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洛伦佐重新穿上他的防弹背心 - 彭博社

他已经三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但弗兰克·洛伦佐的名字仍然引发强烈反应。对许多人来说，这位曾将东部航空和大陆航空推向破产的人，体现了贪婪和职场中的残酷手段。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的主席J·兰道夫·巴比特称他为“邪恶的化身”。

但对其他观察者来说，洛伦佐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商人。在他们看来，这位53岁的德克萨斯国际航空公司前董事长是一位出色的金融战略家和独立思考者，他只是有勇气采取其他高管不敢尝试的严厉措施。有人说，洛伦佐真正的问题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公众形象，使得一个强硬的人变成了一个怪物。

无论是怪物还是特立独行者，弗朗西斯科·A·洛伦佐在最近的历史上震撼了这个行业。现在，洛伦佐渴望再次重操旧业。在华盛顿面临强烈反对的情况下，他正试图在巴尔的摩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吸引东海岸的乘客，使用他之前成功的同样策略：削减票价。他说，今天的旅客对飞涨的票价感到“困扰”，尤其是在像巴尔的摩这样的市场，长期以来被一家航空公司主导。他计划坚持使用不受限制的机场，飞往亚特兰大和费城等城市。

小型机队。洛伦佐的计划并不受工会欢迎。尽管他的航空公司只会运营两到三架飞机，但工会的反对声浪激增，迫使交通部将洛伦佐的认证申请移交给法官进行全面审查。工会引用了之前的维护违规、财务自我交易的指控以及破产作为反对的理由。但在一些人看来，动机纯粹是个人的。工会寻求报复。“第一，工会想继续‘80年代的复仇，”洛伦佐说。“第二，他们对我们算出了这个方程感到困扰。”

“方程式”只是便宜的票价。他让洛伦佐在1971年收购了一家微不足道、无利可图的德克萨斯航空公司，并建立了自由世界历史上最大的航空帝国，每一步都创造了历史——也结下了敌人。洛伦佐的德克萨斯国际航空是第一家提供深度折扣的航空公司。他是第一个成功进行敌意收购美国航空公司的人员，收购了大陆航空公司。他还是第一位利用破产削减劳工协议的航空公司经理。

所以这场争斗似乎像是旧时光。但洛伦佐声称这与导致东部航空公司倒闭的死亡威胁和口水战相比是“孩子的游戏”，东部航空在一次毁灭性的罢工后关闭。不过，这场战斗可能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它变得高度政治化，120名国会议员——其中许多人在ALPA的竞选捐款名单上——支持劳工的立场。由于对克林顿总统的支持不稳，有人说政府可能倾向于给工会一个简单的安抚。“劳工在白宫显然有一个同情的耳朵，”现已解散的东部航空的受托人马丁·R·舒格鲁说。他表示，他没有看到认证的法律障碍。毕竟，洛伦佐从未被定罪。

但如果劳工能够拖延程序，法律费用可能会把洛伦佐逼走。在遭受关于提议名称“友谊航空”的讽刺评论后，洛伦佐没有解释地放弃了这个名字，转而选择了无特色的ATX。舒格鲁现在给洛伦佐的成功机会是“50-50”。

“最严厉的老板。”为什么洛伦佐要忍受这样的折磨？他并不需要钱。他在公众角色中感到不安，并嫉妒地保护自己的隐私。他说，被贴在《财富》杂志封面上作为“美国最严厉的老板”是痛苦的。一个了解他的人说，答案是“证明他是对的，他们是错的机会。”

对于洛伦佐来说，答案在于利用这个方程式。“只需比较过去10年西海岸和东海岸市场发生的事情，”他说。在西海岸——竞争因西南航空公司和美西航空公司等承运商而保持活力——票价仅上涨了5%，而客运量则激增了75%。但在东海岸——由于东部航空、泛美航空和中途航空的倒闭，竞争一直很弱——票价翻了一番，客运量下降了12%。这种情况意味着低成本初创公司的机会，洛伦佐说。

然而，在商业航空等服务行业，仅有计划是不够的。必须培养积极的形象。而这对洛伦佐来说并不自然。许多声称钦佩他智慧的人形容他情绪多变且复杂。尽管他与其他行业巨头——美国航空的罗伯特·克兰德尔、联合航空的斯蒂芬·沃尔夫和法国航空的伯纳德·阿塔利——关系密切，但洛伦佐从未被称为俱乐部的成员。

即使在私生活中，他依然神秘。除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洛伦佐对每个人都很谨慎，合伙人说。“在弗兰克的世界里，人们通常不可信，”一位与洛伦佐合作过的航空高管说。“他坚信人们需要被测试和控制。”

尽管工会的指控可能自私，洛伦佐的记录给批评者提供了抨击的空间。他从未被指控犯有刑事罪，但他确实和声称他欺诈了大陆航空的债权人达成了和解。他的两家航空公司不得不申请破产——东部航空倒闭了，而大陆航空在洛伦佐离开后不久又申请了第二次破产。在他的领导下，东部航空确实发生了安全违规。

洛伦佐从不缺乏回应。他以一种控制的耐心来抵挡指控，这种耐心来自于他对被误解的预期。他的一些观点至少值得辩论：他说他购买的航空公司都是“烂摊子”。关于维护罚款，他指出这些罚款也对许多竞争对手施加过。但是，他说，“你不会看到工会在大喊大叫，要求对[竞争对手的]管理层进行适应性裁决。”

尽管如此，如果债权人或投资者因押注于洛伦佐而亏损，飞行公众却相对受益。大陆航空、人民快运和东部航空的低票价帮助降低了整个行业的票价。在提交给现在审查洛伦佐记录的行政法官的证词中，前民用航空委员会委员阿尔弗雷德·卡恩称赞洛伦佐采取了“委员会希望鼓励的那种主动性”，当时委员会在1978年对航空业进行了解禁。卡恩和洛伦佐认为，影响乘客的因素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有法律。前IBM董事长约翰·F·阿克斯表示，这就是他选择成为洛伦佐拟议航空公司的投资者的原因。阿克斯说，与他刚离开的公司类似，航空业的大玩家“以一种适合过去业务而不适合今天的方式进行结构化。”

美国乘客要经历洛伦佐的今天航空公司的版本还需要几个月——如果他们真的能经历的话。众议员詹姆斯·L·奥伯斯塔（民主党-明尼苏达州）表示，“有很多情绪希望将洛伦佐挡在空中”，暗示国会可能会寻求立法来做到这一点。

即使那样，也不要低估洛伦佐。他在休斯顿的萨沃伊资本投资公司拥有健康和食品项目的投资。而洛伦佐表示，萨沃伊也一直“积极地[为]一些外国航空公司提供建议。”但他并不满足于仅仅提供建议。“协助在海外成立航空公司项目并不是不可能的，”他说。根据你所处的位置，这要么是一个承诺，要么是一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