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税的冲动 - 彭博社

美国是否即将再次陷入减税热潮？1978年，加利福尼亚州通过第13号提案开始了上一次的税收反抗，该提案限制了财产税。这一次，新泽西州走在了前面。在去年的州长竞选中，克里斯汀·托德·惠特曼提议在未来三年内将州所得税削减30%。然后，在1月份的就职典礼上，她进一步加码，承诺立即将所得税削减5%，追溯至1994年1月1日。

惠特曼的减税计划面临着巨大的政治和财政障碍。但即使她失败，其他州似乎也可能会接过减税的旗帜。部分原因是，较低的税收总是受到选民的欢迎。但这也可能在经济上是合理的，尽管结果可能是公共服务的痛苦削减。原因是什么？近年来，低税收的州在经济表现上明显优于其他州。

引人注目。根据《商业周刊》的新分析，过去八年中，低税州的就业增长比高税州高出惊人的65%（图表）。在税负最高的10个州——按州和地方对企业和个人的税收占个人收入的比例来衡量——自1985年以来，私营部门的就业人数增长了约13%。相比之下，税负最低的10个州在同一时期的就业增长平均接近22%。在各州为争取每一个就业机会而苦苦挣扎的时刻，这一差异显得尤为显著。

经济学家们越来越一致地认为，州和地方税收对几乎所有其他经济活动方面都有显著影响——商业选址决策、创业和收入增长。这一观点基于更好的数据和新的计量经济学研究，与几年前普遍的经济智慧大相径庭，后者认为税收对经济影响不大。即使是自由派民主党人也在推动减税以促进增长，包括纽约州的州长马里奥·M·库莫，他领导着全国税负最重的州之一。

巫术红色Redux。但有一个问题：通过减税创造就业机会是一项昂贵的提议。根据密歇根州卡拉马祖的W.E. Upjohn就业研究所的高级经济学家蒂莫西·J·巴尔蒂克的估计，削减企业税所产生的每个新工作成本为130,000美元的收入损失。而且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个人减税，例如惠特曼所提议的那些，将是促进新工作的更昂贵手段。

低税收策略的整体收入损失可能相当可观。以新泽西州为例。惠特曼的减税预计将在三年内造成约15亿美元的损失。在下一个财政年度已经存在的巨大赤字之上，这代表着一个需要通过提高州政府效率、削减服务或减少对个人和地方政府的支付来填补的巨大缺口。许多县和城镇的官员反对惠特曼的计划，担心这将迫使他们提高物业税以弥补来自州政府的减少援助。

一些州减税的倡导者声称，降低税率可以通过鼓励创业活动和商业启动来促进增长，从而使其自我支付。请记住，这正是供给侧经济学家用来为1980年代初里根减税辩护的论点。但是乔治·布什在1980年竞选里根的共和党总统提名时是对的，他称这个想法为“巫术经济学”。在1981年减税通过后，联邦预算赤字飙升，国家债务从1981年的9940亿美元上升到1990年的3.2万亿美元。

同样，经济研究表明，减税的州应该预期税收收入会大幅下降，同时经济增长会加快。可以肯定的是，收入下降不太可能像里根时期联邦政府经历的那样严重，因为低税州可以吸引来自全国其他地方的工作岗位。尽管如此，巴尔蒂克说：“你不会获得足够的商业活动增长来抵消税率的降低。”

事实是，存在一个不可避免的权衡：税负较低的州可用于公共项目（如教育、交通和犯罪预防）的资金较少。经济学家发现，长期来看，通过削减对高速公路或高等教育等关键领域的支出来支付减税的州，实际上可能会变得对商业吸引力降低。

此外，大幅减税及其伴随的支出削减必然会给居民带来直接的困扰，他们期望为孩子提供良好的学校、保护免受犯罪以及在暴风雪后有良好的清雪街道。穷人也会因社会服务的削减而受到影响。“用于支付税款的钱是用来提供人们所需服务的，”纽约亨特学院的公共财政专家霍华德·切尔尼克观察到。“它不会就这样消失在黑洞中。”

“外部限制。”但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平衡正在向减税倾斜。一方面，州在经济衰退期间提高了税收以保持预算平衡。因此，州和地方税收占个人收入的比例已上升到自1970年代中期以来的最高水平，那时最后一次税收反抗开始。现在，国家经济终于复苏，收入和整体税收正在上升，给许多州再次降低税率提供了一些余地。

此外，随着企业变得更加注重成本，高税州的惩罚正在增加。多年来，州和地方政府一直愿意根据具体情况减税，提供税收优惠以吸引大型雇主。现在，随着各州试图吸引初创企业和小型高科技企业，可能会出现一波新的全面减税潮。Chernick表示：“随着地点变得越来越可互换，随着时间的推移，以高税收脱颖而出变得更加不具竞争力。”

即使减税没有产生显著的经济影响，它们也可以传达商业气候的变化。这就是1992年马萨诸塞州发生的事情，该州进行了相对较小的减税。虽然该州的逐步复苏不能归因于减税，但马萨诸塞州韦尔斯利的巴布森学院区域经济学家彼得·P·科泽尔表示：“它们对经济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他补充道：“该州的整体税负已经接近极限，但现在我们与其他州更为一致。由于减税，商业态度有了显著改善。”

惠特曼在新泽西州所做的事情是试图扭转上升的税负。在过去的10年里，新泽西州从一个低税州转变为税负超过11%的州，接近全国平均水平（图表）。这意味着新泽西州失去了与田纳西州和内华达州等州享有的低税竞争优势，后者近年来的就业增长表现更好。

但与纽约相比，新泽西州仍然是一个避税天堂。那里的州和地方税总计占个人收入的15%，远高于全国几乎任何其他地方。唯一更高的州是阿拉斯加——由于对石油生产征收重税，这是一个特殊情况。多年来，纽约能够通过其作为金融和文化中心的优势来抵消高税率，但这可能不再足够。事实上，库莫提议削减几种不同类型的商业税和费用，以期振兴该州疲软的经济。Chernick表示：“纽约回归全国平均水平是有意义的。”他补充道：“它偏离得太远了。”

减税热潮正在蔓延到全国其他地区，无视党派界限。乔治亚州州长泽尔·B·米勒（Zell B. Miller），一位民主党人，想要削减个人所得税1亿美元，亚利桑那州的共和党州长法伊夫·西蒙顿（Fife Symington）也是如此。在马萨诸塞州，州长威廉·韦尔德（William Weld）最近提出了一项新预算，将个人所得税削减2.7亿美元，此外还有他之前的减税措施。而在其他州，如华盛顿，州长迈克·劳里（Mike Lowry），一位民主党人，已承诺为高科技产业提供税收减免，减税的声音也在响起。

最新一轮的减税提案对美国人来说是一个可喜的缓解，特别是在联邦层面税收增加的情况下。减税的州将不得不勒紧裤腰带，但收益可能值得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