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转型冲击主街 - 彭博社

有没有过牙齿填充后，突然在一两个月后，感到同一地方剧烈疼痛？简单来说，这就是国防削减对经济造成的影响。

直到现在，关于国防支出下降和武器削减的想法通常被和平红利和温和的冷战后放松的愿景所缓和。即使是即将裁员和工厂关闭的公告，也都是可以稍后担心的事情：大部分的血腥削减似乎都安排在遥远的未来。

突然间，未来就是现在，严酷的现实正在许多地方社区和疲软的经济中像牙齿的剧烈疼痛一样袭来。第一季度的增长仅为微薄的1.8%，部分原因是国防支出的大幅下降。调整通货膨胀后的国防商品和服务采购预计今年将下降10%。这比前四年累计的削减还要多。而实际国防工业裁员的速度——与仅仅是公告不同——在最近几个月加速了35%（图表）。华盛顿国防预算项目的分析师理查德·比特辛格表示：“我们看到的是波浪开始袭来。我们终于接近1980年代的扩张结束。”

深度滑坡。不幸的是，最新一轮的国防削减正在重创一个已经脆弱的经济。今年到目前为止，美国企业已宣布裁员超过20万人，更多的裁员即将来自像IBM这样的巨头。与此同时，四月份采购经理人指数几乎下降了四个百分点，这表明制造业至少暂时处于低迷状态。随着德国进一步陷入衰退，法国紧随其后，对美国出口的海外需求正在减弱。而消费者和企业则担心为了支付克林顿政府的经济和健康计划而可能出现的大幅增税。

这并不是说美国即将陷入另一场衰退。大多数经济学家预计，未来几个月经济增长将重新获得动力。例如，汽车销售正在增强，住房市场在经历了三月的暴风雪引发的昏迷后肯定会复苏。

但国防工业的裁员仍然令人担忧。总体而言，今年国防支出的下降可能会使1993年的经济增长降低一个百分点。“这就像对一个已经虚弱的病人来说是肺炎，”国家规划协会的首席经济学家理查德·贝洛斯说。

事实上，国防岗位的流失正在影响几乎全国的每个地区。在达拉斯-沃斯堡地区，两个最大的国防分包商最近几个月宣布了大规模裁员。二月份，德州仪器公司表示将裁减近900名员工。此外，沃特飞机公司（前身为LTV航空航天公司），在达拉斯制造B-2隐形轰炸机的主要部分，表示今年将裁减1500个岗位，此前去年已裁减了同样数量的岗位。

为什么裁员现在来得如此迅速和猛烈？许多承包商发现和平红利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发挥作用。首先，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科茨维尔的特种钢生产商Lukens Inc.在第一季度的防腐产品上亏损，反映出建筑活动疲软。而Lukens的军用合金板的需求，主要用于坦克和潜艇，已经萎缩——迫使公司进入利润较低的民用市场。

小型分包商通常不会成为头条新闻，但他们正在加剧痛苦。只需问问约翰·E·格雷戈里，J.T.斯洛孔公司（位于康涅狄格州南格拉斯顿伯里）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他是普拉特·惠特尼公司和其他航空航天公司的分包商。在过去的18个月里，订单下降迫使他将员工人数减半，降至200人，并关闭了位于康涅狄格州沃特伯里和佛罗里达州怀尔德伍德的工厂。“我们正在做的是减少员工，以保持较少数量的人全职工作，”格雷戈里说。

疲软的劳动市场正在放大裁员的影响。被裁的国防工人发现，在他们可能在一两年前被雇佣的各种专业领域都贴出了“禁止招聘”的通知。以前强劲的替代选择，如商业航空和高科技，现在也在裁员。诺斯罗普公司最近宣布裁员2400人，此前波音公司缩减了民用747喷气机的生产。而美国半导体和计算机行业的就业人数在过去一年中减少了30,000人。典型的结果是：对从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圣路易斯业务被裁工人的研究显示，在失业一年后，44%的人仍未找到任何工作。

白领阶层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根据兰德公司的即将发布的研究，南加州国防和航空航天行业的技术和专业员工中，有一半以上（主要是工程师和科学家）失去了工作。在被裁员一年后，这些高技能工人大多数仍未找到其他工作。“南加州的情况比人们意识到的要糟得多，”兰德经济学家詹姆斯·N·德图佐斯说。

更多坏消息即将到来。当武器工人找到新工作时，他们通常发现自己的收入缩水。例如，位于康涅狄格州莱迪亚德的福克斯伍兹赌场，由马尚图克·皮夸特印第安人经营，正在帮助缓解附近格罗顿的通用动力公司电船造船厂的国防裁员。但赌场的工资比造船厂每小时约13美元低25%到40%。

更多坏消息正在到来：五年来的第三轮军事基地关闭即将到来。在三月中旬，国防部长莱斯·阿斯平提议到2000年关闭31个主要军事设施，并在数十个小型基地进行裁减。对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等社区的影响可能会很严重，查尔斯顿长期以来是一个大型海军港口的所在地。在五月初，南卡罗来纳州的州和地方官员告诉国会，工厂关闭的计划可能会导致超过36,000个工作岗位的损失，并使当地年薪减少11亿美元。

最糟糕的是：这还没有结束。克林顿政府希望在未来五年内削减1270亿美元的国防开支，但尚未确定将削减哪些项目或人员。综合来看，有一点是明确的：美国人仍在等待繁荣的到来，而不是衰退后的繁荣。许多人得到的，反而是裁员和削减带来的沉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