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再试 - 彭博社

经过一个寒冷潮湿的四月，春天终于来到了华盛顿。但是，即使是五彩缤纷的樱花、郁金香和杜鹃花的狂欢也无法消除逐渐渗透到首都的阴郁。经济显示出复苏乏力的新迹象。几周前被宣告死亡的国会僵局又回来了。克林顿总统发现他的政治判断受到从国会山的共和党人到异议人士罗斯·佩罗，再到他自己的预算主任的质疑。

事实上，克林顿可能因其下滑的局势而感到眩晕。他的税收刺激计划——投资税收抵免和针对性的资本利得减税——似乎注定要失败。而由于在军队中对同性恋者的不受欢迎的立场以及打破竞选承诺的倾向，他的公众支持率已降至新任总统的历史最低点。一项最近的民调显示，约57%的选民同意“比尔·克林顿试图一次做太多事情，失去了对他最需要处理的问题的关注。”难怪通常充满活力的克林顿在4月2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不得不感叹：“我本可以做些什么不同的事情，让结果有所不同？”

是时候参加一个自我提升研讨会，和在白宫热水浴缸里长时间泡澡了吗？还不行。确实，克林顿正在舔舐因行政部门160亿美元“紧急”支出计划在参议院被共和党阻挠而造成的伤口。但围绕他经济计划核心的斗争——5000亿美元的赤字削减，加上新的支出和税收减免以促进投资和基础设施——才刚刚开始。而总统有很好的机会为他的许多计划赢得批准。

没有阻挠议事。商业高管们，尤其是，几乎没有为刺激计划流泪。阿尔伯克基的Aztech International Ltd.的董事长本内特·金表示，他很高兴看到它夭折。“我们所做的只是增加赤字，”他说。

但克林顿的动向正引发越来越多的焦虑。“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有真正的领导能力来促成某些事情，”坦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V·罗奇说。

总统将在即将到来的预算辩论中有机会展示他的能力。他在许多条款上面临强烈的两党反对，包括ITC。参议员比尔·布拉德利（D-N.J.）抱怨说，这项信贷“对赤字没有任何帮助，而且使经济变得更加低效”，他宁愿削减提议的企业税率两个百分点的增加。

与他那失败的刺激计划不同，克林顿的预算提案将在有利于他的议会规则下进行审议。禁止阻挠议事。最终的预算总额必须与国会在三月批准的赤字目标相匹配。这意味着任何反对增税的共和党人或反对削减开支的自由派民主党人必须提供替代方案，以防止赤字增长。“没有阻挠议事的空间，”白宫政治事务主任拉姆·艾曼纽尔说。“我们甚至可以承受失去一些民主党人。”

这将有助于保持该计划或多或少的完整。“从大致上看，这将是总统的方案，但会有一些重要的外围变化，”德勤会计师事务所的税务立法主任C·克林顿·斯特雷奇说。最大的项目——例如将最高个人税率提高到36%——是受到保护的，因为大型增收替代方案很难找到。

杀戮场。预算争斗的关键领域将是参议院财政委员会，该委员会控制着福利、医疗保健和税收。提议的赤字削减中近80%必须通过该委员会，而民主党在这里仅享有11-9的微弱优势。共和党将通过团结反对对社会保障福利加税来让民主党尴尬。商业游说者将推动取消一些较小的条款，例如对美国公司外国子公司的增税。

许多白宫官员带着游戏面具发誓要加倍努力通过他们的主要预算方案。“我们担心的是尽可能保护总统的优先事项，”白宫通讯主任乔治·斯蒂芬诺普洛斯说。“我们将为能够通过这个过程的每一项总统计划而战。”但白宫最有可能接受一些夏季工作、儿童疫苗接种和小企业贷款。尽管如此，回归经济基本面让失业木匠帕特里克“麦克”麦克纳马拉感到高兴，他在新泽西州霍博肯的一个工人阶级酒吧香农酒廊与朋友们倾诉。“我曾希望经济能成为他最主要的事情，”他说。“这就是我们支持他的原因。”

但为了在预算上获胜，四处奔波的克林顿必须关注主要机会。最近几周，白宫向华盛顿施加了政策过剩，导致政府疲惫不堪、举步维艰。在改革竞选融资、游说、教育和福利的热情中，经济很难获得太多关注。不可避免的外国挑战——俄罗斯的领导危机、波斯尼亚的屠杀——也造成了影响。

暂时搁置。麻烦远未结束，因为政府改革医疗保健系统的计划仍然是最大的分散注意力的因素。预计提案将在五月底发布——几乎晚了一个月——高级官员们仍在争论融资和覆盖的关键问题。总统的更自由派政治顾问希望有一个慷慨的计划，迅速为没有保险的美国人提供一流的福利，而更保守的经济顾问则担心价格标签和税负。

企业也担心给遭受衰退打击的资产负债表增加负担。“很快，我们剩下的只有政府雇员、医疗工作者和律师，”Aztech的金说。“我认为我们正进入一个因重税而导致的衰退环境。”

与此同时，保守派对政府强加价格上限来支付慷慨福利套餐的建议感到愤怒。“我不想看到工资和价格控制，”财政部长劳埃德·M·本森在四月初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表示。“我认为你无法有效地在各个领域实施价格控制。”

实施医疗保健立法的巨大困难极大地复杂化了政府的政治战略。由于预算辩论可能会持续到夏季，而有争议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紧随其后，国会山的电路危险地接近过载。这就是为什么预算主任莱昂·E·潘内塔建议将医疗改革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推迟，直到税收和支出立法完成。而尽管美国贸易代表米奇·坎托正在推动尽早采取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行动，本森则敦促克林顿等到秋季再行动。

紧张的民主党人。此刻，共和党人正在享受民主党的混乱。他们认为通过攻击税收增加和预算中的新支出可以得分。“民主党人开始感到紧张，因为人们开始理解计划中的内容，”德克萨斯州参议员菲尔·格拉姆（R-Tex.）说，“而这个计划是无法辩护的。”当立法在参议院表决时，格拉姆计划通过提出一项修正案让民主党人感到不安，要求“在支出至少减少相等金额之前，任何税收不得生效。”

但共和党的焦土政策也带来了风险。“共和党人看起来像是僵局的守护者，”位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高彻学院政治学家梅丽莎·莱恩说。“他们越是抱怨和挑剔，美国人民就越会感到厌烦。”事实上，共和党人埃德·戈伊亚斯和民主党人塞琳达·莱克的一项民调显示，当选民评估克林顿创造就业、减少赤字和削减政府浪费的能力时，克林顿在国会共和党人面前拥有很大的领先优势。

在短短100天后，现在说克林顿已经失败为时尚早。总统“多年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快速学习者，并且从错误中学习，”共和党顾问约翰·麦克劳林说。“与其使用大棒，你现在会看到他试图在共和党人之间分化和征服，并安抚许多保守派民主党人。”如果克林顿遵循他更明智的直觉，他的第一次失败可能只会被证明是一次痛苦但有用的学习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