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沃尔玛开始一场食品大战时，那可真是场面壮观 - 彭博社

巴顿·班克斯，来自肯塔基州帕杜卡的超市老板，曾是沃尔玛的粉丝和股东。然而，当这家零售巨头在班克斯的两家市场几英里外开设了一个新的超级中心——一个巨大的综合杂货和折扣商店——时，这对他来说已经够糟糕了。但最后一根稻草是在开业当天，沃尔玛的经理因他在检查价格而将他赶出了超级中心。他说，沃尔玛的员工在他的商店里花了几个小时做同样的事情。“在那之后，我看到他们的态度，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关系，”班克斯愤怒地说，他抛掉了自己的沃尔玛股票。

随着沃尔玛公司在价值3830亿美元的杂货业务中不断扩张，班克斯并不是唯一一个愤怒的超市老板。在1980年代末期，沃尔玛曾尝试过巨大的、难以导航的“超级市场”，但未能成功，现在沃尔玛相信较小的超级中心是其1990年代主要的增长动力。它已经在九个州运营了42家，并计划在年底前再增加约30家，1994年再增加50到60家（图表）。根据在Booz Allen & Hamilton Inc.工作的巴特·P·弗利金杰三世的说法，沃尔玛在其常规折扣商店、山姆俱乐部仓储单位和批发商麦克莱恩公司的销售额计算下，预计到1997年将从138亿美元的杂货商成长为全国最大的杂货商，超过目前的领导者220亿美元的克罗格公司。

沃尔玛为什么对低利润、竞争激烈的杂货业务如此感兴趣？凭借550亿美元的销售额，这家零售商必须开拓新市场，以维持其20%以上的盈利增长并提升其股价。考虑到沃尔玛依赖利润分享来激励员工，“高于平均水平的增长对公司来说确实是关键，”亚历克斯·布朗与儿子公司零售分析师罗伯特·F·布坎南说。沃尔玛的股票在四月份下滑，因为该零售商表示，今年现有商店的销售增长将低于两位数的增长率。现在股票交易价格约为28，较三月初的34下跌。

沃尔玛并不是唯一推出组合商店的参与者，这些商店旨在通过一站式购物吸引顾客。总部位于密歇根州的梅耶公司和总部位于俄勒冈州的弗雷德·迈耶是最大的组合商店运营商，但分析师预计这些连锁店将保持区域性。凯马特公司有四家组合店，称为超级凯马特，并计划在年底前再增加17家。但这家第二大零售商尚未正式承诺进行重大扩张计划，尽管在俄亥俄州的梅迪纳和蒙特罗斯等地显然取得了成功。奥本海默公司的零售分析师伯纳德·索斯尼克预测，美国在未来10年内可以支持1,000家组合商店，销售额可达600亿美元。

理论上，组合商店应该比杂货店或折扣店更有利可图。通过提供杂货，它应该能够吸引额外的客流，从而提升高利润的一般商品销售。沃尔玛和凯马特都声称这一理论在实践中是成立的。沃尔玛执行副总裁尼克·怀特表示，超过80%的超级中心顾客在商店的两侧购物。至于盈利能力，他表示，沃尔玛如此快速地开设超级中心意味着“投资回报显然是好的。”

影响力。位于俄亥俄州梅迪纳的超级凯马特在两年前开业，年销售额约为6500万美元，店经理迈克·麦克纳尼表示。分析师索斯尼克估计，梅迪纳店在其首个完整运营年中产生了约25%的投资回报。博斯艾伦的弗利金格表示，沃尔玛的组合商店“寻求每平方英尺等于或大于50美元的利润，除了玩具反斗城之外，没有其他领先零售商接近这个数字。”

由于其财务实力、低运营成本、声誉卓著的分销和信息系统，以及在市场上主导的坚定决心，沃尔玛正受到食品竞争对手的高度关注。他们的警惕是可以理解的。在增长缓慢的食品行业，沃尔玛的成功必然是以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资产负债表薄弱和市场份额微薄的超市运营商最为脆弱，还有那些已经经历了一波整合的小批发商。

当然，超市不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竞争对手声称，沃尔玛在农产品和烘焙等关键领域的商品陈列和选择上仍然薄弱，尽管它已经从爱达荷州的阿尔伯森公司和梅耶尔公司聘请了经验丰富的高管来帮助。而这一次，竞争对手往往比沃尔玛过去所碾压的小镇综合商店更为复杂。超市商家习惯于每美元平均不到一美分的利润率，常常进行激烈的价格战，以保护他们的市场份额不受侵扰。总部位于辛辛那提的克罗格拥有超过1270家门店，誓言捍卫其在与沃尔玛超级中心竞争的六个地区的市场份额。克罗格发言人保罗·伯尼什承认，克罗格在这些市场上正在亏损或仅仅持平。为了帮助降低其分销和其他成本，克罗格计划在未来三年内在信息技术上投资1.3亿美元。

即使在超级中心尚未开业的地方，超市也在为挑战做好准备——在某些情况下，通过抢先于沃尔玛采取行动。超市总公司高级副总裁哈维·M·古特曼表示，该公司拥有147家门店的Pathmark连锁店正在东北地区扩展自己的所谓超级中心。这些超级中心的规模不到沃尔玛最大单位的一半，提供新鲜海鲜、视频租赁和丰富的综合商品选择。古特曼质疑沃尔玛和凯马特等全国零售商理解当地食品偏好的能力。“你为什么认为真的没有真正的全国超市连锁？”他问道。

长途步行。另一位怀疑者是罗伯特·E·斯托斯，巨型批发商弗莱明公司的总裁，该公司为超过4,800家商店提供供应，包括一些沃尔玛和凯马特超级中心。斯托斯表示，随着沃尔玛应对大型杂货业务的复杂性并开始建立自己的配送中心，其成本优势必然会减弱。沃尔玛最近在阿肯色州克拉克斯维尔开设了第一个食品配送中心，第二个计划在今年秋天在德克萨斯州开业。怀特承认，由批发商麦克莱恩运营的克拉克斯维尔中心已经遇到困难，因为麦克莱恩的强项是为便利店提供供应。这导致一些商品在超级中心缺货。

目前，沃尔玛通过主要在小城镇开设超级中心来规避最激烈的竞争。它们被用来取代最早的沃尔玛折扣店，这些店位于创始人山姆·沃尔顿最初通过提供比当地商家更低的价格和更广泛的选择而消灭竞争的农村地区。116,000到188,000平方英尺的超级中心吸引了周围最多60英里范围内的顾客，并建立在沃尔玛的熟悉感和低价形象之上。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一站式购物。德克萨斯州蒙特普莱森特的退休牧场主伯尼斯·艾伦仍然在沃尔玛超级中心对面的温迪克斯超市购买杂货。73岁的艾伦更喜欢温迪克斯的“个人化服务”和可管理的规模。她说，在沃尔玛，“你必须停得很远。”

忠实的杂货客户可能不会立即改变他们的习惯。尽管如此，沃尔玛正在押注，在一家低价商店销售果汁、跳线和牛仔裤是零售的未来。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疏远一些杂货商/股东，那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