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一年后：美国挥舞绿色旗帜 - 彭博社

在去年六月的里约热内卢地球峰会上，172个国家的领导人做出了许多承诺。由于担心人类活动可能会在某一天毁灭地球，他们制定了一项有争议的可持续发展计划——一种更环保的增长方式，依赖于减轻贫困、保护资源和减少污染。他们签署了《21世纪议程》，这是一份800页的蓝图，大多数人同意两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条约——一个是应对全球变暖，另一个是保护植物和动物物种。每个人都发誓要采取行动，富裕国家承诺援助以帮助贫穷国家承担负担。

一年后，大多数承诺仍然只是口号。“每位世界领导人都应该感到羞愧，”欧洲议会环境委员会主席肯尼斯·柯林斯说。这种不作为似乎对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CSD）并不乐观，该委员会将于6月14日开始首次年度会议，以评估去年协议的进展。然而，奇怪的是，这次会议可能会重新点燃里约的动力。更奇怪的是，美国可能会点燃火花。

领导力。美国正在转变立场，支持可持续发展，并计划推动其他国家这样做。克林顿表示，他将扭转布什政府的关键立场：美国将签署保护物种的条约。它承诺到2000年将温室气体排放限制在1990年的水平。它将努力稳定世界人口（表）。而且国务院已经将大约150人安排在顾问蒂莫西·E·沃斯特的领导下，以帮助跟进里约的工作。

更多的谎言在等待。副总统阿尔·戈尔定于6月14日发表关于CSD会议的讲话。在那里，他预计将概述美国在国内对里约后续行动的理念，并宣布一个总统委员会，该委员会将制定一项计划，使美国的增长与可持续发展原则相一致。一些行业人士担心后果，特别是美国计划在8月削减温室气体的影响。但美国国际商业委员会的环境事务主任诺琳·肯尼迪认为，这种新态度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她表示，如果华盛顿设定议程，美国工业将在塑造国际环境政策方面拥有更大的发言权。确实，行政当局的目标是“重新确立美国在环境问题上的领导地位，”白宫环境政策办公室主任凯瑟琳·A·麦金提说。

这是一场激进的变化。美国曾是里约会议的黑脸，布什拒绝签署生物多样性条约，削弱了气候议定书，并抵制工业国家应限制显性消费的建议。“当像美国这样重要的国家持消极态度时，其他国家就可以不受约束，”一位联合国官员说。到5月底，仅有17个国家批准了生物多样性条约，20个国家批准了气候议定书。受经济疲软困扰的欧洲共同体国家已搁置通过对每桶石油征收10美元税来减少石油消费的计划，目标是到2000年实现。而在去年12月，当34个主要工业国家召开会议计划1993年至1996年的对外援助时，他们未能兑现在里约会议上承诺增加援助并将一些世界银行资金专门用于环境项目的承诺。

回溯。美国的转变可能有助于扭转这一切。可持续发展委员会（CSD）由53个国家的代表组成，旨在就实施《21世纪议程》达成共识，帮助贫穷国家寻找融资，并监测进展。CSD将监测什么——以及如何监测——是一个微妙的问题。“这关系到委员会是否会成为一个重要参与者的核心，”环保组织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高级律师S. Jacob Scherr说。在里约，许多国家支持进展的定量衡量。但“每个人都退缩了，”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环境项目负责人Luis Gomez Echeverri说。贫穷国家不希望CSD成为类似于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监督机构。工业国家希望避免报告其微薄的财政援助。

克林顿政府表示他们将支持定量测量和问责制。尽管他们肯定会妥协，但许多联合国官员表示，在这个政府下，CSD报告要求有更大可能性会有实质性内容。

与此同时，美国希望在关于援助基金的谈判中充当调解者。里约代表同意将全球环境基金（GEF）作为帮助贫穷国家遵守协议的渠道，该基金由世界银行管理。然而，富国和穷国在如何重组GEF以完成这一任务上存在争论。在5月于北京举行的一次会议上，世界银行要求提供高达39亿美元的新资金，美国首次同意成为主要捐助国——前提是该基金重组，以便捐助国能够看到他们的钱去向，同时贫穷国家在如何支配这些资金上拥有更多发言权。一些观察人士认为，美国的立场将使GEF的妥协变得更容易。

外国援助。克林顿政府还希望将一些美国的外国援助重新定向到可持续发展上。它刚刚审查了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这是向国外发送美国资金的主要工具，维尔斯表示白宫将建议在可再生能源、人口规划和可持续农业等项目上增加支出。政府官员还表示，美国将游说改变多边开发机构的贷款实践，以确保它们不支持破坏自然资源的项目。这些机构共同控制着全球570亿美元官方发展援助的约21%。

这样的行动很重要。埃切维里表示，美国最近对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能力21”项目的资金承诺，帮助他赢得了来自工业国家的5000万美元承诺。“里约进程的未来绝对依赖于美国，”荷兰政府环境问题顾问卢卡斯·雷因德斯说。如果政府在国内采取行动，并且能够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一些援助，欧洲和日本将会跟进，一些欧洲官员表示。作为回报，贫穷国家可能会更愿意保护他们的雨林和野生动物。

然而，美国的影响力最终取决于行动——这并不是一项小挑战。对可持续发展的支持将不得不与其他优先事项竞争，包括对俄罗斯的援助，而在已经紧张的外国援助预算中——1994财年的预算大约为130亿美元。在国内采取行动可能需要立法新的激励措施，以减少污染和保护生态系统，如古老的森林，这些举措将会引发争议。“底线是，美国所做的才是关键，”加拿大公共政策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詹姆斯·W·麦克尼尔说。“现在还为时已晚。”尽管如果言辞变为行动，里约协议可能会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