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贷危机：有人学到什么吗？ - 彭博社

S&L 地狱

作者：凯瑟琳·戴

诺顿 x 384页 x $24.95

相信我

作者：迈克尔·宾斯坦和查尔斯·博登

兰登书屋 x 420页 x $25

试试这个测验：1980年代储蓄和贷款行业的崩溃是由以下原因造成的：

A) 里根任命的监管者让行业自由进行极具投机性的贷款；

B) 贪婪的储蓄机构经营者掠夺他们的机构以支持奢华的生活方式；

C) 胆怯的政治家因不愿关闭派对而推高了救助成本；或者

D) 以上所有。

答案并非微不足道，因为大多数纳税人现在都知道。虽然美国经济以前经历过投机性的繁荣与崩溃，但很少有事件能与储蓄机构的灾难相提并论，这将花费2000亿美元加利息。当然，测验的答案是D，而两本新书在解释这一点上大有帮助。《相信我：查尔斯·基廷与失踪的数十亿》描绘了在华盛顿于1980年代初解除对储蓄和贷款的监管后，涌入该行业的众多牛仔企业家中最著名的一个。该书是华盛顿记者迈克尔·宾斯坦与亚利桑那州作家查尔斯·博登的合作，充满了关于这位政治上极端保守的辛辛那提律师的揭示，他西进亚利桑那州，试图用沙子构建一个脆弱的金融帝国。

作者们挖掘了关于神秘的基廷的丰富细节，他的生活充满了矛盾。还有什么能解释基廷，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慷慨地捐赠给宗教和慈善事业，但他的女性员工有时被迫接受隆胸手术？一个飞来母特蕾莎为他的菲尼基酒店祝福的人，但在公司聚会上却表现得自我放纵、无法控制，曾经把瓷器、水晶和时钟扔进游泳池？一个对细节极为挑剔的人，在他的酒店餐厅中对每个菜单项目都斤斤计较，但却会随意借出数百万美元给几乎是陌生人的人？

尽管报道得很充分，《相信我》仍然被视为近年来最不寻常的商业书籍之一。为了捕捉渗透在基廷金融帝国中的超现实氛围，作者们采用了文学手法，使这本书有小说的感觉，例如用现在时态叙述事件。但不幸的是，文笔往往过于华丽，当作者试图变得宇宙化时，反而显得滑稽：“查理·基廷内心有一种对控制的仇恨。同时，还有一种对失控事物的深深仇恨。或者说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对于像基廷这样色彩斑斓的主题，这个故事不需要任何修饰。

按照这个标准，凯瑟琳·戴的《S&L地狱：1万亿美元储蓄和贷款丑闻背后的人与政治》成功得多。戴依靠她作为《华盛顿邮报》记者多年报道S&L的广泛调查，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关于华盛顿如何处理这场投机狂潮的幕后视角。她描绘了立法者和监管者的丑陋形象，他们因与S&L的亲密关系而对即将来临的危机视而不见。戴举例回忆了1985年圣诞派对上，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上演了一出戏，嘲笑他们的老板埃德·格雷，像一个被储蓄游说者操控的木偶。

如果说戴的报道努力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她倾向于将S&L灾难重构为一场道德剧，大多数损失源于贪婪、欺诈和无能。这是对灾难的一个误导性简单的看法，实际上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结构性问题的结果。是的，基廷和其他欺诈者的恶行让纳税人损失了数十亿。但由于上世纪70年代的双位数通货膨胀，使得持有3%抵押贷款的储蓄机构受到重创，储蓄行业的悲惨命运在1980年代初期基本上已经注定。1970年代，国会通过允许S&L向存款人提供更高的利率而不解除投资限制，加剧了这一问题。这几乎使得盈利变得不可能。

可惜的是，到1982年——当戴的叙述进入高潮时——大部分损害已经造成。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欺诈占S&L清理成本的比例仅为3%到25%。其余的钱大多用于支付在1960年代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美国人所借的低利率抵押贷款的损失。当1980年代利率飙升时，这些人购买了收益率达到12%或更高的摇摇欲坠的德克萨斯州S&L的存款证。当这些储蓄机构崩溃时，政府对这些存款人进行了救助。

这可能无关紧要，除了在华盛顿，政治家似乎和记者一样倾向于将凯廷这样的恶棍作为替罪羊，而不是实施政治上不受欢迎的金融系统改革——即削减代表中产阶级特权的宽松存款保险计划。《相信我》和《S&L地狱》让人读起来很有趣，但它们提出了我们是否从储蓄危机中吸取了正确教训，以及我们是否注定要重蹈覆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