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一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 - 彭博社

路易斯·V·格斯特纳（Louis V. Gerstner Jr.）显然并没有迎合公众。自从他担任IBM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以来，已经超过三个月，计算机专家到大型投资者都在寻求格斯特纳的宏伟战略，抓住他每一个字和泄露的备忘录，作为他将如何引领这家全球最大的计算机公司的迹象。最终，在7月27日，格斯特纳给了他们消息——而且是个大消息：他宣布对第二季度收益进行89亿美元的重组费用。而且他甚至不承诺这将是最后一击——如果业务恶化，还需要进一步重组，他警告道。

然后，格斯特纳谈到了战略的大问题。“关于我何时会提出愿景，已经有很多猜测，”格斯特纳说。接下来是失望：“IBM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愿景，”他冷静地继续说道。“IBM现在需要的是一系列非常务实、以市场为导向、极具成效的策略，适用于其每一个业务。”

优先事项。格斯特纳明确表示，他现在的优先事项是执行——而不是从“40000英尺高空”发出的愿景，正如他所说。他的主要目标是让IBM重新盈利。为此，IBM在第二季度的89亿美元费用中，将有60亿美元用于覆盖裁员。大约有50,000名员工——比预期多出25,000名——在今年前六个月接受了买断提议。现在，在接下来的12到18个月内，还将裁减额外的35,000名员工。剩余的29亿美元费用将用于工厂和办公室的关闭。格斯特纳几乎没有具体说明在哪里，但他已通知IBM的每个部门，必须证明其价值，否则将面临裁减。IBM通过选择以成本著称的爱默生电气公司董事长查尔斯·F·奈特（Charles F. Knight）担任其董事会成员，强调了其新的重点。

华尔街已经看到利润回归：在格斯特纳的公告之后，分析师预测1994年IBM将实现13亿美元的利润。IBM的股价上涨了3点，达到了45 5/8，尽管在格斯特纳公告后的第二天又回落到44。关键的外部人士也相信格斯特纳能够取得进展。奥马哈的InaCom公司总裁比尔·L·费尔菲尔德表示，IBM“经历了一段坎坷的道路，我认为这还没有结束。”他说：“如果格斯特纳能够拉对线，他可能会大获成功。”

然而，单纯追求利润可能还不够。一些客户指责格斯特纳拒绝明确说明他认为IBM的技术和产品将如何发展。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的马萨诸塞州互助人寿保险公司的信息系统高级副总裁彼得·J·达布尔表示，IBM“没有阐明一个客户能够认同的愿景。”达布尔说，这种失败“绝对”在伤害IBM。“他们只是采取了散弹枪式的方法。他们需要整合一个能够描绘技术未来发展的愿景。”

格斯特纳面临的最大问题可能是，他在标准化计算机技术刚刚开始普及之际接任，这种技术允许客户在不同供应商之间切换。首席执行官约翰·F·阿克斯被格斯特纳替换，以及IBM可能的战略转变，让许多客户感到不安。现在，格斯特纳需要与客户建立很多桥梁。“缺失的最大因素是信任，”密尔沃基的环球食品公司的微型计算机协调员罗伯特·J·兰德尔说。

与此同时，竞争对手们正在伺机而动。当阿克斯去年年底表示公司将减少对大型机的投资时，惠普计算机系统部门负责人威廉·P·罗兰茨表示，IBM的客户首次开始转向惠普的小型计算机。一个例子是：马萨诸塞州奇科皮的斯波尔丁体育全球公司的首席信息官巴德·怀特，他在今年年初购买了一台惠普机器。“从成本上看，IBM提供的性能远远不值这个价，”怀特说。

一些人担心，如果格斯特纳不更清晰地阐明他的战略，进一步的客户流失将会随之而来。微软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史蒂文·A·巴尔默表示，IBM“必须决定公司的定位”，并构建出能够达到该目标的产品。“听起来格斯特纳正在努力做一些好事来稳住局面。但我看不到战略，至少在软件方面是这样。”

当然，格斯特纳正忙于处理当前的事务。在通用汽车公司1992年第一季度210亿美元的巨额亏损后，IBM报告了公司历史上第二大季度净亏损——80亿美元，或每股14.10美元。这与季度收入下降4.3%，降至155亿美元，以及年度股息从2.16美元削减至仅1美元相伴随。在IBM的几乎所有业务中，季度趋势都是下滑：计算机和其他硬件的整体销售下降了12.9%。格斯特纳表示，全球的需求都很疲软。鉴于问题的广泛性，标准普尔公司下调了IBM的债务评级。

坚定的方向。Gerstner为IBM定义了一些技术重点领域，尽管他才刚刚开始。他特别提到IBM的计算机芯片制造部门是一个可以期待更多收入的领域。IBM是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商，尽管几乎所有的生产都是为了自身消费。在1970年代，IBM做出了一个至今让许多人感到震惊的决定，即不向外部出售芯片。这个决定可能会被推翻。“我们希望找到利用”芯片技术的方法，Gerstner说。他还表示希望能促进更多项目的发展，例如PowerPC，这是与苹果公司和摩托罗拉公司共同开发的个人计算机微处理器，准备与英特尔公司展开激烈竞争。

Gerstner表示，他对向服务器转型所带来的机会感到兴奋，服务器是作为PC网络中心的计算机。在那里，他无疑看到了销售更多高利润主机和小型计算机的机会，IBM正在将其推向首选服务器。但他不能指望这一部分业务来拯救公司。在第二季度，AS/400的收入（其中60%作为服务器出售）与去年相比有所下降。好消息是：下降的幅度低于第一季度。

一些IBM观察者担心Gerstner可能过于依赖主机销售，这是IBM长期以来的一个缺陷。Gerstner表示，关于主机死亡的预测被夸大了——这是一个有争议的结论。咨询公司Forrester Research Inc.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1000家最大的美国公司中有34%反对将主机用作PC的服务器，理由是费用过高。对IBM来说，更糟糕的是，20%的人认为他们的主机“没有未来”。“IBM目前试图将主机重新定位为‘企业级服务器’的努力正遭遇冷遇，”调查中说。

当然，格斯特纳可能仍然会提出更多的想法。他说他还处于学习曲线的起始阶段，而价值640亿美元的IBM比他之前管理的价值160亿美元的RJR Nabisco Inc.要复杂得多。“这在几何上更困难，”他说。尽管如此，格斯特纳并不打算分享这个职位。他表示不会像外界猜测的那样任命一位总裁。相反，他将依赖一个尚未完全形成的高管圈子来提供建议。

结果是：目前，IBM仍在不断发展中。愿景必须等到重组的艰苦工作完成后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