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稳还是跑得快 - 彭博社

蒂莫西·S·怀恩特对他的劳动节周末并不太满意。两周前，AT&T的长途电话接线员得知他在纽约阿默斯特的办公室最终将关闭。现在，他在等待公司是否会调动他。如果不这样，怀恩特预计将长期领取失业救济金。他对这种情况的简短看法是：“这太糟糕了。”

怀恩特并不是唯一感到愤懑的人。在9月3日，正当成千上万的度假者为夏季的最后一个周末打包迷你面包车时，劳动部报告称，8月份非农就业人数减少了39,000，工厂部门的裁员仍在持续。本周早些时候，会议委员会对5000名消费者的8月调查也传达了类似的阴郁信息：41.1%的受访者认为工作“难以获得”，这一比例高于1990-91年经济衰退期间（图表）。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即使在8月份公司报告裁员的同时，消费者自己却告诉政府他们找到了409,000个新工作。许多人加入了自雇的行列，或者在一家太小而无法被劳动部的工资调查纳入的企业工作。但这些额外的工作使失业率微微下降，从7月份的6.8%降至6.7%。尽管8月份有所下降，但非农企业今年迄今已创造了120万个新工作，超过了去年全年增加的100万个。经济学家预计，1993年的就业增长将是自1989年经济衰退前以来的最佳表现。

经济数据讲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反映出美国劳动力的期望在经济温和但不均衡的表现中日益分化。一方面，有数百万的人对失去工作并不太担心。另一方面，至少同样多的人要么已经被裁员，要么对这种可能性感到恐惧。

增长不足。对于第一组人来说，这确实是好时光。“在今天的经济中，拥有安全就业的工人就像强盗一样发财，”盐湖城KeyCorp的首席经济学家杰夫·K·斯雷德戈尔说。“最低的通货膨胀意味着他们的钱能买到更多，他们可以再融资或购买更大的房子，他们可以以比战后时代更大的影响力来讨价还价。”

但对于成千上万的其他人来说，裁员的威胁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紧张感？麻省理工学院的城市经济学教授弗兰克·莱维指出，“经济增长速度不足以为每个想要工作的人提供就业机会。”因此，他认为，美国在就业增长方面仍处于衰退。此外，备受关注的裁员通知——例如西南贝尔公司在9月7日宣布的1500个即将到来的裁员——并没有帮助缓解工人们的焦虑。

因此，一些消费者正在采取防御措施。随着失业前景的逼近，AT&T的操作员怀恩已经限制了他的支出。他取消了购买新卡车的计划，并且必须很快告诉他的两个女儿，明年期待的迪士尼乐园之行将不会发生。他还计划建一个扩建，以腾出空间给第三个孩子。现在，他怀疑自己是否会建扩建——或者尝试再要一个孩子。

延期日子。瑞秋·格罗斯曼也在削减开支。这位28岁的丹佛大学护理学生在周日早晨翻阅招聘广告，寻找兼职工作。与此同时，她避免度假，在二手商店购买衣服，并去看电影的午场，因为比晚场便宜。“推迟事情是一种生活方式，”她说。

尽管如此，拥有稳定薪水的消费者并没有推迟享受疲软经济带来的意外之财。30年固定抵押贷款利率低于7%为能够满足收入要求的房主开启了一波再融资潮。而拥有现金或信用的消费者可以享受廉价的假期、汽车和电脑。

此外，由于公司没有招聘，小时工通过加班赚取额外收入。上个月，非农部门的平均工作周增加了12分钟，达到了34.7小时，而工厂部门的加班时间延长至4.2小时，达到了5月份的历史最高水平。随着工作时间的增加，所有非农工人的周薪在8月份跃升了1%，达到了377.19美元。

在工厂车间，使用加班代替招聘的现象尤其普遍，今年几乎失去了20万个工作岗位，尽管产出以3%的年率增长。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莱昂车站的电池制造商East Penn Manufacturing Inc.的主管达雷尔·赖德（Darrell Reider）决定在两年来第一次错过宾州州立大学的主场橄榄球比赛，以便在劳动节周末加班。赖德估计他在母校以38-20战胜明尼苏达州的比赛期间工作了5小时，赚了大约125美元。“我爱宾州州立大学，”赖德说，“但对我来说，决定是，抓住钱。”

这种信心的分裂可能并非不可修复。经济学家斯雷德戈尔德（Thredgold）预测，随着知名公司的裁员减缓和稳定的工资增长回归，明年将会有所改善。然而，在此之前，焦虑的工人可能会推迟大宗商品的购买，从而抑制国内需求。这可能会将下半年的经济增长限制在目前每年3%的温和水平。

即使在这个松弛的招聘环境中，一些获胜的工人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贪婪地吞噬战利品。以Reider为例，他无法忍受连续错过两场宾州州立大学的比赛。他宁愿放弃加班，也要参加9月11日与南加州的对决。有些事情比金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