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亿美元的赛马 - 彭博社

1989年，研究囊性纤维化的科学家们通过识别导致该疾病的一段有缺陷的DNA，做出了历史性的发现。这一发现不仅帮助研究人员解决了遗传疾病的生物学谜团，还为基因治疗这一革命性理念打开了大门——通过将正确的基因拷贝插入患者的肺细胞中来治愈该疾病。

如今，国家卫生研究院正在进行一项基因治疗以治愈囊性纤维化的临床试验。8月4日，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另一项试验。同时，各公司正在争相抢占潜在的利润丰厚的基因治疗市场。“这个领域发展得如此迅速，真是令人惊讶，”纽约医院-康奈尔医学中心的肺病学主任、NIH试验的领导者以及位于马里兰州罗克维尔的基因治疗初创公司GenVec的联合创始人罗纳德·G·克里斯特尔博士说。许多研究人员相信，基因治疗有一天将使如基因泰克公司的DNase等药物变得过时。

复杂的过程。这并不意味着囊性纤维化的基因治疗即将到来。“我们仍然处于非常早期的阶段，”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UNC）肺病学部主任理查德·C·布歇尔博士警告说。尽管如此，科学家们知道，囊性纤维化是由一种蛋白质缺陷引起的，这种缺陷导致肺部粘液的积累。粘液使呼吸变得困难，并滋生感染。如果医生能够插入一个正常基因，诱导细胞产生正确的蛋白质，他们就可以防止粘液的积累并产生治愈效果。

关键在于插入基因。四年前，Crystal 从法国研究人员那里获得启发，他们已经剪切掉了导致肺炎病毒家族中疾病的基因，制定了一个计划。由于这些腺病毒确实会感染肺细胞并携带自己的基因，为什么不将囊性纤维化基因拼接进去，并利用这种被削弱的病毒作为运输工具呢？动物实验证明这个方案足够有效，可以开始人类试验。因此，在4月17日，Crystal 将工程化的腺病毒滴入第一位囊性纤维化患者的肺部。位于马里兰州盖瑟斯堡的基因治疗公司和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的Genzyme公司正在等待FDA对类似试验的批准。与此同时，GenVec在Genentech的投资（高达1700万美元）支持下，正在完善其系统并计划更复杂的试验。

腺病毒递送系统确实存在风险。它保留了一块原始病毒DNA，并似乎会激发免疫系统。第一位接受接近实际对抗疾病所需剂量的NIH患者在肺部经历了显著的炎症。“我们现在必须回到较低的剂量，并弄清楚机制，”Crystal说。此外，腺病毒不会将基因拼接到细胞自己的DNA中。相反，添加的基因会逐渐被细胞的垃圾系统消化掉。

魔法子弹？因此，基因必须每几周或几个月重新引入。这是有风险的，因为身体的防御机制可能开始攻击病毒。因此，研究人员正在尝试新的策略。其中一种最有前景的策略仍在开发中，它利用了一种叫做腺相关病毒的盟友。这种不寻常的生物体将其基因插入肺细胞的DNA中，而不会引起明显的感染——并且可能在不引发免疫系统反应的情况下递送囊性纤维化基因。“大家对这可能是魔法子弹感到非常兴奋，”UNC基因治疗中心主任Richard J. Samulski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西雅图的Targeted Genetics Inc.的研究人员希望在1994年底之前开始临床试验。

一些科学家正在避免病毒，并将基因包裹在或附着于脂肪分子上。怀疑者怀疑这种方法是否能促使细胞产生足够的正确蛋白质来治疗疾病。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罗伯特·J·德布斯和旧金山的梅加生物公司研究人员的未发表实验表明，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系统，没有病毒的问题，”德布斯坚持说。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赛马，”萨穆尔斯基说。奖品是巨大的：名声、每年可能达到6亿美元的销售额，以及结束患者痛苦的机会。这些回报吸引了来自政府、风险投资家和公司的数百万资金——足以为其他疾病的基因治疗奠定基础。基因技术公司GenVec的代理首席执行官哈尔·布罗德森预测：“1990年代将带来基因作为药物的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