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天才与实验室愿为食物工作 - 彭博社

当Sun Microsystems Inc.的一位重要德国客户在1月份注意到其软件中的一个错误时，Sun急需快速修复。为了应对这一紧急情况，它借助了一个新的技能来源：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几位专家迅速发现了错误代码，几个小时内德国人就得到了他们的解决方案。“效果很好，”一位Sun经理后来在电子邮件备忘录中说道。

这种快速故障排除是与莫斯科精密机械与计算机技术研究所去年达成的研究协议所带来的“早期收益之一”，Sun Microsystems Laboratories Inc.的代理主任David R. Ditzel表示。Sun对迄今为止的经历非常满意，以至于在3月份与计算机设计师（也是猫王粉丝）亚历山大·加利茨基领导的公司ELVIS+成立了第二个俄罗斯合作伙伴关系。

苏联解体和俄罗斯的金融崩溃使得一些世界顶尖科学家处于失业状态，设备不足，并愿意几乎无偿工作。一些美国公司，包括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康宁公司和联合技术公司（表），抓住了这个机会，并在俄罗斯资助了研究设施。

一年左右后，他们取得了一些共同的发现。在距离家6000英里外运营实验室是艰难的。障碍包括语言障碍、技术出口规则，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受共产主义影响的缺乏主动性。尽管如此，美国公司发现，聪明的合作可以增强他们的研发资金的力量，并为他们提供解决问题的新视角。“Sun实验室的成功不一定意味着完全来自莫斯科实验室的成果，”Ditzel说。“它可能只是某个东西的一部分。”

“芯片设计思想。”对于Sun来说，就像其他在俄罗斯的美国实验室一样，现在期待重大突破还为时尚早。毕竟，丰厚的研究成果不能像打开水龙头一样随意获得。但专家表示，Sun正处于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这是第一家利用西方无法获得的资源的计算机公司，”市场研究公司国际数据公司的欧洲经理克里斯托弗·G·威拉德说。“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推动，当然值得冒险。”

事实上，风险很小。Sun以最低的成本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和新西伯利亚拥有大约100名高技能科学家。大约一半的人在进行短期项目，例如简化Sun的编译器软件，该软件将程序员的代码转换为机器可以理解的语言。另一半则致力于未来主义项目。一个想法是让实验室的数学天才编写编译器软件，未来让计算机运行速度提高10倍，而不是Sun在短期内寻求的10%的增幅。这不仅仅是一个梦想。微软公司在俄罗斯的董事总经理罗伯特·W·克劳称赞Sun团队是“俄罗斯最优秀的软件和芯片设计人才之一。”

Sun的俄罗斯实验室的故事始于1991年，在推动鲍里斯·叶利钦掌权并解散苏联的失败八月政变之前。苏联超级计算的父亲鲍里斯·A·巴巴扬发现自己缺乏资金和设备。他建造了Elbrus-2机器，这是用于俄罗斯空间和核研究的超级计算机。但他在更快的Elbrus-3上的工作因缺乏资源而受到阻碍。由于他决心设计一种超快的微处理器芯片，利用他在Elbrus-3中采用的一些架构创新，他接洽了德国的西门子、韩国的乐金和美国的惠普。由于各种原因，这三家公司都拒绝了他。

相比之下，Sun是开放的。那年六月，Ditzel花了两周时间在Babayan破旧的实验室里闲逛。“如果说有什么的话，”他总结道，“他们对芯片架构问题的知识掌握比他们的西方同行要好。” “邪恶帝国”的崩溃通过减轻西方官员对技术共享的担忧促进了谈判。因此，在1992年3月，Sun雇佣了Babayan，并成立了莫斯科Sparc技术中心，这是一个由Sun资助的单位，位于列宁大街的庞大精密机械研究所内。价格：每位研究人员每月在260到320美元之间。这在西方标准下是荒谬的低——但却是该研究所其他研究人员以卢布支付的薪水的25到30倍。

“公制英寸。”一旦达成协议，Sun有智慧地将俄罗斯人安排在他们擅长的工作上——那些需要数学和计算理论“黑板科学”技能的工作。由于缺乏合适的硬件（西方人开玩笑说不合适的苏联芯片是“按公制英寸制造的”），俄罗斯人通过巧妙的软件解决方案进行了补偿，例如他们为Sun开发的编译器。

另一方面，Sun意识到俄罗斯人在使软件易于使用方面不会有任何帮助。其他西方公司也发现了这个缺陷。“这里的研究人员还没有意识到最终用户是如何工作的，”Lotus Development Russia的总裁Jane Kitson说。现在，Lotus只雇佣俄罗斯程序员来为俄罗斯市场定制其电子表格软件。

为Sun工作的俄罗斯人有更多的自由——并且利用了这一点。Babayan说他的团队正在设计一个版本的Sun Sparc微处理器，融入了他在Elbrus-3超级计算机中构建的许多创新。他说，这个处理器将能够同时处理许多指令，以实现惊人的速度。Babayan表示他已经在解决设计中的bug。Ditzel拒绝确认这样的项目正在进行。“我们不是在要求Babayan设计一个芯片，”Ditzel说，“而是希望他帮助我们理解他的方法的本质。”

奇迹在于，即使俄罗斯的经济处于低迷状态，政治动荡不安——而且，最具干扰性的是，西方出口管制官员在周围徘徊，“他们比我们以前的KGB还要严格，”巴巴扬抱怨道。例如，每次向俄罗斯交付一台Sparcstation 10工作站都需要获得批准，因为它被监控机构多边出口管制协调委员会（COCOM）列为超级计算机。巴巴扬说：“我们工作的时候占三分之一，等待的时候占三分之二。”

每日头痛。甚至通信也受到严格监控。阳光公司的加州员工在没有COCOM的许可下，不允许回应巴巴扬的设计草稿。这可能需要两个月。唯一被豁免的通信是去/不去的回复。在这些情况下，迪茨尔说：“我们能说的就是：‘不，试着再做一次。’”他估计，这些规则使俄罗斯团队的效率降低了90%。美国国务院技术顾问切萨雷·F·罗萨蒂表示，过去四年出口限制已经“极其”放宽，并补充说，如果阳光公司有投诉，可以在政府与行业联络小组的会议上提出。

虽然COCOM是每日的头痛，但一个长期的担忧是对俄罗斯人才的竞标战的前景。为了预期东西方安排将会增加，俄罗斯科学院的著名物理学家谢尔盖·卡皮察成立了一个名为“同义词”的小组，致力于

抵制西方公司对俄罗斯科学家的剥削。卡皮察说：“当数百万美元的交易可能基于你的知识时，你应该得到报酬。”

其他西方公司，包括AT&T，已经察觉到一些俄罗斯研究人员的不满，他们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公平的分成。Sun承认，Babayan和他的团队并没有被安排获得他们帮助创造的产品的任何版税。相反，Ditzel表示，他们将像普通的Sun员工一样，仅仅因出色的工作而获得奖金。

Babayan声称他的团队对薪水感到满意。“如果有人给我们提供更多，那么我们就会觉得薪水偏低，”他说。到目前为止，Sun的Ditzel对此并不太担心。不过，这种情况可能会改变——可能是在他的俄罗斯智囊团产生他所希望的那种成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