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级为何仍然陷入困境 - 彭博社

当比尔·克林顿努力成为自1976年以来第一位当选的民主党总统时，他提出了一个承诺。他的政府将致力于帮助“被遗忘的中产阶级”和工薪阶层。他的总体计划是扭转12年共和党统治的优先事项，当时“美国经济政策背后的驱动思想是削减最富有个人和公司的税收，并希望他们的新财富能够‘涓滴’到我们其他人身上。”与70年代的民主党人不同，克林顿不会试图将收入从中产阶级重新分配给穷人。

随着政府在其第一个紧张的年度中不断推进，中产阶级正在学习克林顿经济学在实践中的运作。总统确实帮助了穷人——通过对富裕个人征收高额税收。但克林顿几乎在上任后不久就放弃了中产阶级减税的承诺。他预算中的大量税收和支出变化不会帮助中等收入家庭。而即将到来的医疗保健动荡可能会从中产阶级那里抽走资金，尤其是那些享有丰厚雇主支付福利的工人。综合来看，预算和医疗保健计划最终将把收入从富人和中产阶级重新分配给穷人。

挣扎与拉扯。克林顿团队对“再分配主义”标签给民主党人带来的痛苦非常敏感，发誓他们对回归1970年代的经济学没有兴趣。“政府只是试图通过首先转向在预算赤字产生时享受最大派对的人来纠正过去的过度行为，”财政部副部长劳伦斯·H·萨默斯说。

克林顿五年预算计划中的收入转变是明确无误的。最大的受益者是低收入的工作家庭，他们将受益于208亿美元的劳动所得税抵免增加。到1996年，劳动所得税抵免将向年收入高达27,000美元的家庭提供现金支付——考虑到克林顿作为阿肯色州州长的薪水从未超过35,000美元，这并不算差。

相比之下，富人将承担2410亿美元增税的主要部分。随着最高所得税率从31%上升到39.6%，年收入超过250,000美元的富人遭受了重创。根据国会税务联合委员会的计算，年收入超过200,000美元的纳税人——包括雇主支付的福利——将平均多支付近25,000美元的税款（表格，150页）。特权也受到打击，俱乐部会费的扣除被取消，商务餐饮的扣除进一步受到限制。“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具进步性的增税措施，”前国会预算办公室主任鲁道夫·G·佩纳说。

但所有这些拉扯和变动使中产阶级相对未受影响。在国会驳回总统的广泛能源税后，普通工人每加仑只需多支付4.3美元的汽油税。相对高收入的退休人员则面临社会保障福利税的适度增加。当所有变化加在一起时，年收入在30,000到40,000美元的平均纳税人每年只需多支付65美元的税款。即使是年收入在75,000到100,000美元的人也只需额外支付400美元，约占其收入的0.5%。

那么，为什么民调显示许多中产阶级纳税人仍然感到被欺骗呢？首先，他们没有忘记克林顿违背了他承诺的税收减免。而且，还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担忧，即仍在扩大的预算赤字和雄心勃勃的医疗改革计划将意味着未来更多的税收。政治分析家凯文·P·菲利普斯表示，克林顿“在税收和财政政策方面制造了大量的不信任”。菲利普斯认为，克林顿没有帮助广泛的中产阶级，而是将焦点缩小到年收入低于50,000美元的家庭，这大约是城市中位数收入：“他完全抛弃了上层中产阶级，他们将最受他的医疗政策的影响，”菲利普斯说。

中产阶级工人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清他们在克林顿医疗计划下的得失。即使是专家们也很难评估这些变化，这一问题因迄今为止缺乏公开的细节而加剧。“这将会在各个方面展开，”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教授凯瑟琳·斯瓦茨说。例如，中产阶级的工资收入者将失去对灵活支出账户的访问权，这是一项当前的税收减免，允许他们用税前收入支付保险共付额和免赔额。

“巨额补贴。”而婚姻税惩罚——上层中产阶级夫妇的祸根——将对双收入家庭增加。现在利用一方健康保险计划的工作夫妇将不得不支付更多，因为两名工人都需要为整个家庭获得保险。只有一名工资收入者的家庭将支付更少。

也可能会有一笔巨大的财富转移，从中产阶级工人转向55至65岁之间的退休人员，他们将根据克林顿的计划获得政府支付的健康保险。这些早期退休人员并不贫穷——相反，他们是那些能够停止工作的，因为他们积累了一笔可观的养老金。“这对55岁以上和65岁以下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补贴，他们往往生活得更好，并且拥有自己的房屋，”NationsBanc Capital Markets Inc.的经济学家米奇·D·莱维说。所有老年人，无论收入如何，也将从两个巨大的新项目中受益：处方药报销和家庭医疗保健。

健康改革的一些最大影响跨越了收入阶层。现在，保险费主要由公司员工的医疗历史决定，而克林顿的提案要求计划根据社区评级来确定保险费。“这增加了健康人向不健康人、从安全工作到风险工作之间的转移，”城市研究所的经济学家C·尤金·斯图尔尔说。“零售店的工人将补贴煤矿工人和足球运动员。”

尽管如此，克林顿的健康计划应该会使低收入工人受益，特别是那些没有雇主支付健康保险的人。他们将获得无论在哪里工作都能覆盖80%健康保险费用的保障。但将为部分医疗保健计划支付的罪恶税可能会对穷人造成更大的负担。许多经济学家担心，雇主的更高成本将意味着许多低工资工作将消失。如果悲观者是对的，医疗保健计划造成的失业可能足够大，以抵消其对工人阶级的许多好处。

新口号。行政经济学家否认任何如此严重的后果。他们指出，例如，早退补贴可能会说服多达600,000名工人放下工具，关闭电脑，为年轻员工腾出空间。此外，他们表示，单纯从金钱赢家和输家的角度分析健康计划是一个错误。“这不仅仅是额外的福利，而是中产阶级的安全感，他们在失业或换工作时不会失去健康保险，”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劳拉·D·安德烈亚·泰森说。

“安全”已成为克林顿派的新经济口号，而“公平”的言辞则退居次位。这对总统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因为公平在近年来一直难以推销。在里根执政期间，富人变得更富，穷人变得更穷，中产阶级停滞不前。但中产阶级选民似乎并不在意，直到乔治·布什总统任期内经济恶化。

事实上，重新分配收入并不能替代创造更多收入。最终，在税法或医疗保健计划中产生“公平”的任何努力，在政治或经济上都不会像克林顿成功让经济再次快速增长那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