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利·韦克斯纳是否失去了对关键问题的关注？ - 彭博社

零售天才莱斯利·H·韦克斯纳并不是那种会感伤的人——即使是关于最感伤的事情。“婚姻？”他说。“我对此有点中立。我想如果你遇到某人并且相爱了，就结婚。如果没有，那就不结。”好吧，他确实结婚了。今年一月，这位55岁的《有限公司》董事长娶了31岁的阿比盖尔·S·科佩尔，她是戴维斯·波克和沃德韦尔的企业律师。她此后辞去了在这家享有盛誉的纽约律师事务所的工作，现在两人正在谈论孩子的事。

莱斯·韦克斯纳正在安家。如果说有什么迹象表明80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那就是这个。当然，韦克斯纳以他独特的风格拥抱了这个十年：这位曾经的单身亿万富翁不仅为新娘买了一栋房子，他还在俄亥俄州哥伦布市外建了一个小镇，并安顿在一座60,000平方英尺的豪宅中。

然而，股东们希望韦克斯纳对家庭和家的新兴趣能转化为对《有限公司的》重新投入。这家价值70亿美元的零售巨头正遭受1980年代后遗症的严重困扰。其股票停滞在1987年的水平。公司的两个最大部门——旗舰店《有限商店》和《勒纳纽约》——失去了方向和利润。“我们的业务已经好多年不好了，”《有限商店》总裁霍华德·格罗斯承认。“当然，我感到压力。”至于维多利亚的秘密商店，这家曾经火热的内衣连锁店则受到持续质量问题的困扰。

我有错。经济衰退当然没有帮助。但许多分析师和前员工将责任归咎于韦克斯纳。他们认为，当他的核心业务衰退时，董事长却专注于更小、更有前景的业务。他被从房地产到董事会成员再到为自己和朋友的家设计室内的外部事务分散了注意力。前员工表示，当他在场时，他那善变、游走不定的存在反而让人感到烦恼，而不是帮助。在几次关键的人员流失和解雇后，管理层的人员变得稀薄。“看看结果，”一位前高管说。“糟糕透了。我仍然持有《有限》的股票，我对他非常生气。”

韦克斯纳否认自己没有专注于业务，他坚称自己完全参与了公司的事务。正在进行的项目旨在加强管理，商店正在进行“适当调整”，质量问题也在得到解决。不过，在一次难得的采访中，韦克斯纳在有限公司的哥伦布总部表示了一些歉意。“我一直忙于做很多事情，”他说。“至于对有限公司和勒纳的业绩感到失望，是的，我确实感到失望。”

韦克斯纳似乎已经说服了华尔街的零售分析师，相信他掌控了局势。大多数人预测今年的销售额将接近80亿美元，较1992年的69亿美元有所增长。他们认为，运营收益可能超过10亿美元，较去年的7.89亿美元有所上升。但第一季度的业绩在5月11日公布时，未能达到华尔街的预期。销售额仅增长了7.3%，而预测超过10%。净收入下降了14%，而不是增长7%。更糟糕的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和有限商店及勒纳的同店销售额分别下降了约5%和至少10%。

现在他回来了，问题是韦克斯纳是否有一个连贯的战略来扭转他的核心业务。有限公司的增长最近主要来自其Express Inc.部门——一个年轻女性服装连锁店，去年成为销售和收益的最大生产者——以及一系列快速增长的初创企业。这些业务大多由迈克尔·韦斯负责，他是一位广受认可的商人，在公司工作了12年。

相比之下，韦克斯纳在有限商店、勒纳和维多利亚的秘密失去了他最优秀的人才。自1990年以来，有限商店的总裁维尔娜·吉布森和勒纳的负责人罗伯特·格雷森都已离职。韦克斯纳用霍华德·格罗斯替代了吉布森——后者曾成功管理维多利亚的秘密。结果是：这两个部门都遭受了损失。格罗斯已经八年没有销售女性服装，需要找到一个有效的战略。他的采购团队处于动荡之中。今年四月，他的四名顶级买手辞职，另一名则离开加入安·泰勒商店。

管理层的不安恰逢其时。前内部人士表示，在过去的几年里，编织起The Limited在1980年代增长的战略已经开始解体。问题在于：它的商店和目录——长久以来注重华丽和形象——销售的服装却缺乏质量。在The Limited的繁荣时期，这没问题，当时它在时尚、现代的购物中心商店中轻松超越百货商店。但Gross承认，随着他核心的“二十多岁”顾客进入三十岁，她对没有衬里的裤子和容易掉落的塑料扣子感到不满。

问题是，该公司的传统高利润率是基于这一公式。而随着顾客开始对为这种服装支付高价感到不满，Limited Stores和Lerner的商品降价侵蚀了利润。瑞银证券分析师Todd Slater估计，1989年，这两家连锁店的总销售额约为20亿美元，营业利润为3.13亿美元——超过公司总收益的一半。到去年，它们的合并利润已降至1.61亿美元。

与此同时，Wexner一直忙于其他事务。他承认，自己在工作上花费的时间——可能太多了——主要用于发展他所称的“婴儿”业务：他希望能成长为巨头的小型专业零售商。到目前为止，这些“婴儿”表现得很聪明。Bath & Body Works，一家模仿Body Shop Inc.的连锁店，销售香水和肥皂，预计今年将实现1300万美元的利润，销售额为1.05亿美元。而Structure，一家拥有330家门店的连锁店，销售中等价位、受阿玛尼启发的男装，预计将实现6300万美元的利润，销售额为4.55亿美元。

尽管取得了所有的成功，但这些连锁店在1992年的总销售额中仅占5.5%。而其他单位也有自己的问题。无论是Abercrombie & Fitch，这家时尚男装连锁店，还是Henri Bendel，这四家高档女装店，都没有盈利。维多利亚的秘密在提高质量方面压缩了利润空间。

乡村别墅。尽管他不愿承认他的商店出售劣质商品，韦克斯纳描述了他所销售的环境：“在70年代和80年代，美国的心态是所有东西都是一次性的。质量的概念并不重要。”90年代则不同：价值为王。批评者说，随着市场的变化——使得The Limited的关键单位步伐不再一致——韦克斯纳分心了。

韦克斯纳收购了他自己称之为“彻底失败者”的公司。他对卡特·霍利·海尔商店公司和马歇尔·菲尔德公司等百货连锁店发起了几次收购尝试。与此同时，他开始组建一个包含毕加索和德库宁作品的艺术收藏，购买了佛罗里达州棕榈滩和科罗拉多州阿斯彭的豪宅，乘坐他的游艇The Limitless进行游轮旅行，并把重新装修房屋当作一种爱好。韦克斯纳担任苏富比和Banc One Ohio Corp.的董事，并为他母校俄亥俄州立大学的韦克斯纳艺术中心捐赠了2500万美元。

也许他最引人注目的转变是他在俄亥俄州新阿尔巴尼正在建设的庞大“城镇”——一个曾经宁静的小村庄，距离哥伦布市12英里。自1987年起，韦克斯纳购买了数千英亩土地，用于开发包括数百套住宅、污水基础设施、一所学校和一个乡村俱乐部。“我想在乡下建一座房子，”他说。“但在对面有一个拖车公园是没有意义的。”

一位前Lane Bryant高管表示，Wexner明显缺席。他停止参加定期的Lane Bryant周一会议，例如，只偶尔访问该部门。“如果你要参与决策，”这位高管说，“你必须比每隔几个月来一次并高高在上地发表意见更接近一些。”

聚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Wexner参与时，他的要求异常苛刻。急躁且情绪多变，他坚持长时间工作，并不理解外部需求，例如家庭。“在The Limited的生活变得像修道院一样，”另一位前员工说。“这对你的个人生活造成了干扰。”

Wexner拒绝对此发表评论，但他否认被所有课外活动分心。“我认为大多数分析师并不理解，无论我工作70小时还是80小时，我回家时都带着我的头脑，”他说。但他也决心说服批评者，The Limited的问题正得到他全力关注。“我所要做的就是专注于执行，”他说。

到目前为止，这意味着促使问题部门完善他们的商品策略。Wexner还参与了提升质量的工作。Gross表示，Wexner已经进行了前往香港的采购旅行，在那里他批准了使用更昂贵的亚麻和丝绸制作的服装订单。“我认为我们在质量上取得了巨大的进步，”Gross说。“那么，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结果呢？我们对需要多长时间有些天真。”

但其他人，包括IDS Financial Corp.的机构股东David Gilson，认为The Limited仍然需要调整其时尚天线。Wexner承认他有一个人事问题。他表示，其他部门的增长使Limited Stores的高管被抽走而没有得到替代。“从完美的后见之明来看，我认为我们忽视了[Limited Stores]并且对其进行了自我吞噬。”现在，他已指派人力资源总监Arnie Kanarick帮助Gross寻找更优秀的商人。“很明显，我们在识别和培养人才方面做得不够好，”Kanarick说。

寻找优秀的人才并非易事。为“90年代”重新定位The Limited制定战略将更加艰难。重新聚焦的Wexner能否成功？“企业家，创业的人，与他们一起成长，”Wexner说。“这比看起来要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