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ntex是否已经耗尽动力？ - 彭博社

不久前，Syntex公司处于前沿。1950年代，其科学家创始人发明了避孕药，帮助引领了性革命。到70年代中期，它又推出了一款畅销药物，萘普生。这种关节炎止痛药推动了Syntex的稳定增长，去年占其20亿美元销售额的48%以及其4.72亿美元收益的更大份额。萘普生的专利将在12月到期，但Syntex已经准备好了新产品。因此，16个月前，当股票价格为50时，药物分析师Neil B. Sweig在一份报告中标题为：“现在买入以捕捉黎明。”

如今，黎明看起来更像黄昏。在截至4月30日的财政第三季度，Syntex承担了1.4亿美元的重组和裁员费用，导致每股收益从一年前的56降至18。分析师表示，今年的利润可能下降7%到10%，到6月底，Syntex的交易价格约为18.12，自1992年1月以来，股东价值已暴跌超过80亿美元。

然而，分析师和投资者最担心的是未来。分析师Hemant K. Shah表示，约65%的Syntex美国销售来自于1995年前专利到期的药物，这是行业中最高的比例之一。当一款盈利丰厚的药物专利到期时，销售通常在第一年下降30%到35%，之后20%或更多，因为仿制药开始获得市场份额。Syntex似乎没有做好反弹的准备。其最新产品的销售未能达到预期。它没有即将推出的主要药物，并且没有从外部引入足够的备用产品。

Syntex还有其他问题。6月2日，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一个顾问委员会拒绝推荐一种萘普生的非处方销售版本。像许多制药公司一样，Syntex正在限制价格上涨，以减轻来自华盛顿的压力。而其作为巴拿马公司的独特税收地位甚至使其合并变得困难。尽管Syntex拥有约7亿美元的现金和短期投资，但“对于这家公司来说，没有合理的光明未来，”Capital Institutional Services Inc.的Sweig说。

首席执行官保罗·E·弗里曼（Paul E. Freiman）、其他Syntex高管和董事们都拒绝接受本故事的采访，尽管Syntex以书面形式回答了一些问题。在拒绝采访时，Syntex表示对《商业周刊》深入探讨分析师、前员工和竞争对手的批评感到“冒犯”，这些批评认为弗里曼的个人生活变化影响了他对公司的管理。

华尔街在1992年中期开始对Syntex产生不满，因为显然其在1991年推出的预防中风药物Ticlid和1990年推出的止痛药Toradol未能达到预期。一些分析师曾预测1993年Ticlid的销售额可达3亿美元。但它未能在与远低于其价格的药物（如阿司匹林）的竞争中占据太多市场份额。现在，分析师表示其年销售额可能约为5000万美元。

“一个帽子尺码。”分析师们仍然认为Toradol（可以注射或口服）可能达到每年5亿美元的销售额。但何时能够实现尚无定论。分析师表示，Syntex在推出时搞砸了，生产的注射用Toradol数量太少，无法满足需求，并且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未能充分推广片剂：1992财年的片剂销售额仅为4300万美元，约为许多预测的一半。然而，Syntex表示Toradol的总销售额在1993财年的前九个月急剧上升至2.41亿美元。然而，斯威格（Sweig）补充说，提升销售需要更强烈的市场营销，这削减了利润。纽约大学医学中心药房的助理主任吉姆·加拉莫（Jim Garamone）解释了强力推销的必要性：“我看不到与其他在市场上存在更久的药物相比有显著的优势。”

这并不是Toradol唯一的变数。由于副作用，特别是肠道出血，德国官员在6月11日警告Syntex，他们将撤销其在德国销售该药物的许可证。该公司“不同意”这一行动，而一位正在进行Syntex支持研究的美国研究人员表示，德国人“误解”了未发表的数据。Toradol约75%的销售额来自美国，但分析师们现在对其声誉感到担忧。“如果Toradol发生任何问题，”一位分析师说，“这只股票的价值就会缩水。”

Syntex对这种问题的保险部分是其与宝洁公司在1988年达成的协议，以非处方方式销售萘普生。但FDA委员会发现，Syntex对拟议剂量进行的研究设计不佳且结果不确定，匹兹堡大学药学院院长兼委员会主席兰迪·P·朱尔表示。分析师们说，FDA的批准可能还需要一年。Syntex表示，FDA仍在积极审查该药物。

太挑剔了吗？理论上，这一切不应该发生。自1987年以来，Syntex每年在研发上的支出超过15%的销售额，这在制药行业中是一个很高的比例，旨在寻找心脏病、癌症和传染病的突破。但一些前高管表示，研发效率低下——有一个人称之为“散弹枪”方法。而且，他们补充说，Syntex往往未能及时停止对弱产品的投资。例如，在1980年代末，该公司在抗溃疡药物enprostil上投入超过1亿美元，最终因其无法与现有药物竞争而搁置。现在，分析师们表示，Syntex对大产品的最佳希望——其抗病毒药物Cytovene的口服版本和一种抗器官移植排斥反应的药物——至少要到1996年才能上市。

前高管、竞争对手和合作者在Syntex的衰退中看到了另一个罪魁祸首。他们说，Syntex只慢慢接受生物技术，而生物技术正在提升霍夫曼-拉罗氏和辉瑞等竞争对手的命运。Alejandro Zaffaroni，Syntex的联合创始人，1968年离开去创办Alza Corp.，他说这使得Syntex与许多制药公司处于同样的困境。“他们总是可以制造模仿药物或提高价格”来产生收入，他说。但这不再有效，因为控制医疗成本的压力使制药公司必须提出新颖且具有成本效益的化合物。

前高管们还说，Syntex没有足够地许可可以完善其产品线的药物。Pieter Bax，Syntex企业发展部门的25年老将，1992年初离职，他说管理层只想许可超级畅销药。“他们不愿意接受第二或第三选择的产品，”他补充道。“这就是公司崩溃的地方。”

生物技术高管们表示，Syntex在合资企业方面的行动也很缓慢。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红木城的Genelabs Technologies Inc.首席执行官Frank F.C. Kung表示，经过九年的讨论，“我们仍然无法达成协议。”在此期间，Genelabs与其他六家制药公司签署了协议。Syntex确实有两个有前景的生物技术合作项目——与Synergen合作开发针对阿尔茨海默病等疾病的神经药物，以及与Agouron探索癌症和关节炎药物。但这些产品还需要数年才能问世。针对其研发、许可努力和合作的批评，Syntex表示，它销售了几种已许可的药物，1985年就接受了生物技术，与生物技术公司有几项协议，并且正在努力更早做出可行与不可行的研究决策。该公司没有解释其几乎空的产品管道。

Syntex手头有足够的现金通过许可或其他交易获取产品。但行业消息人士表示，寻找有利可图的短期机会很困难。面临Syntex挑战的其他公司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买家并进行了合并。但该公司在巴拿马的注册，使其通过将税率保持在美国竞争对手的一半以下来提升利润，这使得合并变得不太可能：分析师表示，美国买家将失去这一好处，这也可能使向外国买家的出售变得复杂。Syntex不愿讨论其巴拿马的状态或潜在的合并。

弱势推出？事实上，该公司的主要战略似乎现在是削减成本。去年11月和今年5月底，Freiman表示Syntex将在1995年前裁减2200个职位——约20%——主要集中在制造业。这位58岁的前药剂师还承诺提高销售并简化研究。他以能够领导此类努力而闻名。一位前高管表示，这位直言不讳、性格开朗的纽约人“真的能把人们拉向目标”。华尔街对他削减成本的举措表示赞赏，并不责怪他管道问题，因为他是在1989年才接手的。

尽管如此，几位分析师和前高管对Freiman感到失望，他是第一位通过销售晋升的Syntex首席执行官，却未能成功推出Ticlid和Toradol。“管理层失误了，”PaineWebber Inc.的分析师Ronald A. Nordmann说，他曾是Syntex的支持者。实际上，目前和前Syntex员工、分析师、股东，甚至行业高管都表示，Freiman在1992年初对公司前景持乐观态度，但当销售下滑时似乎感到措手不及。而批评者至少部分将此归咎于两个干扰因素。

首先，弗雷曼在过去一年中担任制药制造商协会的主席。董事会成员表示，这个职位特别耗时，尤其是在克林顿政府对行业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在给《商业周刊》的书面回复中，辛泰克斯表示弗雷曼的PMA职位是一个“荣誉”，并且“每个人都从贸易协会的有效领导中受益。”

几位现任和前任高管还提到弗雷曼与他结婚36年的妻子的分居，然后离婚，恰好是在他开始与一位来自巴西的女性公开露面的时候，辛泰克斯表示他最近与该女性结婚。这些高管表示，弗雷曼经常乘坐公司飞机前往巴西，而根据公司的章程，执行官和董事可以将飞机用于个人旅行。根据辛泰克斯最新的代理报告，1992财年结束于7月13日，弗雷曼个人使用飞机和其他福利的金额达到了98,304美元。这相当于弗雷曼1992年总薪酬的约10%，是他前一年福利使用的三倍。辛泰克斯对此不愿评论弗雷曼的个人生活或飞机使用情况，只表示他“在公司事务上不知疲倦地工作。”

辛泰克斯对华尔街分析师的待遇并没有太多帮助。即使在这个沉默寡言的制药行业，分析师们抱怨，辛泰克斯在解读其数字方面异常不够帮助。这可能是其股票如此低迷的原因之一，第一波士顿公司的乔伊斯·阿尔伯斯表示。摩根士丹利公司的董事总经理保罗·A·布鲁克补充道：“管理层的不可接触性对辛泰克斯来说是一个负担。”去年秋天提起的九起股东诉讼还指控辛泰克斯在1992年初几乎没有努力降低乐观预测。辛泰克斯表示，他们经常与分析师会面，并认为这些诉讼没有依据。

没有评论。预计在七月，Syntex将公布其重组计划的更多细节。《商业周刊》向其董事提出了关于公司战略、近期困难、Freiman的领导能力以及Freiman是否仍然获得董事会信任的问题。尽管没有董事回应，但一位Syntex发言人指出，董事会在去年一月一致重新选举了Freiman。事实上，一些股东和分析师表示，他们不期望这个紧密团结的董事会采取大胆行动。他们指出，14名董事中有6名是现任或前任Syntex高管，三名自1957年以来一直是董事会成员。

尽管Syntex面临困境，Freiman在三月向PMA发表讲话时仍然表现出信心。他以一个关于飞艇兴登堡号船长的轶事开始演讲，船长据说问道：“这里热吗——还是我热？”从现在开始，这可能是Freiman会问自己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