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心脏病斗士前往主街 - 彭博社

跟随心脏医生和畅销书作者迪恩·奥尼什博士的步伐，有点像跟随一支职业足球队。从丹佛到旧金山，从纽约到奥马哈，他在美国各地穿梭，推动他的健康改善和逆转心脏病的项目，劝说美国人放弃高脂肪、吸烟和充满压力的生活方式。他自己的节奏非常快：一天，CNN的摄制组挤满了他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索萨利托的办公室。另一天，他在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迎接了一群站着的观众。还有一天，奥尼什在为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的医疗保健工作组提供建议。

这并不是一位普通研究科学家的日程安排，但奥尼什并不普通。在生物医学研究的悠久世界中，他是一个谜，跨越传统医学和替代医学之间的深渊。1990年，奥尼什提供了第一个有力证据，证明重大生活方式改变可以做到科学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逆转心脏病——疏通动脉——而无需药物或手术。关键是非常低脂的素食饮食、适度运动、不吸烟，以及通过冥想和团体支持来减轻压力。在美国心脏协会（AHA）11月10日的年会上，奥尼什报告说，这些好处——包括胸痛或心绞痛的显著减轻——在他最初的28名患者中，大多数在三年或更长时间后仍然持续。

这些结果帮助奥尼什，40岁，达到了新的职业和商业高度。他有三本畅销书，包括《迪恩·奥尼什博士的逆转心脏病计划》（1991年）和去年六月的饮食书《多吃，少重》。通过他的非营利性预防医学研究所，奥尼什每季度举办一次为期一周的静修，费用高达3450美元，供希望尝试他项目的人士参加。与食品巨头康尼格拉公司合作，他为他的追随者创造了素食冷冻主菜。他的影响力正在扩大。

这位倡导健康的医生有了一家新公司，奥尼什健康项目公司，正在将他的理念授权给六家医院，包括纽约的贝斯以色列医疗中心和奥马哈的伊曼纽尔医疗中心。奥马哈互助保险公司将为患者报销一年治疗的5000美元费用，奥尼什表示其他保险公司可能很快会效仿。经济效益诱人：其他心脏病治疗包括18000美元的血管成形术和43000美元的旁路手术。

瑜伽是关键。批评者认为这里的内容少于表面所见，并质疑奥尼什的计划是否能在他原来的团队之外成功。它从为期两天的静修开始，接着是为期三个月每周10小时的会议，然后是为期九个月每周一次的会议。患者学习准备美味的素食餐，练习瑜伽和冥想。“能够遵循这种饮食的患者比例很小，”芝加哥拉什心脏研究所的预防心脏病学主任罗伯特·S·罗森森博士辩称。“大多数人可能没有时间和资源。”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医学教授理查德·J·哈维尔博士补充道：“大多数患者不太可能在可以服用药物并稍微改变饮食的情况下坚持低脂饮食。”

其他批评者则关注奥尼什作为“吹笛者”的角色——并表示他给予患者的心理支持可能在医院接管后消失。“他基本上是一个邪教人物，带着一群认为自己快要死的神经质的人，获得了他们的遵从，并将其推向更大的事物，”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临床医学副教授C·韦恩·卡拉威博士说。“他确实有一些导师的特质，这让人们感到紧张，”纽约大学营养系主任玛丽昂·内斯特尔博士说。然而，她补充道：“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奥尼什的工作是严谨的，他值得获得所有的认可。”

就他而言，奥尔尼什说他的研究患者“不是奇怪的人，尽管他们住在加利福尼亚。”他说，半数患者有工作，有孩子，并不特别富裕。此外，药物治疗和手术并不能解决导致心脏病的行为或心理问题——例如压力。而降胆固醇药物价格昂贵，通常需要终身服用，并可能有严重的副作用。72岁的维克多·卡彭科是加利福尼亚丹维尔的一名退休核工程师，他在1987年考虑了这一切，当时他的医生建议进行旁路手术，以治疗一条完全堵塞和两条部分堵塞的动脉。相反，他选择了奥尔尼什的项目。“这并不容易遵循，”卡彭科承认，指出支持小组与他根深蒂固的个人主义相悖。尽管如此，他曾经闭塞的动脉现在阻塞率为72%，而他的胆固醇水平从290降到了150。奥尔尼什“拯救了我的生命，”他说。

旁路作为隐喻。一些批评者可能对奥尔尼什的非传统方法作出反应。他毕业于休斯顿的贝勒医学院，并在著名的马萨诸塞州总医院完成了住院医生培训，但他谈论治愈美国孤独流行病时与讨论心脏血流一样自如。他的第二本书部分献给了斯瓦米·萨奇丹达，一位奥尔尼什在1972年遇到的精神导师，当时他正处于疾病和严重抑郁之中。萨奇丹达的冥想技巧是奥尔尼什生活方式项目的一部分。

奥尔尼什的想法在贝勒形成，他观察了著名的旁路外科医生迈克尔·E·德贝基的手术。奥尔尼什看到患者回家后认为自己已经治愈，随后恢复自我毁灭的习惯，几年后又需要进行另一场手术，这让他感到不安。“旁路手术成为处理危及生命问题的不完整方法的隐喻，”他说。

所以在1977年，奥尔尼什休学一年，进行他的系统的第一次试验。十名患者被隔离在一家酒店，吃素食饮食，脂肪仅占卡路里的10%。一个月后，他们报告胸痛显著减轻。1980年，奥尔尼什开始了另一次试验，48名患者被随机分配到他的项目或“常规护理”——适度运动和美国心脏协会推荐的30%脂肪饮食。再次，接受奥尔尼什方案的患者报告胸痛减少，他们的心脏更正常地泵血。他在1983年将这些结果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

在完成住院医师培训后，奥尔尼什与他的合作者（现在是他的妻子）肖莉·E·布朗博士一起搬到旧金山，并试图为一项试验筹集资金。他遭到了美国心脏协会和国家卫生研究院的拒绝，这些专家认为，仅靠生活方式的改变无法逆转心脏病——当然不可能在一年内。但奥尔尼什在一些富有的商人中找到了信徒，包括休斯顿房地产开发商杰拉尔德·海因斯和前德克萨斯航空公司董事长弗兰克·A·洛伦佐。“德克萨斯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奥尔尼什说，他是达拉斯人。“那里没有波士顿那种根深蒂固的感觉，在那里你不应该在完成所有培训之前进行医学研究。”

尽管有他的富有支持者，奥尔尼什在1980年代中期仍在捉襟见肘地工作。凭借他已成为商标的专注，他在家中召开会议，并让著名厨师自愿教授素食烹饪。“从一个月到下一个月，我通常不知道钱会从哪里来，”他说。但到1988年中，他已经招募了48名患者参加为期一年的试验——再次，有一半被分配到“常规护理”。在实验组中，胸痛的频率和严重程度减少了91%，22人中有18人的冠状动脉扩张。相比之下，19人对照组中有10人病情恶化。

奥尼什从此没有回头。1990年，他从国家心脏、肺和血液研究所获得了100万美元，以继续他的研究三年。出版《逆转心脏病》和一部公共电视纪录片帮助传播了他的理念。去年，奥尼什收到了10,000个咨询。

将他的项目授权给医院的决定是另一个非常规的想法：奥尼什想看看它是否能在普通人群中有效，而不仅仅是在一个特定的群体中。他还希望证明这些改变在第一年后能够持续。奥尼什估计，证明这一点的多中心试验将花费2亿美元，远远超过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资助。他认为，次优的办法是与医院合作。到目前为止，他表示，已有超过100家医院与他联系。贝斯以色列医院心脏病学主任史蒂文·F·霍罗维茨博士表示，医院在最初可能只会持平。但他补充道：“不这样做几乎是医疗失职。”

公正审查。一些科学家在奥尼什的畅销书和对其计划的毫不掩饰的营销中发现了一种不当的商业本能。“看起来这正在变成一项生意，而一旦进入商业，就不得不怀疑进行研究的人的客观性，”哈维尔说。为了抵消这样的投诉，奥尼什确保让那些对他的试验持怀疑态度或不参与的医生来审查他的数据。他对金钱动机的暗示感到愤怒。他的试验和静修是以非营利的方式进行的，医院的交易是“持平的提议，”他说。“赚钱从来不是我主要或次要的兴趣。”奥尼什不会透露他的收入。

目前，批评者仍然是少数。已经开始实施他项目的两家医院都有等待名单。医生们表示，越来越多有体重或胆固醇问题的患者正在自行尝试奥尼什的饮食。因此，在一两年内，证据应该会显示他的项目是否只是另一个加州时尚——还是预防医学的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