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汽车认为，最好的防御可能是良好的进攻 - 彭博社

放松且自信满满，大众汽车的受困首席执行官费迪南德·皮耶希终于在7月28日与通用汽车公司对峙。自从在3月聘请前通用汽车采购主管何塞·伊格纳西奥·洛佩斯·德·阿里奥图亚以来，这家德国汽车巨头的发言人在面对通用汽车对洛佩斯的工业间谍指控时一直表现得笨拙和推诿——洛佩斯对此指控予以否认。但在大众汽车总部沃尔夫斯堡的一场座无虚席的新闻发布会上，皮耶希指责通用汽车进行“抹黑”，并反驳道：“我们将参与这场抹黑，我们将成为胜利者。”他通过暗示通用汽车可能篡改了针对洛佩斯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而通用汽车对此指控则称之为“荒谬”。

德国股市立即将皮耶希的强硬回应解读为这位55岁工程师能够限制洛佩斯事件对大众汽车造成的任何损害的迹象：在皮耶希发言后的几个小时内，大众汽车的股价在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上涨了3.4%，达到了209。

然而，大众汽车观察者们担心对洛佩斯的忠诚是否影响了皮耶希的判断。他坚持认为洛佩斯是无辜的——并且他对大众汽车的削减成本努力至关重要，甚至可能关系到公司的生存。“和我一起，他将实施没有我们公司未来的结构性变革，”皮耶希说。但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学院的管理学教授乔治·陶彻警告道：“如果对洛佩斯的指控最终被证明是真实的，那么对[洛佩斯]的这种强烈支持对公司甚至对费迪南德·皮耶希本人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奥迪失误。事实上，危机管理专家质疑皮耶希是否做得足够，以遏制大众汽车及其管理层即将面临的信誉危机。已经有迹象表明公众舆论正在转向反对大众汽车：多特蒙德的Forsa民调机构对1000名德国人的调查显示，65%的人认为对洛佩斯的指控“有些道理”。只有7%的人表示他们认为这些指控是毫无根据的。

如果皮耶赫在这场口水战中获胜却在市场上失利，这并不是第一次。作为保时捷家族的后裔，皮耶赫在汽车行业度过了他的职业生涯，在他面临的最后一次重大危机中，他就赢得了这样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在1980年代末，他是大众汽车奥迪豪华车部门的研究总监，后来成为首席执行官，当时奥迪5000车型在美国面临“无意加速”的指控，导致了一系列事故。皮耶赫为这款车辩护，指责美国人的驾驶习惯不良。最终，美国和加拿大的公路安全机构的研究发现这些汽车并没有缺陷。但到那时，负面宣传已经导致奥迪在美国的销量急剧下滑。伦敦汽车行业顾问公司Ludvigsen Associates的主席卡尔·卢德维希森认为，皮耶赫的反应“显示出他态度上的某种傲慢”。

这一次，皮耶赫的固执可能反映了他面临的巨大挑战。在经历了十年的快速扩张，使大众汽车在欧洲市场上跃居第一后，当皮耶赫于1月1日接任首席执行官时，大众汽车正陷入深重的困境。公司的成本高得惊人，以至于在1992年的某个时刻，即使以100%的产能生产，也无法盈利。皮耶赫宣布公司“处于危机中”。但通过聘请洛佩斯来帮助他削减成本，皮耶赫可能让自己陷入危机管理中的经典陷阱之一：“解决一个困难会让你陷入更糟糕的问题，”南加州大学危机管理部门负责人伊恩·米特罗夫说。

难以销售。尽管洛佩斯的削减成本措施已经开始帮助大众汽车，但从一开始他就受到通用汽车的投诉，称他和其他人窃取了机密的通用汽车文件。达姆施塔特市的地方检察官办公室似乎证实了通用汽车的指控，当它在前通用汽车高管豪尔赫·阿尔瓦雷斯·阿吉雷的前住所发现了通用汽车的文件。7月22日，该办公室确认正在调查洛佩斯、阿吉雷和另外两名目前在大众汽车工作的前通用汽车员工，尽管没有人被指控，所有人都否认不当行为。

通过与媒体会面，皮耶赫终于正面面对危机。专家们赞扬他承认自己犯了一些错误，例如试图通过禁令来压制德国周刊《明镜》。但皮耶赫必须迅速改变公众的看法，否则大众汽车可能会陷入企业危机的终极阶段——当没有人相信公司及其高管所说的话时。而对抗可能还不够。皮耶赫可能必须开始更详细地解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