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之父不会轻易放过这一点 - 彭博社

副国防部长威廉·J·佩里是五角大楼的一个罕见人物：他有克服官僚阻力和打破繁文缛节的成功记录。作为卡特政府的高级国防官员，佩里在怀疑的将军和海军上将的反对下，倡导雷达隐形技术和巡航导弹。他将武器的典型开发时间缩短了十年，在四年内将隐形战斗机和巡航导弹投入生产。

在私营部门工作了12年后，佩里现在重返五角大楼，承担了一个更艰巨的任务：他正在彻底改革国防部采购所有军事装备的方式，从帐篷到战术导弹。他的计划涉及废除数千种独特的军事产品规格和合同实践（表格），这些规格和实践通过增加制造商的成本和限制供应商（仅限于那些愿意满足所有军事要求的人）来抬高五角大楼455亿美元的采购预算。相反，佩里希望用现成的商业产品替代定制商品。他认为，这将使国防部节省数十亿美元的间接费用，更快地获得先进技术，并扩大其日益缩小的供应商基础。

遗产。为了成功，佩里必须打破五角大楼根深蒂固的文化，并化解国会山的反对，国会多年来实施了严格的合同实践以消除采购欺诈。他还必须克服一系列无果的采购改革提案的历史。

尽管如此，佩里得到了白宫、国防部长莱斯·阿斯平以及武装服务委员会主席参议员萨姆·南恩（乔治亚州民主党）和众议员罗纳德·V·德拉姆斯（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的支持。他决心实现其他人未能做到的目标。“当我在四年后离开这个职位时，我希望回首时能说我留下了一些遗产，”他说。“采购改革是我试图改变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一项。”

佩里似乎为这个任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从两方面看过军事采购。佩里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数学家，他共同创办了ESL Inc.，一家硅谷的国防电子公司，之后于1977年成为国防部研究与工程副部长。1981年离开五角大楼后，他成为汉布雷赫特与奎斯特公司的董事总经理，这是一家支持高科技初创公司的旧金山风险投资公司，其中许多公司从事国防工作。他后来担任了一家咨询公司的主席，该公司的客户包括洛克希德公司、波音公司和其他大型军事承包商。

在安全圈中，65岁的佩里被尊称为隐形和其他在海湾战争中证明有效的复杂武器的教父。他在斯坦福大学著名智库国际安全与军控中心的任期提升了他的声誉，在那里他与前苏联官员合作进行国防转型。佩里的业绩记录、广泛的智力以及与阿斯平长达16年的友谊使他在政府中拥有影响力。

驱动因素。佩里温文尔雅，似乎不是挑战现状的类型。但助手们表示，他的风格是说服，而不是正面攻击。“他有一种天赋，能够在心理上将自己置于政府和行业人士的位置，并综合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法，”佩里的卡特时代副手维塔利·加尔伯尔表示。

佩里的优雅方式也掩盖了巨大的纪律和动力。在一个高官们习惯性地从经常迟到的克林顿总统那里获取指示的政府中，佩里却是守时的。他的“收件箱”里塞满了关于预算、基地关闭和五角大楼其他日常问题的文件。然而，他认为自己必须关注更大范围的问题，例如采购改革。

成本是佩里的推动因素。国防专家估计，遵守繁琐规则所需的文书工作占据了五角大楼采购预算的40%。“军用规格”，即35,000项详细规定军方购买的每一项物品的能力甚至制造方法，是一个主要罪魁祸首。有些规定荒谬，例如关于柠檬派馅料的15页规格。

转向商业标准可以为五角大楼节省一大笔开支。洛克威尔国际公司的执行副总裁肯特·M·布莱克表示，由于美国空军在3月份下单时仅设定了性能标准，他的公司能够将全球定位系统（GPS）接收器的价格削减近30%。

严格的会计规则和审查合规性的五角大楼审计员队伍也增加了成本。现在，一些立法者认为这种情况已经过头了。“在防止浪费和欺诈的同时，你不应该花费数百万美元去节省几千美元，”参议员杰夫·宾戈曼（民主党，新墨西哥州）说，他是参议院武装服务委员会采购小组的主席。宾戈曼计划与佩里合作，在1994年初提出一项采购改革法案。

对违反会计保护措施而遭受刑事处罚的恐惧迫使大多数承包商在其商业和国防业务之间建立内部隔离。例如，洛克威尔在德克萨斯州理查森市制造商业GPS接收器，而在爱荷华州锡达拉皮兹制造类似的军事接收器。“我们不会允许商业业务接受[国防]合同，”布莱克说。“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以至于无意中违反法律。”

除了抬高价格，分离还减缓了商业部门对先进技术的获取。考虑一下在海湾战争爆发时，陆军急需订购6000台摩托罗拉公司的商业无线电接收器时发生的事情：由于摩托罗拉缺乏五角大楼要求的记录保存系统，以证明其获得了最低可用价格，摩托罗拉对出售感到犹豫。五角大楼只有在日本为美国陆军购买这些接收器后才得到了它们。

“自杀。”商界对佩里的精简五角大楼采购计划意见不一。大公司对此表示热情。摩托罗拉政府与系统技术集团的高级副总裁吉姆·鲍姆说，采购改革“将给我们更多机会参与与五角大楼的合同竞标。”

但小企业担心在佩里的计划中失去对100,000美元以下采购的强制性优先待遇，他们在国会山上得到了大量支持。许多立法者会对佩里的一些想法感到反感，其中许多需要国会的批准。“来自底特律的一位议员不会支持取消‘购买美国货’的条款，”一位众议院工作人员说。“这将是政治自杀。”

佩里乐观地认为，尽管面临阻力，这次采购改革将会成功。通过组建一支由顶级国防官员和致力于改革的政治家组成的团队，他比以往的改革者更有能力进行变革。而且他有一个几乎无人反对的论点：在预算缩减的时代，五角大楼再也无法承受现有的采购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