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不确定收成 - 彭博社

苹果电脑公司迫切需要一些好消息，并希望在8月2日推出其备受推迟的“个人数字助理”Newton MessagePad时能产生很多好消息。苹果公司寄希望于MessagePad重新确立其作为技术领导者的身份，并帮助批评者和投资者暂时忘记核心个人电脑业务中的问题。为了传播这一好消息，公司正在疯狂安排董事长约翰·斯卡利与每家主要报纸、杂志和脱口秀节目（包括MTV）的采访。

然而，在加利福尼亚州库比蒂诺的总部，MessagePad的宣传攻势不太可能长时间提升士气。创纪录的1.883亿美元季度亏损和2100名同事的裁员（预计未来几个月还会有400人裁员）让员工对公司的未来和自己的前景感到不安。苹果电脑网络上的最新一则绞刑架幽默是一个屏幕保护程序，当计算机不使用时会弹出，显示《侏罗纪公园》中的杀手恐龙。只是在库比蒂诺的办公隔间中，标题变成了“Jurapple Park”。

这个信息并不微妙：苹果在市场上被踩踏，正在进行一场达尔文式的生存斗争。公司处于自1985年以来最糟糕的状态，当时它遭遇了销售缓慢、剧烈变革以及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的被迫离职。在6月的季度中，收入增长仅为个位数，甚至在3.209亿美元的重组费用之前，疲软的Mac销售使运营收入从一年前的2.01亿美元降至1400万美元。苹果的股票徘徊在26美元左右，不到6月初的一半。与1985年一样，董事会已任命了一位新负责人。

然而，差别很大。那时，当斯卡利接管乔布斯的控制时，他利用麦金塔进行了惊人的逆转。革命性的“用户友好”Mac在1984年1月推出，但销售一直很慢。斯卡利找到了以百万计销售Mac的方法。然而，九年后，计算机土地公司首席执行官威廉·Y·陶舍尔表示：“Mac不再是不可思议的更好了。”现在，有2600万台运行微软公司Windows的个人电脑，看起来就像Mac。

未知市场。这次，首席执行官迈克尔·H·斯宾德勒没有像Mac那样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斯卡利坚称，他的创意纽顿“对苹果的潜在重要性可以与麦金塔相媲美。”但其他计算机高管怀疑他能否看到这一点：他们预计斯卡利将在年底前完全离开公司。

即使斯卡利仍然担任董事长，苹果公司没有人会在纽顿上押注，至少在短期内不会。8月份发货的MessagePad未能达到分析师曾经的预期。例如，初始版本将只能通过外部调制解调器发送电子邮件，而不是无线通信。此外，这种设备的市场仍然未知，价格在699美元到899美元之间，销售不太可能迅速起飞。销售MessagePads的个人互动电子产品部门副总裁加斯顿·巴斯蒂安斯表示：“我对成功非常有信心。我没有疑虑。我唯一不能说的是它将有多大以及多快发生。”

大多数分析师预测，第一年的销售仅为150,000台Newton，产生的收入仅为7500万到1亿美元，这只是苹果公司预计1994财年89亿美元收入的一小部分。“在苹果的计划中，这只是小菜一碟，”市场研究公司Creative Strategies Research International的总裁Tim Bajarin说。

尽管如此，Newton和其他将苹果带出PC业务的产品对Spindler的长期战略至关重要。新业务将包括消费电子、服务、软件和服务器——能够控制网络的强大PC。苹果高管在7月20日的会议上告诉分析师，这些业务将共同贡献约10%的1994财年收入。同样重要的是，Spindler表示，“现在我们将让这些业务独立运作，自我融资。”

换句话说，追求新市场的Bastiaens和其他苹果高管不再能依靠Mac的利润来资助他们的努力。原因很充分：因为苹果现在正在与IBM和所有克隆制造商竞争，能够支配的钱不多。即使在7月份削减了15%的运营费用后，分析师Eugene Glazer来自Dean Witter Discover & Co.表示，苹果在当前季度仍可能出现300万美元的亏损。他和其他分析师预计，12月份将恢复“适度”的盈利，但不预见苹果会恢复到以前的利润水平。Prudential Securities Inc.的分析师Marianne R. Wolk表示：“我不认为苹果会倒闭。但接下来的一年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6月份对桌面Mac和笔记本PowerBook的降价提升了需求。但为了在降价后实现盈亏平衡——降幅高达35%——苹果必须以20%到25%的年增长率增加出货量。毛利率已经从两年前的45%降至32.5%。内部人士预计秋季会有更多降价，分析师认为到年底毛利率可能会降至25%。

更简单的产品线。为了在这个新环境中生存，斯宾德勒必须继续削减成本并精简Mac业务（表格）。斯宾德勒将季度运营费用削减至约5亿美元，低于6亿美元。

苹果高管们还希望通过简化Mac产品线来节省资金并提升Mac销售。去年，苹果推出的型号比前三年还要多。目前有六个不同的Mac系列：Performa、PowerBook、Classic、LC、Centris和Quadra。这不仅增加了内部开销，还让分销商和买家感到困惑。加利福尼亚州教堂城市的计算机画廊商店总裁乔·波普说：“苹果客户走进店里，不再知道他们想要哪个型号。”苹果首席财务官约瑟夫·A·格拉齐亚诺表示，Mac系列将会缩减，但他不会详细说明。内部人士表示，Classic和Centris系列可能会被淘汰。

这部分很简单。更难的工作——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梦想——是再次在Mac和PC人群之间拉开技术差距。要从Mac设计中挤出重大改进变得越来越困难。最新的Mac，Centris 660av和Quadra 840av，将于7月29日发布，配备特殊电路和名为Casper的软件程序，以识别简单的口头命令，如“打开文件”。这很令人印象深刻，但不是能刺激大规模销售的创新。“这是戏剧性的进步吗？不是。足以推动苹果吗？不是，”汉布雷希特与奎斯特公司的布鲁斯·卢帕特金说。

可能给Mac带来真正提升的技术要到明年二月才会出现。内部人士表示，那时公司将推出第一款使用PowerPC芯片的Mac。这是苹果、IBM和摩托罗拉之间合作的产物，PowerPC的运行速度是今天最快的Mac中微处理器的两倍。计划是将整个Mac系列转向PowerPC芯片。

但即使是PowerPC芯片也可能不会给苹果带来太大的优势。到明年冬天，数十家PC制造商将开始发货基于英特尔超快奔腾芯片的计算机，该芯片的性能与PowerPC相当，并运行一种名为Windows NT的新微软操作系统。更糟糕的是，从一种硬件架构转移到另一种是风险很大的事情：除非新机器能够完美运行现有的Mac软件，否则客户很可能会跳槽。格拉齐亚诺承认：“PowerPC将是一个需要管理的大转型。”

智能手机。在向PowerPC过渡的同时，苹果还预计将开始更深刻的转变：建立软件和其他业务，以帮助其在硬件利润缩减的情况下生存。Claris，这家制作和营销应用程序的子公司，今年一直是苹果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并且避免了裁员。6月，苹果创建了另一个软件部门。该公司还在达成协议，授权Newton技术：五家硬件制造商将支付许可费用以制造Newton克隆和其他产品。苹果正在与有意在“智能手机”中使用Newton技术的电话公司进行洽谈。通过现在在市场上播种，苹果认为将来可以通过向这些公司销售Newton软件获利。此外，苹果还在销售帮助创建Newton应用程序的程序，并正在就每个销售的应用程序的版税进行谈判。

内部人士表示，斯宾德勒可能会将Newton模型用于苹果其余的业务。当第一台PowerPC Mac明年到来时，预计该公司将宣布计划将其软件授权给采用新芯片的其他计算机公司。苹果高管没有公开发言，但内部人士表示，他们已经在四处推销这个想法。“这将在1994年如期发生，”一位苹果高管说。

每一点都将有所帮助。在他开始看到来自牛顿和其他新产品的一些结果之前，斯宾德勒必须在任何地方寻求利润——就像那些在Jurapple公园的其他PC制造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