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室刺伤事件 - 彭博社

纸上损失：美国两大报业公司的贪婪与背叛的现代史诗

作者：布莱恩·格鲁利

格罗夫出版社 x 448页 x $23

我在1976年冬天抵达底特律，正值战争之中——或者说几场战争。暴徒帮派人数超过了士气低落的警察，恐吓着市中心。三大汽车制造商正在与联合汽车工人和彼此争夺生存。城市的第一位黑人市长与白人郊区居民和州立法者屡次发生冲突。你可以关注这座城市两家交战报纸——《底特律自由报》和《底特律新闻》的每一个惊人进展。

这两家日报陷入了一场新闻界的圣战，只有一方被期望生存下来。尽管发行量巨大，但两者在经济衰退的底特律都在亏损。现金流失只是为了争夺最终奖品的成本：对美国第五大市场的虚拟垄断。获胜的记者将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失败者将排队等待日益增长的失业行列。这是巨大的乐趣。

或者在《自由报》的新闻编辑室里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正如作者布莱恩·格鲁利在他详尽的《纸上损失》中所展示的，那两家报纸的员工、读者和广告商将被全国两大报业连锁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背叛。最终，甘尼特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艾伦·H·纽哈特和奈特-里德公司董事长阿尔瓦·H·查普曼二世，寻求并获得了当时的司法部长埃德温·米斯三世的反垄断豁免，允许他们合并报纸的商业运营，并在市场上施加有效的99年锁定。在此过程中，已有150年历史的《自由报》玷污了自己的声誉。而自负的纽哈特则设法削弱了《新闻》，使其发行量进入下滑螺旋，以换取他可以自夸的权利，因为他的团队主导了监督联合运营的董事会，他“赢了”。

媒体的批评者可能会对格鲁利在底特律所揭示的模糊伦理感到高兴。《自由报》借用了克莱斯勒公司的华盛顿游说者来帮助赢得米斯的支持，让克莱斯勒承担费用。编辑在关于这场斗争的报道中修改了自己的引用。《自由报》寻求州长、市长以及其他本应报道的政治家和商界领袖的支持。更糟糕的是，格鲁利说，一些奈特-里德编辑在案件待决期间压制了对米斯的批评。

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1970年的《报纸保护法》，旨在通过允许两家报纸合并除新闻人员外的所有员工来“保护”独立的编辑声音。格鲁利认为，这项法律通常产生了高额利润给三流报纸，同时剥夺了它们改善的任何动力。法律的存在鼓励底特律的报纸将价格保持在盈亏平衡以下，以证明它们合并的请求。首位审理此案的法官表示，这也显示出“失败也有其自身的奖励。”报纸预计，一旦获得联合经营协议并提高广告和订阅费，奖励将达到每年9300万美元。

格鲁利为《新闻》报道了这场持续四年的斗争，他是一位色彩丰富的作家和熟练的讲故事者。但他也因接受16个月的带薪假期来写这本书而陷入了利益冲突的陷阱。尽管两家报纸的表现都不佳，格鲁利却为《自由报》花费了更多的篇幅。

在裁员的十年后，看到公司之间的斗争已不再具有曾经的浪漫吸引力。从另一个角度看，报纸的编辑和管理者做了他们认为必须做的事情来拯救工作。但正如格鲁利所展示的，给予报纸反垄断豁免的法律并没有奏效。如果新闻界要保持独立于政府，就不能在后门徘徊，伸手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