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唐纳在高射炮火中穿行 - 彭博社

对于一个最近花费大量时间阅读关于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讣告的人来说，约翰·F·麦克唐纳似乎出奇地乐观。“我们灭亡的传闻被极大夸大了，”麦克唐纳说，他是公司55岁的首席执行官，也是其顽强创始人的儿子。“显然，我们仍然在继续运营。”

麦克唐纳的冷静态度是可以理解的。他公司的运营利润在第一季度翻了一番，达到了创纪录的2.22亿美元。分析师乔治·J·波德拉斯基（George J. Podrasky）表示，得益于麦克唐纳的C-17军用运输机和其他军事项目改善的现金流，预计今年的利润在特殊费用之前可能会三倍增长，达到3.52亿美元。在这样的数字和对去年股票遭受重创可能过度的日益信念的鼓舞下，麦克唐纳的股票已回升至约63。这远远好于9月份的34 1/4。

虽然麦克唐纳的股票可能被低估，但许多长期问题仍然存在。由于全球航空公司衰退，麦克唐纳的商用飞机订单急剧下降。其新型超级巨型飞机MD-12的开发已暂停，直到公司找到外国合作伙伴来分担费用。而且，问题重重的C-17是否能达到全面生产仍不确定。

这些危机共同构成了位于圣路易斯的防务承包商的一大难题。收入正在下降——第一季度下降了11%，降至36亿美元。分析师波德拉斯基预测，今年将下降10%，降至156亿美元。更糟糕的是：麦克唐纳的现金储备，部分用于抵御意外财务冲击，仅为1.1亿美元，远低于竞争对手的储备。例如，波音公司拥有36亿美元的储备。

鉴于其作为美国第一防务承包商的地位，麦克唐纳的财务状况受到异常的公众审查。在4月22日的众议院小组委员会听证会上，一名五角大楼审计员警告称该公司的财务状况“不利”。一周后，国防部长莱斯·阿斯平解雇了空军C-17项目的最高官员迈克尔·J·布奇科少将，并对其他官员进行了纪律处分，此前五角大楼调查人员披露空军在1990年末不当加速向麦克唐纳支付了3.49亿美元。“换句话说，我们救了他们，”众议员约翰·康耶斯（密歇根州民主党）说。

处罚。坏消息在麦克唐纳在解决其问题方面取得进展的时刻令人失望。作为削减成本的一部分，该公司剥离了一些业务，并将员工人数从1990年的125,000削减至78,000。此外，它在1993年第一季度将其航空航天部门的债务负担削减了10%，降至25亿美元。排除其金融子公司，麦克唐纳的整体债务与股本比率预计今年将降至0.66，而1992年为1.01（图表）。尽管如此，分析师担心削减成本和债务可能无法抵消麦克唐纳业务中进一步的不愉快惊喜。“报告的负债已经减少，”一位华尔街分析师叹息道。“但对于麦克唐纳·道格拉斯来说，未知因素让你感到担忧。”

最大的未知可能是C-17运输项目的命运。麦克唐纳希望这架能够携带M1坦克并能在临时跑道上着陆的喷气机能在1993年开始产生350亿美元的销售额。但国会对空军向麦克唐纳输送现金的努力感到恼火，急于节省开支。许多立法者谈到只资助布什政府最初寻求的120架飞机的一半。众议员约翰·P·穆尔萨（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众议院国防拨款小组委员会主席表示，他不会反对终止该项目的举动。

麦克唐纳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损失惨重。去年，它吞下了3.83亿美元的C-17成本超支，导致其军用飞机收益暴跌95%，降至1900万美元。该公司仍在追讨额外的2.08亿美元C-17费用，希望空军支付。如果麦克唐纳失败，它将被迫注销这些索赔。

C-17并不是麦克唐纳唯一一个处于困境中的政府项目。该公司正在美国索赔法院与与A-12攻击机相关的罚款作斗争。海军在1991年取消了这架由麦克唐纳和通用动力公司共同开发的飞机。尽管如此，海军希望这两家承包商偿还在该项目上花费的13.5亿美元。麦克唐纳已为其A-12损失建立了3.5亿美元的损失准备金，但如果其索赔未能成功，可能还会被迫承担额外的3亿美元费用。更糟糕的是，麦克唐纳还在追讨其T-45海军教练机的类似索赔。如果失败，可能会再承担1.42亿美元的额外费用。

尽管潜在损失巨大，麦克唐纳坚称它能够承受这些打击。由于沙特阿拉伯的一份72架订单，其F-15战斗机项目依然稳固。即使它失去所有索赔，首席财务官赫伯特·J·拉内斯表示，考虑到当前的损失准备金和税收优惠，最终对股本的影响也仅为3亿美元。“这仅占我们股本的10%，”拉内斯说，“绝对不会导致危机。”

更大的担忧可能是麦克唐纳日益衰退的商业业务，分析师称这是对其健康的最大威胁。道格拉斯在过去10个季度中保持了适度的盈利，经过裁减超过三分之一的员工。但它在近两年内没有获得任何重大新订单。去年，收益下降了63%，降至1.09亿美元，收入下降了2%，降至66亿美元。如果不是因为一位客户取消订单而导致的2300万美元的罚款，结果可能会更糟。未来看起来也不太光明。工作马MD-80，作为道格拉斯DC-9的升级版，已被更新的窄体飞机所取代。即使是MD-11也受到波音777和空客工业A330/A340宽体飞机的攻击。“我很难相信麦克唐纳·道格拉斯能在这个行业生存下去，”亚瑟·D·小公司的丹尼尔·J·香说。

糟糕的纸张。新飞机将有所帮助。但开发和生产一架新飞机的成本高达50亿美元，而麦克唐纳并不打算借钱。今年二月，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下调了麦克唐纳及其金融公司发行的50亿美元债务的评级。穆迪还将其商业票据降级至低于投资级的评级。

这就是为什么约翰·麦克唐纳一直在寻求合作伙伴来帮助资助MD-12超级巨型飞机。自从与台湾投资者达成的20亿美元交易去年破裂以来，他没有找到太多兴趣。但他发誓要坚持道格拉斯，认为有一天该部门可能会从空客手中夺回商业飞机销售的第二名。“我并不是说这是我们在未来一两年内会做的事情，”麦克唐纳说。他承认这可能在这个十年内不会发生。

目前，少数分析师愿意预测麦克唐纳·道格拉斯的衰亡，尤其考虑到其作为领先国防承包商的地位。但在它能够开发新产品并找到愿意的客户之前，该公司的最大风险可能不是不合时宜的死亡，而是一个不确定、贫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