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企业裁员让消费者感到毛骨悚然 - 彭博社

在所有事物中保持适度，罗马作家特伦斯这样劝告。但这是美国经济尚未很好领悟的教训。在1980年代，过度的政府支出、私人债务和商业房地产是问题所在。到了1990年代，痴迷于削减成本。

在复苏两年多后，许多公司——无论是处于困境还是健康状态——仍在削减工资和压缩福利以提升利润。虽然这样的削减增强了个别公司的实力，并最终应该提升生产力和竞争力，但对整体经济而言，短期收益并不吸引人。

问题在于：美国企业的收益是美国家庭的痛苦。虽然公司在控制劳动成本方面做得很好，但工人们却没有更多的钱在一个主要由消费者购买驱动的经济中消费。

今天普遍的裁员不仅削减了家庭的购买力。像IBM在7月27日宣布将在1994年底前裁减35,000名员工这样的消息，也加剧了非IBM员工消费者的就业焦虑。消费者信心的下降在7月持续，这意味着一些购物者推迟了他们的购买计划，进一步削弱了国内需求。

推迟的购买计划是制造业表现不佳的一个原因，但情况可能正在改变。耐用消费品制造商的新订单在经历了连续三个月的下降后，在6月增加了3.8%（图表）。对飞机的需求占据了增长的三分之二，但电气机械和基础金属的订单也有所上升。

但即使在六月的增长下，制造商也不会很快全面运转。整个第二季度的订单以年率下降了7.4%，而六月的订单积压下降了0.8%，这是连续第四次下降。全面恢复工厂运转取决于消费者能否保持第二季度强劲的消费节奏。

这就是为什么消费者基本面如就业和收入的改善对前景如此重要。尽管企业在收紧开支，但美国经济今年迄今已增加近100万个就业岗位。此外，工资增长终于显示出一些上升的趋势。这两种趋势将有助于下半年的消费支出。

劳工部的就业成本指数显示了公司近年来在控制成本方面取得的进展，但它也表明，劳动成本的放缓可能已经结束。

文职工人的总就业成本——包括工资和福利——在第二季度上升了0.9%，在过去12个月中上升了3.6%。这与前四个季度的增速大致相同。在此之前，劳动成本的年增长率自三年前达到5.4%的峰值以来一直在稳步下降。

第二季度的细分数据显示，工资比一年前上升了2.8%。这略高于第一季度的2.7%增幅，而第一季度的增幅又高于1992年第四季度的2.6%年增速。尽管增幅很小，但自1989年初以来，年度工资增长已连续两个季度没有加速。福利比一年前上升了5.5%。这仍然是一个快速的增速，但远低于1990年初的7.4%增长率。

尽管工资增长已经稳定，但最新的成本趋势显示，企业持续裁员仍然显而易见。中层管理人员仍然受到裁员的严重影响。因此，自1992年以来，白领工人的薪酬增长速度低于蓝领职业的情况并不令人惊讶。在第二季度，白领职位的就业成本上涨了3.6%，低于蓝领工作的3.8%（图表）。

截至6月的年度内，制造成本大幅上涨了4.4%，但这一增长掩盖了裁员的影响。过去一年，工厂工资仅上涨了2.9%。这比一年前的3.5%增长有所下降，这一速度反映了工资单的缩减以及工资增长的减小。

工厂的加薪可能会变得更加微薄。政府最新的主要集体谈判协议调查显示，第二季度谈判的所有合同在合同有效期内提供了每年2.7%的工资增长。但在制造业，工会仅能赢得平均1.5%的加薪。

那么，是什么导致了工厂薪酬的强劲增长？福利。过去一年，福利上涨了7.1%，高于1992年6月的6%。实际上，日益膨胀的福利是所有公司面临的最棘手的成本削减问题。

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所有薪酬中用于福利的比例急剧上升，此后一直在缓慢增加。1987年，福利占劳动成本的26.8%。到1993年，这一比例上升到28.7%。

福利比例的增加解释了临时工使用的上升，因为临时工不需要支付福利。但这一趋势也加剧了消费者对工作的不安全感。

这种不确定性，加上克林顿政府预算计划中提议的税收增加的未知因素，已经对消费者的心理造成了损害。然而，人们所说的感受与他们的消费行为之间存在很大差异。

根据会议委员会的数据，消费者在七月份继续对未来失去信心。消费者信心指数连续第三个月下降，从六月份的58.6降至57.7。该指数自选举后的高点在十二月以来下降了26%（图表）。

委员会表示，工作仍然是最大的担忧。在七月份，近27%的受访者现在担心在接下来的六个月内工作机会会减少。这一比例从六月份的23%上升，是16个月以来最悲观的读数。

然而，最新的调查显示，家庭的心理有些矛盾。尽管他们继续担心未来，但对当前状况的评估却呈上升趋势。七月份的信心预期成分下降，但当前状况的读数上升。事实上，自十二月以来，预期指数下降了37%，而当前状况指数则上升了17%。

此外，上个季度信心的下降与第二季度消费者支出的回升并不一致。商品和服务的实际支出年增长率约为3%，而七月份的零售购买开局良好。根据约翰逊红皮书服务的数据，七月份前三周百货商店和连锁店的销售额较六月份增长了2.4%。

下半年的消费者支出也应该受到住房市场复苏的提振。尽管家庭对工作和税收感到悲观，但二十多年来最低的抵押贷款成本使得购房保持在一个上升的，尽管不稳定的趋势上。

二手市场明显显示出改善。现有住房的销售在六月上升了1.9%，年销售率达到369万套。六月的增长是连续第三次上升。除了低利率带来的提振外，全国房地产经纪人协会表示，卖家现在更现实地定价他们的房屋。六月的销售在东北部尤其强劲。

新房的销售在这个夏天也应该会显示出更多活力。建筑商在七月的热情更高，41%的全国住宅建筑商协会调查的受访者称市场状况“良好到优秀”（图表）。这是四个月以来的最佳读数。

当然，削减成本的狂热对这次复苏的历史性疲软表现有所贡献。但正是需求异常疲软的步伐促使企业收紧开支。随着需求继续逐渐回升，进一步削减的必要性将会减轻。事实上，考虑到1993年上半年就业增长的速度显著加快，我们可能已经达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