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攻击瘫痪者：报道 - 彭博社

走进任何一家美国医院，你可能会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高科技的圣地：闪烁的显示器、激光、成像设备和微型机器环绕着病人。那么，这些设备产生的数据会发生什么呢？它们被 painstakingly 写入纸质文件中。然后，这个文件会和一个护理人员一起走到下一个地方——比如放射科或药理科，在那里又会为同一个病人开始另一个文件。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医生和护士只有 30% 到 40% 的时间用于提供护理，而超过 50% 的时间用于对病人没有直接价值的活动。

因此，尽管对技术过度使用的呼声很高，但困扰美国臃肿医疗系统的最大问题之一是缺乏一种能够节省数百亿美元的技术：计算机。亚瑟·D·利特尔公司的一项最新研究得出结论，如果某些信息技术在全国范围内部署，美国的年度医疗费用可以减少超过 360 亿美元（见表）。仅仅通过电子方式编制和传输病人信息，就可以节省近 300 亿美元。

“去个性化”？这个概念对任何办公室工作人员来说可能显而易见。但在计算机方面，医疗行业比美国其他行业落后 5 到 10 年。这个占国内生产总值约 13% 的行业，仅在信息技术上花费 1% 到 2% 的运营预算。而银行业为此花费 10%，保险业为 6% 到 7%，制造业为 4%。事实上，医疗行业是唯一仍在保留纸质记录的主要行业。这些记录甚至不是很有用：根据健康研究所的研究，在一次典型的临床访问中，大约 30% 的病人信息是缺失的——被卡在不同的文件中。你还在想为什么你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同样的问题。

但是信息革命终于到达了医院。医疗改革、竞争加剧以及来自保险公司的压力迫使医院和诊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关注效率和成本节约，那时他们可以对无限制的治疗收取无限的费用。同时，强大且低成本的计算机和复杂的网络的出现使得将信息技术从后台延伸到病房变得可行。而新兴技术将把信息带到医生可以去的任何地方。例如，手持个人数字助理将能够在几乎任何地方传递病人记录或其他信息。低成本的个人计算机视频会议系统也可能很快使得相隔数千英里的医生能够进行咨询。

“旧有的计算机观念是它们使医学去人性化和标准化，”波士顿新英格兰医疗中心首席执行官杰罗姆·H·格罗斯曼说。“但在过去两年中，技术的巨大进步给了我们更人性化的机会。它为我们提供了做出良好决策所需的信息。”

一个简单的例子：当病人记录在网络上时，如果医生试图开错药物——或者开出病人过敏的药物，计算机系统可以自动发出警报。根据亚瑟·D·利特尔的说法，药物错误每年给国家医疗账单增加约30亿美元。而计算机在防止错误开药方面已被证明是有效的。当盐湖城的后期圣徒医院安装软件以检查病人数据与药物变化和实验室结果之间的可能不良药物反应时，计算机的捕获率比使用纸质记录的医生高出60倍。

心灵事务。计算机不仅可以避免昂贵的错误。所谓的专家系统可以帮助医生做出诊断并推荐最具成本效益的治疗方案。新英格兰医疗中心正在测试的一个系统帮助急诊室的医生在几分钟内确定怀疑的心脏病发作是否真实——这一诊断通常需要几个小时。该软件将患者的心电图与症状和年龄的信息相关联，然后计算概率。一项为期两年的研究发现，它减少了30%的入院率，如果在全国范围内部署，可能每年节省约10亿美元。

计算机甚至可以让患者完全不入院。新英格兰医疗中心的另一个试验涉及在癌症儿童的家中安装与IBM合作开发的多媒体计算机。该互动系统指导父母如何更换敷料或进行血液测试。如果结果显示血液计数达到了危险水平，系统会自动提醒医生。除了节省昂贵的床位，该系统还通过让癌症患者如马萨诸塞州迪顿的8岁托里·安德鲁斯与家人待在家中，减轻了他们的创伤。

全国6600家医院中约有10%已经意识到信息技术的优势，并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再工程努力。其余90%则别无选择，只能跟随，因为医疗保险的命令要求所有提供者必须在1996年前以电子方式提交索赔。大多数仍然以纸质形式发送。除此之外，医疗改革几乎肯定会包括对治疗效果进行评估的要求，这意味着信息必须易于获取。

突然之间，医疗保健成为计算机领域增长最快的市场。芝加哥的研究公司Sheldon I. Dorenfest & Associates Ltd.估计，医院在1996年将花费67亿美元用于信息系统，比去年增长了36.7%（图表）。计算机行业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IBM和数字设备公司在这一领域已经拥有了大规模的业务，其他公司也在迅速进入。全球最大的医疗设备制造商惠普公司刚刚成立了一个医疗保健小组，涵盖了公司提供给医院的所有产品：计算机、医疗测试设备和咨询服务。“我们认为美国市场到1998年将达到130亿美元，”新小组的总经理本·L·霍尔姆斯说。“这是一笔巨款。”

常规噩梦。关于如何花费这些钱存在很多混乱。“医院以绝对的恐慌来找我们，”亚瑟·D·利特尔公司的医疗保健咨询主任埃里卡·L·德雷岑说。大多数医院开始时使用的是一套不相连的老旧、不兼容的系统。而医院董事会和管理人员在花钱购买无法直接向患者收费的设备方面经验不足。

大多数医院长期以来都是根据成本而非利润或收入来制定预算，这并没有帮助。每个部门——放射科、实验室或外科——都被视为一个独立的成本中心，几乎没有合作的动力。安德森咨询公司负责医疗保健的合伙人纽厄尔·I·特鲁普表示，结果是“医疗保健有着常规行业只有在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管辖权争议。”乔治城医学院的医疗经济学家凯文·舒尔曼讲述了一个医院的故事，放射科决定通过只发送一份报告的副本来节省费用，而不是给每个护理提供者发送单独的副本。它赢得了医院效率奖，而同一家医院的医疗诊所不得不雇人来为所有需要副本的医生复制那份孤独的报告。

医生长期以来被视为将信息技术引入前线的另一个障碍。但亚瑟·D·利特尔公司的德拉岑表示，随着年轻医生的加入，情况正在迅速改变。“医生需要获取大量不同的信息，他们希望在护理时能够获得这些信息，”她说。

尽管如此，医生们仍然不愿放弃控制权，许多人认为，从一个提供治疗指南的系统到一个强制执行这些指南并向保险公司报告的系统，只需短短一步。“对于让计算机告诉医生应该遵循什么程序，存在文化上的抵制，”电子数据系统公司的医疗服务执行副总裁蒂莫西·J·哈根滕说。

也许如此。但控制成本并为每位美国人提供优质护理的压力不会消失。不可避免地，这意味着医生将不得不加入信息革命。

医院的处方

医院通过信息技术每年可以节省超过360亿美元*，包括以下内容：

床边终端 患者记录将保存在每个房间的计算机上，取代厚重且难以解读的纸质文件。通过局域网，医生可以下达实验室检查和药物的订单。如果患者对某种药物过敏，计算机会提醒医生。

视频会议 CAT扫描和其他影像可以由数千英里外的专家进行审查。分散在一个地区的医生团队可以在不移动患者的情况下就一个复杂病例进行咨询。

家庭健康终端 患者可以在线咨询医生，输入自我检测的结果供医生监控，并调取有关他们疾病的信息。

诊断系统 软件程序会建议医生对特定症状组合的可能诊断和首选治疗，包括成本效益分析。

*估计：亚瑟·D·利特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