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看，猴子起诉 - 彭博社

当比克公司在1986年向辛西娅·利特尔约翰支付325万美元时，该公司认为自己结束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利特尔约翰在比克打火机在她的夹克口袋中爆炸时严重烧伤。但不久之后，这家位于米尔福德（康涅狄格州）的制造商意识到他们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在这一备受关注的和解之后，比克公司被大量声称自己也因缺陷比克打火机受伤的个人提起诉讼。近八年后，这些诉讼仍在不断涌入。但最近发生的事情甚至让比克经验丰富的法律部门感到惊讶。在过去的18个月里，该公司被来自西弗吉尼亚州一所监狱的四名囚犯起诉。他们都声称自己因故障的比克打火机受伤。随后又有一名来自其他州的囚犯提起诉讼。结果发现他曾与第一所监狱的罪犯一起服刑。“我们了解到，任何在监狱中销售的商品都会成为诉讼的目标，”比克公司的企业法律顾问托马斯·M·凯勒赫反思道。

“效率低下。”不幸的是，对于公司来说，这种做法并不仅限于监狱律师。在一个组织良好的原告律师团和对陪审团裁决、公司高管更替、伤害或灾难的广泛媒体报道的推动下，整个国家的行业都成为了跟风诉讼的受害者。“一旦有人看到血，就会出现诉讼的巨大增加，”东北大学法学院的教授理查德·A·戴纳德说。

例如，足球头盔制造商的小圈子已经从18家缩减到仅剩2家，部分原因是多起产品责任诉讼迫使大多数公司退出了这一行业。12月3日，基恩公司，一家曾经的绝缘产品制造商，成为该行业第18家因未能解决巨额石棉索赔而宣告破产的公司。

去年，因一名青少年在一辆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Corp.）的皮卡车中被杀而获得的1.05亿美元赔偿后，通用汽车立即开始接到其他卡车车主的来信。总的来说，通用汽车遭遇了38起集体诉讼。通用汽车在12月达成了和解。“对于被告来说，在全国多个法庭上为同一诉讼辩护并不高效，”通用汽车一般诉讼经理迈克尔·J·巴斯福德（Michael J. Basford）说。

对大多数法律专家来说，集体诉讼之所以如此棘手，是因为它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它将美国法律体系中最受追捧的方面置于对立面，这些方面正确地为个人提供了在受到侵害时寻求公正的机会，而公司则希望在不遭受财务损失的情况下补偿应得的原告。“公司不想在一个问题上投入大量资金，除非可以解决它，”新泽西州纽瓦克的麦卡特与英格兰律师事务所（McCarter & English）辩护律师安德鲁·T·贝瑞（Andrew T. Berry）说。“在法律系统不允许这样发生的情况下，你就会产生真正的紧张关系。”

网络交流。这种紧张关系引发了对模仿英国法律体系的兴趣，该体系要求败诉方支付胜诉方的费用，从而大幅减少无理诉讼。然而，这场辩论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理论性的，因为许多重复的诉讼是无辜受害者对企业不当行为提出的合理诉讼。相反，原告律师们团结在一起，有时通过伴随诉讼，来消除有罪证据并迫使公司承认责任。

美国审判律师协会通过维护一个包含超过6500种案件的数据基础来帮助其成员。ATLA成员还可以通过在协会出版物中刊登的分类广告进行网络交流。ATLA Advocate 12月刊中的广告寻求关于从个人吸入Glade空气清新剂到被大鸟闪亮微笑电池驱动牙刷烧伤的孩子们的所有问题的信息。

传统上，产品责任领域是多个案件最为丰沃的领域。但如今，许多案件的增加来自股东诉讼。位于新泽西州克雷斯基尔的《证券集体诉讼警报》进行的案件审查发现，过去四年中，提交联邦法院的股东集体诉讼增加了57%，而被起诉的公司数量仅增加了4.6%。加州帕洛阿尔托的辩护律师乔纳森·C·迪基表示：“同时提交四个、五个或更多集体诉讼的情况是典型的，所有诉讼都涉及同一股票价格下跌。”

这无疑是像Exabyte Corp.这样的公司的经历，该公司是一家位于科罗拉多州博尔德的高容量8mm计算机卡带制造商。在披露低于预期的收益后的48小时内，Exabyte收到了八个集体诉讼中的第一个通知，这一通知导致其股票大幅下跌。这些诉讼如此相似，以至于其中一些甚至共享相同的排版和拼写错误。尽管这些案件在去年五月被驳回，但该公司仍在为后果感到痛苦。Exabyte的首席执行官彼得·D·贝伦特表示：“当一个普通人看到有八个诉讼已针对Exabyte提起时，听起来比看到某个律师在某处提起了一起诉讼要严重得多。人们会认为你一定做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巨额和解。大多数高管和辩护律师将股东诉讼日益流行归因于其高回报率。国家经济研究协会在十月份的一项研究显示，从1991年7月到1993年6月，300起证券集体诉讼中有253起达成和解。“你会投入时间和金钱来为一场诉讼辩护，”英特尔公司的企业集团法律顾问托马斯·R·拉维尔说，“还是你会专注于让你的业务扭转局面？”

那么，原告律师问，为什么这么多公司同意如此多的巨额和解？威廉·S·勒拉赫，最成功的股东集体诉讼律师之一，表示像L.A. Gear Inc.这样的公司，为了解决一系列集体诉讼支付了5300万美元，或者华盛顿公共电力供应系统支付了7.57亿美元，支付的金额远超过了小额和解的价值。勒拉赫认为：“这些金额远远超出了辩护的成本，因此[这些公司]显然担心的不仅仅是巨额赔付。”

尽管如此，一些公司正在采取主动措施以避免跟风问题。例如，Bic公司已经采取了“不和解”政策。凯勒赫表示这项政策有效，并指出过去五年对Bic的诉讼案件减少了57%。在英特尔，尽管不吝于利用法院保护其专利，但高管们在评论公司时变得更加谨慎。他们希望避免在这些评论后来被证明不准确时承担责任。

其他努力也在进行中，以遏制无休止的诉讼潮。在经过多年的讨价还价后，国会预计将在今年晚些时候通过某种形式的产品责任改革。国会山正在考虑立法提案，以使股东提起集体诉讼变得更加困难。然而，这些举措不太可能停止跟风诉讼。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对美国法律系统进行彻底改革——这一举措不太可能获得原告或被告的广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