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职业与冲突 - 彭博社

自1991年他成为联邦储备委员会副主席的那一天起，David W. Mullins Jr.和他的未婚妻Mary Ann Gadziala一直在努力解决家庭冲突。Gadziala是证券交易委员会的高级律师，她拒绝了来自银行和律师事务所的工作邀请，担心她与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的关系可能会造成不当行为的外观。“如果你有高尚的道德标准，你必须非常小心，”她说。

对于Gadziala来说，这个问题将在情人节得到解决，那时Mullins将离开联邦储备委员会成为一名投资银行家。许多其他华盛顿权力搭档也成功地平衡了他们有时冲突的职业。例如，参议员Bob Dole（R-Kan.）和他的妻子Elizabeth；最高法院法官Ruth Bader Ginsburg和她的律师教授丈夫Martin；以及政治顾问James Carville和Mary Matalin。随着越来越多的双收入婴儿潮夫妇进入政府高层，潜在的冲突正在增加。“我们需要平衡夫妻追求诚实职业的权利与公众对诚实政府外观的权利，”一位克林顿政府的高级官员说。

平衡点应该在哪里在政府内部引发了争议。一个例子是：是否继续提名布鲁金斯学会经济学家George L. Perry担任联邦储备委员会董事会成员。Perry的妻子Dina为美国基金顾问公司管理三只大型共同基金。虽然他在联邦储备委员会的决定可能会影响这些基金的表现，但律师们认为他的任命没有法律障碍。然而，政治顾问们对外观感到担忧。

政府现有的利益冲突规则存在广泛的解释空间。许多伦理专家认为，只要夫妻双方充分披露财务信息并避免交换敏感信息，通常就没有问题满足要求。纽约大学法学院的斯蒂芬·吉勒斯说：“你不应该制定限制一方职业的规则，仅仅因为另一方的职业。”其他人则更加严厉。布什总统的白宫顾问和伦理专员C·博伊登·格雷说：“佩里夫妇制造了我认为不可接受的明显利益冲突的外观。她必须换工作。”

一个障碍。这正是女性专业人士所担心的解决办法。潜在的冲突在女性最成功的领域中最为严重——法律、金融和新闻。人们担心，处理问题的负担将不成比例地落在女性身上。Catalyst Inc.的总裁希拉·威灵顿说：“我希望双职业家庭的趋势不会被用来使女性处于不利地位，正当她们正在进入顶尖领域。”

在过去，权力夫妇中的女性通常会承担后果。例如，当塞缪尔·K·斯金纳担任布什的交通部长和后来的幕僚长时，他的律师妻子霍尼被禁止接受一些存在冲突的案件。如果玛丽琳·奎尔在1989年坚持回归法律实践，她可能会受到关注。只有一个障碍：丈夫丹刚刚成为副总统。1988年布什-奎尔竞选的发言人希拉·W·泰特说：“突然间，选择变得更广泛——但也更狭窄。每个人都想雇用她，但机会充满了潜在的冲突。”玛丽琳·奎尔决定在丹任职期间不从事法律工作。

开创顶尖工作的任务落到了比尔和希拉里·罗德汉姆·克林顿身上，他们是第一对入住白宫的职业夫妻。而克林顿夫妇以一种他们未曾预料的方式提升了公众意识：他们因她在小石城执业时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而受到批评，而他则是州长。一个主要的例子是：她在州证券专员面前代表麦迪逊担保储蓄贷款公司，该专员是州长任命的。这样的冲突在对白水事件的调查中成为焦点。

如今，知名度较低的夫妻也面临着严峻的问题。例如，消费者组织公民行动通过员工迈克尔·波多霍泽，EPA管理员卡罗尔·M·布朗纳的丈夫，获得了对环境保护局的特殊访问。波多霍泽表示，他在健康问题上进行游说，并避免涉及环境事务。还有威廉·R·麦克卢卡斯，SEC的执法负责人。他与前SEC律师凯·F·威廉姆斯订婚，后者自去年秋季以来担任证券行业协会的助理总法律顾问。威廉姆斯认为没有冲突，因为她与SEC处理的是政策和市场监管，而不是执法。此外，她补充道：“我们都是律师，有道德义务保持客户信息的保密。”

高昂的代价。尽管避免任何利益冲突的表象可能代价高昂。当乔治·D·古尔德在1985年成为财政部副部长时，他不得不谈判一项详细协议，以防止与他妻子简的业务发生冲突，简是纽约联盟资本管理公司的投资组合经理。她被禁止接受任何新账户和管理债券投资。为该协议和创建盲目信托所支付的法律费用“超过了我在财政部第一年的薪水，”古尔德说。

前美国贸易代表卡拉·A·希尔斯和她的丈夫罗德里克（前SEC主席）也为她的成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当她在1989年担任贸易职位时，他是一名律师和拥有外国客户的投资银行家，并在多个公司董事会任职。考虑到潜在的利益冲突，她在参议院确认听证会上承诺，USTR的总法律顾问将监督她丈夫的商业活动。罗德里克还辞去了银行和董事会的职务，这对夫妇在被迫出售大量股票投资组合时遭受了重大损失。“规则太苛刻了，”卡拉·希尔斯说。

黛比·丁格尔也在一些限制性妥协中感到不满。作为通用汽车公司的长期游说者，她在1981年与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主席约翰·D·丁格尔（密歇根州民主党）结婚之前，必须重新安排她的职责。现在，她作为通用汽车慈善基金会的主席，在底特律和华盛顿之间往返。但在选举年，她自掏腰包支付机票，甚至不驾驶公司汽车，以避免出现通用汽车为她可能为约翰竞选而进行的旅行买单的情况。“人们总是在盯着我，”她说。“你为什么不写写所有有利益冲突的媒体夫妻？”

“虚假的把戏。”她说得有道理。法律和道德规范旨在防止财务冲突，但华盛顿也以其他货币进行交易：权力、声望和信息。而媒体也存在许多潜在的冲突。NBC白宫记者安德里亚·米切尔与她的长期伴侣、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一起参加晚宴。CBS白宫记者丽塔·布雷弗与律师罗伯特·巴尼特结婚，当她担任该职位时，巴尼特放弃了克林顿夫妇作为客户。

当潜在的冲突无处不在时，制定严格的规则是困难的。纯粹主义者说，只有禁止官员配偶在相关领域工作的法律才能防止偏袒。“政府需要更高的标准，”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院的门罗·H·弗里德曼说。“目前宽松的标准是纽约和华盛顿的律师们编造的虚假把戏，他们的生活基于旋转门。”

但迫使配偶离开有前途的职业可能会使政府服务变得遥不可及——尤其是联邦薪水上限为143,800美元，远低于华盛顿律师事务所许多合伙人的收入。解决方案可能更多地在于对任命者的仔细筛选和更全面的财务披露，而不是详细的规则。“这一切的核心是一种信任的行为，”古尔德说。“当你完成时，你仍然依赖于某人的诚信。”但这个建议只有在公众接受越来越多的权力夫妇的请求时才有效：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