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革命者学会爱上这个制度 - 彭博社

乌托邦无武装：冷战后拉丁美洲左翼

作者：豪尔赫·G·卡斯坦达

Knopf x 498页 x $27.50

巴西的汽车工业今年将生产创纪录的130万辆汽车，帮助国内生产总值以5%的年增长率扩张。促成这一繁荣的因素是1992年政府、汽车制造商和激进左翼工人签署的一项协议，该协议提供了税收减免、公司利润率降低以及抑制工人工资。

卡斯坦达表示，这项协议显示了拉丁美洲左翼如何改变其风格和目标——从对抗转向共识建设，从改造社会转向改革社会。在《乌托邦无武装》中，卡斯坦达引用了激进工人党领导人、1989年巴西总统选举亚军卢拉的话：“你不需要真正的社会主义就能吃饭，有工作。”

通过这样的适应，拉丁美洲左翼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将必要性转化为美德。从马克思主义者到温和的改革者，他们遭受了压制、游击起义的失败或僵局，以及他们所支持的经济政策的失败，例如对关键产业的国有化和保护主义。从墨西哥到阿根廷的自由市场政权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复苏中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

与此同时，武装左翼大多放下武器，转向选举政治，仅剩下秘鲁的光辉道路毛派和其他一些小团体。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政权已经从英雄变得可怜，努力维持古巴经济的运转。

在描绘左翼的严峻状态时，卡斯塔涅达，曾是墨西哥社会主义党的成员，显然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告诉同胞左翼人士他们哪里犯了错误以及应该如何改变。另一个是向更广泛的观众，包括北美人，展示拉丁左翼的运作机制及其发展方向。他的真实而全面的方式赋予了他的书籍可信度和可读性。这是一项重要的努力，因为无论在位与否，左翼人士都将影响向自由市场转变的结果——以及美国推动更紧密的半球经济联系。

40岁的卡斯塔涅达为这项工作带来了不同寻常的资历。他是一名学者（最近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访问教授）和左翼内部人士——前墨西哥外交部长的儿子，以及墨西哥中左翼民主革命党的领导人夸乌特莫克·卡尔德纳斯的朋友。来自美洲到欧洲的著名左翼政治家、思想家和游击队员在他的书中作为来源出现。卡斯塔涅达在美国和法国接受教育，现在是《新闻周刊国际版》和《洛杉矶时报》的专栏作家，他是他所描绘的拉丁左翼新国际拓展的一部分。

他的基本信息是：拉丁左翼仍然有一个有效的使命和选举未来。这个使命没有改变：将社会正义与民主结合起来，使数百万人融入经济和政治主流。但经过数十年的专制政权的残酷镇压，左翼人士现在比以往更重视民主和人权。即使是最左翼的人，除了可能的光辉道路，现在也只希望改革，而不是重塑社会。

卡斯塔涅达没有做出预测，但很明显，左翼最终会重新获得一些失去的选举地盘。这是因为自由市场政策所带来的增长的好处不会很快被大量贫困或甚至中产阶级选民所感受到。卡斯塔涅达指出，工人党候选人卢拉在民调中对其他巴西总统候选人拥有广泛的领先优势。

卡斯塔涅达表示，新拉丁左翼是一个改革主义的熔炉，汇聚了社会民主主义者、民粹主义者、前党派共产主义者和前游击队员。令人担忧的一个原因是，去年在委内瑞拉出现了对任何政党的日益冷漠，那里很少有公民站出来反对两次试图发动政变的军事民粹主义者。但像巴西工人党这样的政党正在拉丁美洲蓬勃发展的“公民社会”中寻找新的支持来源。他们正在与新兴的基层组织建立联系——人权捍卫者、消费者活动家、贫民窟改善者、天主教“基础社区”——在这个权力和主动权一直从上而下流动的地区。卡斯塔涅达说：“权力，左翼已经学会，存在于……每个地方。”

左翼最显著的变化之一是反美情绪的下降。卡尔德纳斯和其他“新民族主义者”不再将美国视为一个敌对的整体，他们在美国游说并招募盟友，目标是阻止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在这样做的同时，他们也试图松动墨西哥政治垄断的控制，即制度革命党（PRI）。

卡斯塔涅达揭露了一些左翼的迷人丑闻，比如萨尔瓦多游击队员萨尔瓦多·卡耶坦诺·卡尔皮奥的明显自杀——他自称是中美洲的胡志明——在派系内斗引发他女性副手被冰镐谋杀后。他还表现出对失败革命的怀旧，比如在对“埃尔·瓜希罗”的描绘中，这是一位智利-法国革命者的冒险故事。他偶尔还会向一些目标发起激烈的抨击，比如诺贝尔奖得主、前卡斯特罗崇拜者转变为保守派的墨西哥作家奥克塔维奥·帕斯。他批评帕斯伪善，指责他在支持墨西哥压制性的PRI的同时，攻击左翼人士对卡斯特罗统治的不愿谴责。

卡斯塔涅达对拉丁美洲左翼动荡潮流的专业解读应能帮助读者理解无疑将在未来出现的政治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