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ll与微软：仇恨背后的原因 - 彭博社

在个人计算机行业的众多竞争中，微软公司与诺瓦尔公司之间的竞争因其恶劣程度而难以超越。微软董事长威廉·H·盖茨三世现在指责诺瓦尔首席执行官雷蒙德·J·诺尔达让一项已经持续三年的联邦贸易委员会反垄断调查得以继续，该调查最近已转交给司法部。他公开指责69岁的诺尔达对微软进行“日益偏执的政治攻击”。盖茨说：“雷对我们怀有巨大的仇恨。”

诺瓦尔方面则坦言，它在试图将微软陷入联邦反垄断陷阱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该公司对其在为新的欧洲共同体对微软的垄断调查提供弹药方面的角色持开放态度。处于两者之间的是计算机用户，由于微软和诺瓦尔拒绝合作，他们面临自己的麻烦。最大的问题是诺瓦尔和微软无法就使Windows NT与诺瓦尔流行的NetWare网络软件进行通信的代码达成一致。“这真是个麻烦，”位于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的Mobil Corp.技术顾问亚当·鲁夫说。“现在，用户必须负责以某种方式组装所有必要的组件。”

这种仇恨是如何产生的？也许这是一次平淡的调情不可避免的结果。1989年和1991年，两家公司现在确认，盖茨和诺尔达曾探讨过微软与诺瓦尔合并的大胆计划，诺瓦尔是微软的主要软件竞争对手。在那段时间，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调查人员试图——但收效甚微——弄清微软巨大的市场力量是否以某种方式违反了反垄断法。只有在1991年12月秘密合并谈判引起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注意后，该案件才开始获得动力。而且只有在谈判最终于1992年3月破裂，诺尔达开始更全面地与联邦合作后，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才感到他们有一个强有力的案件可以提交给委员们。

节日快乐。故事开始于1989年11月，当时微软网络业务部门的主管迈克尔·R·穆雷首次提出合并的想法。在盖茨的支持下，微软执行副总裁史蒂文·A·巴尔默联系了诺尔达，并在11月初安排在休斯顿的一家酒店咖啡馆会面。“我很惊讶，”诺尔达回忆道。“我想，‘哇，[盖茨]真的很有攻击性。’”

当时，微软与IBM的长期关系正在破裂，微软需要一个新的盟友，巴尔默回忆道。诺尔达喜欢他的独立性，并告诉巴尔默这一点。但他也表示，如果只是为了履行对股东的义务，他会考虑合并。诺尔达和盖茨在1989年底会面，概述了本应为20亿美元的收购计划。

然后，突然间，微软停止了联系。1990年1月10日，当诺尔达打电话给巴尔默询问原因时，被告知盖茨担心两家公司仅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合作的编程团队，因为盖茨“喜欢在走廊里走动”，看看工作进展如何。微软表示，由于合并两条产品线可能出现的技术问题以及对司法部挑战的担忧，他们犹豫不决。此外，“比尔不喜欢进行收购，”微软的巴尔默说。

毫不奇怪，诺尔达感到被冷落，猜疑的种子开始滋生。他怀疑盖茨可能主要是为了从诺维尔那里获取秘密而发起谈判，而盖茨今天将这一指控称为“诽谤”。

一年过去了，微软的穆雷再次提出了诺维尔合并的想法。原因是什么？首先，尽管与IBM和3Com公司的联盟，微软在市场上与其竞争对手诺维尔的NetWare（局域网的畅销程序）竞争的LAN Manager毫无进展。诺尔达说，7月19日，盖茨打电话重启合并谈判。“起初我以为这是个玩笑，”他回忆道。

然而，盖茨是非常认真的。在这里，双方的动机变得模糊。诺达相信，盖茨打电话的唯一原因是：两天前，诺威尔宣布计划收购数字研究公司，这是一家价值5000万美元的蒙特雷（加利福尼亚）软件制造商，其主要产品是DR DOS，这是微软MS-DOS的竞争对手。数字研究在价值10亿美元的IBM兼容PC操作系统市场中仅占5%的份额，但如果诺威尔成为其母公司，它可能会成为更严重的威胁。盖茨表示，DR DOS与合并的想法无关。

诺达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美国航空贵宾室与盖茨会面。根据诺达的说法，盖茨几乎没有打招呼，就匆匆走进会议室，并重申了他对企业合并的兴趣。“只有一个条件，”诺达说。“盖茨告诉我，‘那个DRI的事情必须解决。’”然后，诺达表示他提出了华盛顿可能会阻止市场上第一和第三名参与者合并的可能性。诺达说，盖茨的回复是：“别担心，我们知道如何处理联邦政府。”盖茨否认说过这句话。

可疑。巴尔默同意微软想要将DRI排除在外——但原因完全不同。他表示，很明显，如果合并包括收购微软最大的MS-DOS竞争对手，诺威尔的合并将永远无法获得政府批准。此外，他表示，认为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合并仅仅是为了消除一个微不足道的竞争对手是荒谬的。“我们一直吸引我们的机会是让客户[微软的桌面软件]和服务器[诺威尔的网络软件]以深刻的方式协同工作，”他说。“在[DR DOS]问题上，你无法在任何意义上为这笔交易提供财务上的合理性。”

Noorda说他再次感到有责任对股东探索这个机会。诺瓦尔可能价值高达130亿美元，比其市场价值溢价50%，自1989年以来其市场价值飙升。然而，Noorda和诺瓦尔的总法律顾问David R. Bradford都表示，他们怀疑盖茨只是想拖延DRI交易。

到现在为止，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已经进行了近两年的调查，但工作人员仍然觉得案件薄弱。直到1991年12月与诺瓦尔的电话会议，FTC才得知诺瓦尔与微软的谈判。在电话会议中，FTC律师Norris E. Washington直截了当地问Noorda与微软的关系。诺瓦尔的首席执行官一直对自己的计划保密，他告诉Washington关于合并谈判的事情。“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Noorda回忆道。“那边非常安静。”

不久，在1992年3月，第二轮诺瓦尔与微软的合并谈判破裂——他们的关系变得恶化。Noorda对盖茨的真诚感到怀疑，他说当得知盖茨还计划收购数据库制造商Fox Software Inc.时，他叫停了谈判——这是盖茨没有告诉Noorda的交易。Noorda开始更加积极地与FTC合作，加入了如Lotus Development Corp.和Borland International Inc.等公司，帮助政府建立案件。不久，微软高管给这个亲切、和蔼的Noorda起了个新绰号：“来自地狱的祖父。”Ballmer现在称Noorda和他的团队为“一群狡猾的鲨鱼商人。”

微软和诺瓦尔都雇佣了专业人士在FTC面前进行斗争。微软选择了前FTC专员Patricia P. Bailey。诺瓦尔则签约了前FTC总法律顾问Michael N. Sohn和华盛顿的公关公司Fleishman Hillard Inc.。Noorda担心联邦政府不会采取行动，便请Sohn分析私人诉讼的前景。Sohn建议这对诺瓦尔来说在法律上相当于越南战争。

诺瓦尔与微软之间的冷战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除了助长欧盟的垄断诉讼，诺瓦尔在保持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调查的活力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盖茨在微软位于华盛顿州雷德蒙德总部即将向证券分析师发表讲话时得知，司法部已同意介入FTC的调查。尽管顾问建议他避免谈论此话题，他还是对反垄断调查进行了激烈的抨击，并攻击了诺尔达。

与此同时，客户对这场争斗感到厌倦。“他们有责任解决这个问题，”Mobil的鲁夫说。如果他们无法弥补分歧——并弄清楚如何确保他们的软件兼容——他们将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场恩怨。

表格：诺瓦尔、微软与FTC

1989年

11月 IBM与微软达成协议，共同分配操作系统市场。微软接洽诺瓦尔进行合并。联邦贸易委员会开始寻找IBM与微软协议中的共谋迹象。司法部拒绝批准全面的FTC调查。

12月 微软首席执行官比尔·盖茨开始进行严肃的讨论，计划以大约20亿美元收购诺瓦尔。

1990年

1月 诺瓦尔与微软的合并谈判破裂。

5月 司法部批准非正式的FTC调查。

6月 微软被告知它是调查的目标。

11月 FTC工作人员请求委员会授权进行正式调查。委员会对该请求拖延了数月。

1991年

3月 微软宣布它是FTC调查的目标。

四月，FTC调查人员开始研究微软在操作系统中的权力如何帮助其应用程序业务。

七月，Novell宣布计划收购Digital Research，DR DOS的制造商，这是微软MS-DOS操作系统的克隆。盖茨重新启动与Novell的合并谈判。

十二月，FTC首次了解到Novell的合并谈判。

1992年

三月，Novell与微软的合并谈判再次破裂。诺尔达与FTC变得更加合作。

十二月，FTC的竞争局发布报告，建议对微软采取联邦禁令或行政措施。

1993年

二月，盖茨访问委员会，希望让FTC撤回。委员会陷入僵局。

年初到年中，案件被缩减并集中。

六月，两位参议员，其中一位来自Novell的故乡犹他州，敦促将案件移交给司法部，新的反垄断负责人表示出兴趣。

七月，盖茨再次访问委员会。FTC再次陷入僵局。

八月，FTC关闭此案并将其档案移交给司法部，司法部现在正在审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