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烟雾，没有镜子 - 彭博社

在过去的12年里，罗纳德·里根和乔治·布什对大肆花钱的民主党人进行了抨击，但似乎都无法遏制国会的挥霍行为。现在，白宫里有了一位民主党总统，共和党预测将出现新的消费狂潮。相反，联邦政府似乎变得相当吝啬。

当截至9月30日的财政年度的最终统计结果出来时，预计支出仅增长了1.7%，是六年来的最低增幅（图表）。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过去三年中，联邦支出仅增长了12%，是自1950年代以来任何三年期间的最慢增速。“毫无疑问，我们看到支出出现了显著放缓，”国会预算办公室分析师保罗·范德沃特说。布鲁金斯学会经济学家巴里·P·博斯沃斯补充道：“当你去掉医疗保健时，联邦项目正在缩减到我们30年来未见的经济份额。”

克林顿总统和他在国会的民主党同事们是否突然获得了削减预算的信仰？并不是。相反，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些已经酝酿多年的趋势的受益者，这些趋势可能最终有助于驯服赤字怪兽。节俭的清理工作基本完成。国防支出仍在下降。低通货膨胀正在削减社会保障和其他指数化福利的生活成本调整。利率下降为财政部节省了数十亿美元的债务服务费用。而1990年布什总统与国会之间备受指责的赤字削减协议正在限制国内可自由支配支出的增长。

因此，短期预算形势出乎意料地乐观。CBO预测，总支出将在1998年前每年增长4.3%，这比预期的通货膨胀快大约一个百分点。这将使联邦支出从现在的国内生产总值的23%降至略低于22%，这是自1979年以来的最低水平。结合税收增加和正常的收入增长，支出控制应该将赤字从1992年的创纪录的2900亿美元削减到1998年的2000亿美元（见图表）。

更乐观的前景。与克林顿在2月份公布预算计划时的预测相比，赤字前景显著改善。当时，总统预测1993年的赤字将创纪录地达到3320亿美元。现在，看起来赤字将约为2600亿美元。较小的赤字应该有助于保持低利率，并为提高生产力的私人投资提供资金。

当然，并非所有趋势都是乐观的——或必然是永久的。尽管增长放缓，医疗保健支出的增长仍然保持在10%。如果当前趋势持续，1998年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将占每个联邦美元的22%，而今天为15%。克林顿的医疗改革计划旨在遏制这一增长，但即使专家也无法说它的效果如何。医疗费用预计将以明显快于整体支出的速度继续上升。尽管如此，管理与预算办公室副主任艾丽斯·M·里夫林表示：“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的最糟糕增长可能已经过去。”

无论如何，医疗费用几乎是唯一大幅上涨的项目。在过去，国会和政府预算专家一直低估支出及其导致的赤字。这一次，CBO和OMB都表示，如果有的话，他们的预测可能过于悲观。一年前，CBO预测1993年的支出将超过1.5万亿美元；OMB预测支出为1.48万亿美元。现在，看起来支出将略高于1.4万亿美元。

没有理由认为有利的预算趋势不会继续下去。通货膨胀稳定在大约3%，而长期利率自去年春天以来下降了整整一个百分点，预计将保持低位。这反过来又降低了储蓄和贷款协会清理的成本，因为一些储蓄机构恢复了偿付能力，并帮助稳定政府从失败的储蓄和贷款协会的投资组合中出售的房地产资产的价格。

政府现在估计，储蓄机构危机的总账单将约为1500亿美元，低于12到18个月前估计的2000亿美元。位于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德里亚的金融顾问伯特·埃利表示，随着储蓄机构在当前经济环境中继续变得更健康，联邦政府清理危机的剩余成本不超过150亿到200亿美元。同时，国防支出应从1989年的3040亿美元高峰降至2900亿美元。克林顿政府方面誓言对占支出的近40%的可自由支配项目实施支出上限。根据1990年的预算协议首次实施的上限已被加强，要求在1998年前每年设定5470亿美元的固定上限。“这些上限会保持，”助理财政部长艾丽西亚·H·穆内尔坚称。

这样的说法标志着民主党在哲学上的转变，他们从来不喜欢共和党不断向他们施压的支出上限。强制性上限被攻击为糟糕的预算政策，理由是任意限制减少了国会根据公众需求为项目提供资金的自由裁量权。事实上，国会讨厌上限，因为它们限制了成员在选举年分配“猪肉”的能力。预算纪律的新态度也标志着民主党认识到仅靠增税是不够的；支出也必须得到控制。

新议程？这种新发现的决心让共和党人担心，尽管支出数字令人满意，但来得太晚了。“我们最大的担忧，”参议院预算委员会的共和党工作人员主任G. William Hoagland说，“是克林顿会试图在这个秋天为源于1990年的良好结果而获得功劳，而不是他的政策。”

不过，更大的担忧应该是克林顿和国会是否将他们的预算饮食视为一种暂时的时尚，还是一种永久的生活方式改变。“我持怀疑态度，”里根白宫的一位高级OMB官员Frederick Khedouri说。“他们有一个支出议程，当赤字状况开始好转时，系统的压力就会减轻，人们会说，‘让我们继续这个新项目。’”如果克林顿能证明像Khedouri这样的批评者是错的，那么也许他真的就是那个以“新型”民主党人身份竞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