手承诺。

巴比特解雇BLM负责人——以管理风格冲突为理由——造成的损害远大于他的前任。与他的前任不同，巴卡拒绝为特殊利益授予例外或放宽规则。愤怒的西方官员，尤其是爱达荷州州长塞西尔·D·安德鲁斯（曾是吉米·卡特的内政部长），要求巴卡下台。环保人士表示反对，但巴比特还是做了这件事。“人们感觉巴比特和政府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致力于改革，”国家野生动物联合会副主席林恩·格林沃特说。巴卡则更直言：“在压力下，你必须坚持原则。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这些话对55岁的巴比特来说是痛苦的，他为了来到华盛顿而切断了与自己牧场遗产的联系。为了获得这份年薪148,400美元的工作，他不得不出售自己在两家位于亚利桑那州的家族企业COBar Livestock Co.和Babbitt Brothers Trading Co.的股份，这些企业每年为他提供超过200,000美元的收入。在弗拉格斯塔夫附近长大，他几乎在学会走路后就骑上了马，并在获得驾照之前就携带枪支。“任何移动的东西，只要不是牛，你就开枪，”他说。

活响尾蛇。他于1956年离开亚利桑那州，前往圣母大学，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但他的牛仔观点逐渐发生了变化。“我第一次走开一条响尾蛇而没有杀死它时，我大约20岁，”他说。1965年从哈佛法学院毕业后，他回到家乡，并于1974年当选为检察长。当州长韦斯利·博林于1978年去世时，巴比特，亚利桑那州的下一个最高选举官员，39岁时进入了州议会。

巴比特很快发现妥协是实现保护目标的最佳方式。在1979年关于水的斗争中，亚利桑那州最稀缺的资源，他达成了一项协议，建立了该州首个地下水限制。“这让我明白了……共识和权衡的可能性，”他说。在1988年总统竞选后，他从事法律工作，并成为保护选民联盟的主席，这是一个环保组织。

巴比特并没有放弃放牧改革。在三月初，内政部将提议提高费用，并进行诸如围栏河岸以防止侵蚀等变化。它还可能推动规则，以停止废弃矿山造成的水污染。为了准备最后一次尝试，巴比特花了三个月在西部游荡，试图为他的计划争取支持。在犹他州，这是一项艰难的销售，因为该州5200万英亩土地中有64%是联邦拥有的。而只要在那里的情况艰难，华盛顿也会如此。

巴比特的得分卡

-- 他允许加利福尼亚开发商在受威胁的加利福尼亚小雀栖息地的一部分上建设——以换取其他地方的额外保护

-- 他允许乔治亚太平洋公司和国际纸业公司在南方开辟伐木用地，前提是他们保护稀有的啄木鸟和蝾螈

损失

-- 两项提高公共土地放牧费用的努力被西部的反对所阻碍

-- 西部参议员阻止了对联邦土地上的硬岩矿业征收特许权使用费的努力

陪审团仍在审议

-- 一项保护太平洋西北地区北方斑点猫头鹰栖息地的妥协正在等待法院批准

-- 一项保护佛罗里达大沼泽地免受农业径流影响的协议破裂，但谈判仍在继续

-- 一项植物和动物物种的普查在没有国会批准的情况下启动，但明年的资金尚未获得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