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显示出其老化迹象 - 彭博社

为了让访客了解在药物开发中犯错是多么容易，默克公司（Merck & Co.）的金融专家在1987年开发了一种名为DRUG的计算机模拟——药物研究不确定性游戏。花足够多的钱并取得一些突破？气球和五彩纸屑装点屏幕。但如果遇到干旱期呢？一个名为Devour Inc.的小吃豆人角色会吞噬玩家，药物公司（Drugs-R-Us）。

最近，默克的气球和五彩纸屑少之又少。为复杂疾病开发新药的努力，加上对通过生物技术拥抱新研究方法的犹豫，显著地耗尽了曾经推动默克惊人增长的产品管道。加上药物巨头在研发方面的困境，官僚主义减缓了科学进程。默克的市场营销老将、现任独立行业分析师的Hemant K. Shah表示：“在默克的管道中，我看不到任何十亿美元的药物。”

虽然Devour Inc.不会吞噬默克，但研发短缺正在造成影响。1980年代末期年均27%的收益增长已经放缓。萨洛蒙兄弟公司（Salomon Brothers Inc.）的分析师Mariola B. Haggar估计，位于新泽西州白宫车站（White House Station）的公司今年的利润可能仅增长9%，达到27亿美元，而销售额仅增长6.4%，达到103亿美元（图表）。默克表示，其1993年的收益受到医疗成本控制、不利货币汇率的影响以及其新前列腺缩小药物Proscar的启动成本的压制。

首席执行官P. Roy Vagelos在7月28日宣布默克打算收购快速增长的药物分销商Medco Containment Services Inc.，这并没有缓解焦虑的投资者。由于Vagelos亲自挑选的接班人Richard J. Markham的离职没有解释，投资者对这笔昂贵的交易反应冷淡。事实上，自交易披露以来，默克的股票已经下跌近7%，降至约30，尽管股息提高了12%。自1992年初以来，股票已经下滑近47%。在8月5日，一些Medco股东提起诉讼以阻止合并。他们最大的抱怨之一是：如果交易成功，Medco董事长Martin J. Wygod可能会获得6000万美元的费用。

广泛的范围。默克的竞争对手也质疑这笔交易是否合理。英国制药公司Zeneca Group PLC的首席执行官大卫·巴恩斯表示：“如果我有60亿美元可以花，我会考虑其他方向。”瓦吉罗斯、其他高级管理人员和默克董事会成员拒绝接受本文章的采访。但该公司对书面问题做出了回应。

瓦吉罗斯的支持者认为，这笔交易代表了默克在国家医疗保健系统即将发生的重大变化中的聪明定位。但使这家制药公司成为美国最成功企业之一的，是研发，而不是营销。仅在1993年，该公司预计将在研发上花费12亿美元，仅次于霍夫曼-拉罗氏公司。这种投资已经得到了回报。默克拥有行业中最广泛的产品线，约有16种药物每年带来超过1亿美元的收入。畅销药物包括：控制高血压的药物Vasotec和降低胆固醇的Mevacor。

但最近，默克的实验室让它失望。例如，Proscar本应成为其下一个十亿美元的畅销药。但分析师表示，年销售额最终可能达到约5亿美元。这种已有一年的药物能缩小约一半前列腺疾病患者的肿胀前列腺。但由于它并未缓解大多数用户的不适症状，因此在泌尿科医生和许多患者中反响平平。默克表示，它寄希望于一项大规模的教育计划来确保Proscar的成功。

这位久负盛名的科学领袖是如何进入困境的？部分原因是它感受到传统化学研究进展放缓的影响。默克在1980年代取得重大成功的药物，源于1970年代寻找化学组合以对抗疾病的努力。Mevacor是基于25年前的基础研究开发的。但在1980年代，通过传统方法的重大发现减少了。那时的突破发生在生物技术领域，而默克仅仅是涉足其中。生物技术被视为制造注射药物而非药丸的途径，后者具有更大的销售潜力。

更重要的是，默克公司所要征服的疾病要复杂得多。在过去，该公司通过开发相对研究较为充分的疾病治疗方法而蓬勃发展，例如心血管问题和胃肠道疾病。现在，默克正在努力完善针对更棘手疾病的药物，例如精神分裂症和癌症。只要这些疾病的病因仍然模糊，治疗就会变得难以捉摸。

尽管如此，并非所有默克的研发困境都可以归咎于科学的紧迫性。公司的文化也减缓了其研究进展。默克的实验室遍布全球，但决策过程却是集中和官僚的，前默克研究人员表示。“你越大，就越像恐龙，”前默克基础化学高级主任约书亚·博格（Joshua Boger）说，他在1989年离开默克创办了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的Vertex Pharmaceuticals Inc.。

来自默克的叛逃者表示，缓慢的官僚体系多年来驱使许多科学人才转投竞争对手。而且更糟糕的是，前默克科学家表示，当潜在项目经过严格审查逐渐上升时，灵活的竞争对手已经超越了公司。例如，创业公司Praxis Biologics（现为美国赛安美的一部分）在1980年代末开发脑膜炎疫苗时击败了默克。

然而，默克坚称其研究部门比大多数公司更具创业精神和灵活性。该公司还表示，它能够比竞争对手更快地开发药物。

为了保持逐渐下降的增长率，默克迫使其研究人员追求重磅药物，实际上是回避销售潜力较小的药物。相比之下，像罗纳-普朗克·罗雷（Rhône-Poulenc Rorer）这样的创新竞争对手则因大量小药物的集合而受益匪浅。国家癌症研究所的科学家抱怨说，默克拒绝了开发一种有前景的膀胱癌药物的建议，因为销售额可能不足每年1亿美元。尽管默克专注于重磅药物，但现在其管道中几乎没有潜在药物能够接近其当前畅销药物的受欢迎程度（表）。

销售放缓。研发的迟缓使默克在提升老化产品线的销售方面苦苦挣扎。根据分析师沙赫的统计，15种默克药物的销售持平或下降，这些药物的年销售额总计约为35亿美元。默克对此统计表示异议，但即便是瓦吉洛斯也承认，销售增长速度无法维持默克过去几年的惊人增长。而且，由于默克承诺将美国的价格上涨控制在低于通货膨胀率的水平，因此公司无法通过提价获得任何帮助。国外的价格也在受到限制。例如，德国在1月份强制要求药品价格削减5%。

63岁的瓦吉洛斯已采取措施改变默克的做法。公司正在迟迟尝试生物技术。它最近在宾夕法尼亚州西点市开工建设一个生物技术制造综合体，以配合其疫苗业务。默克还在开发一系列仿制药，以吸引健康维护组织和第三方支付者，如保险公司和企业福利计划，这些组织正在取代医生成为制药行业的主要客户。

尽管如此，没有什么比默克决定收购Medco（通过邮寄分发药品的公司）更引发行业内的争论。制药商将不得不借款24亿美元并发行1.12亿新股来完成收购。默克承认，这笔交易将在未来三年内进一步压低盈利增长。但瓦吉洛斯认为，Medco将有助于默克的研发和销售工作。关于患者使用和误用药物的数据——例如未按时服药——可能有助于新药的设计。他设想了一条从患者到默克市场营销人员和实验室的耀眼电子信息链接。

购买是为了埋葬它吗？但尚不清楚Medco是否是默克的正确选择。一个关键问题是：两者有一些直接对立的利益。Medco的年销售额从10年前的2000万美元上升到22亿美元，因为它擅长向制药公司施压以获得折扣，并将这些折扣转嫁给客户——公司、工会和医疗机构。相比之下，默克的利益是以尽可能高的价格销售尽可能多的药物。“我看不出默克如何通过Medco积极追求这一战略，”沃顿商学院的市场营销教授埃琳·安德森（Erin Anderson）说，她研究垂直合并。

购买Medco服务的人们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怀疑他们是否得到了最好的交易。事实上，Medco今年早些时候曾敦促医生将默克的Mevacor降胆固醇药物更换为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的更便宜的竞争对手Pravachol。但这种呼吁在春季停止了，因为默克和Medco在处理他们的交易，一位接近Medco的高管表示。Medco没有回复关于Pravachol电话呼叫的问题。默克仅表示与Medco谈判了一份分销其所有药物的合同。“由于合并，我们正在非常仔细地观察，”国际女装工人联合会的福利高管迈克尔·赫希（Michael Hirsch）说，他是Medco的客户。

默克显然正在开辟未知领域。在解释Medco交易时，瓦吉洛斯（Vagelos）提到了默克对灵活性“和快速变化能力”的需求。由于管理医疗、庞大的采购集团和交易分销商的崛起，药物市场正处于动荡之中，默克必须迅速改变。但是否做出了正确的改变则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