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如何最终陷入司法的漩涡 - 彭博社

很快，司法部预计将决定是否对微软公司提起民事反垄断诉讼。在联邦贸易委员会进行的为期三年的调查中，涉及数百份证词和数百万份文件，该案件已经成为十多年来最大的反垄断调查。如果司法部继续推进，这可能会重塑一个重要行业，并重新定义信息时代的反垄断政策。

或者，这个案件可能再次被华盛顿和硅谷的政治所困扰，陷入联邦官僚机构的时间漩涡。当然，联邦贸易委员会调查的历史可以作为一个警示故事，讲述缓慢的官僚试图监管快速发展的行业。在追究微软的过程中，联邦贸易委员会浪费了第一年试图证明与IBM的合谋——尽管这两家公司几乎停止了交流。

至于政治，司法部官员不必等待。甚至在联邦贸易委员会准备进行最终的7月21日投票之前，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两名成员宣布，如果委员会再次僵持，就像他们在2月份那样，案件应该移交给司法部。其中一位是霍华德·M·梅岑鲍姆参议员（民主党-俄亥俄州）。另一位是奥林·哈奇参议员（共和党-犹他州），微软的对手诺瓦尔公司的故乡。盖茨反问道：“奥林·哈奇来自哪个州？你认为是谁跟他谈过？”诺尔达确实打电话给参议员的办公室表示感谢，一位哈奇的助手说。

减少指控。从一开始，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就遇到了障碍。首先，司法部不愿意允许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进行如此高层次的调查，花了六个月才给予绿灯。下一个障碍是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委员，他们花了六个月才赋予工作人员发出传票的权力。

尽管面临延误和对计算机行业的不熟悉，但到1992年底，工作人员认为他们有一个强有力的案件——主要集中在对微软的指控上，认为微软似乎使其软件与竞争对手的产品不兼容，并使用特定的折扣方案来排挤竞争对手。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如此自信，以至于他们采取了前所未有的步骤，建议在准备法庭案件的同时立即对微软实施禁令。

但委员会的政治可能已经决定了僵局：两位委员支持严格执法，两位则是放任主义者，而潜在的平局打破者罗斯科·B·斯塔雷克三世因未披露的财务冲突而回避。委员们确实同意进行第二次审查，工作人员忙于简化案件。“我们没有指控他们谋杀、绑架和强奸，而只是选择了绑架，”一位工作人员说。

随着七月投票的临近，盖茨与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委员们会面。他在保守派的德博拉·K·欧文身上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她似乎很同情。但他与其他人相处得就没有那么好。当有人建议微软可以通过提前向竞争对手展示其程序来更具合作性时，盖茨，一位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说，讽刺地反驳道：“当然，如果你想要共产主义的话，我们可以这样做。”盖茨并未确认这句话，但表示他变得不耐烦。“我确实觉得这相当社会主义，”他回忆道。

在第二次联邦贸易委员会僵局之后，前往司法部的路程很短。新的反垄断负责人安妮·K·宾根曼在七月曾致电联邦贸易委员会委员，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放弃此案。一位希望此事平息的委员愤怒地告诉宾根曼，她没有权利接管。但宾根曼坚持。“我们实际上可以充当第五位委员，”她说。联邦贸易委员会竞争局局长玛丽·露·斯特普托也尽了自己的职责。根据法律，她办公室的一名律师有权将案件移交给司法部，除非联邦贸易委员会撤销该权力。在七月底，她通知委员们她打算在24小时内这样做。欧文试图强迫投票，但无法获得第二个支持。

司法将会做什么？那里的一个高级官员表示，应该在十月之前决定是否进行严肃的调查。如果证据足够，宾戈曼可能最早在二月或三月提出指控。但如果司法部无法迅速行动，这个问题将再次被软件行业和华盛顿的内部斗争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