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纽带 - 彭博社

联盟资本主义：日本商业的社会组织

作者：迈克尔·L·格拉赫

加利福尼亚大学 -- 351页 -- $35

美国最大公司的管理者们如今正忙于拆除他们的官僚体系，并更加专注于产品和客户。IBM、通用电气和施乐等公司正在重组、改变企业文化，或寻求新的联盟以逃离巨型化的陷阱。

为了寻找未来的线索，他们应该看看《联盟资本主义》，以了解日本的巨头如何保持其不懈的竞争动力。这本由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日语教授迈克尔·L·格拉赫撰写的关于日本企业集团体系的学术研究，阅读起来往往比较艰难。但它代表了西方在理解企业集团是什么以及如何运作方面的突破。

许多读者会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庞大的交织公司联盟——包括三井、三菱和住友集团——并没有如一些日本专家长期所言那样走向灭绝。相反，格拉赫认为，企业集团在结合资本和技术以促进创新方面非常高效。此外，他们与股东、客户、供应商和员工之间复杂的关系网络使管理者更专注于竞争力，而不是建立官僚体系。因此，这些高度适应的组织实际上正在增强他们的影响力，格拉赫称之为“企业集团化”。他写道：“发生的可能不是银行主导的集团的解体，而是这些集团在更广泛的日本工业领域的扩展。”

关于企业集团所写的所有内容中，似乎很少有美国人真正理解这个概念。可以这样想：想象一下，花旗集团拥有通用汽车、西屋电气、波音、IBM、旅行者和其他25家主要公司的10%股份。进一步想象，每家公司还持有花旗集团其他成员的股份。

因此，所有这些公司都将是防止收购的。但这种安排将超越交叉持股或重叠的董事会。这些公司将如格拉赫所称的那样，形成一种“多重关系”的联系，共同开展业务，并维持其他正式和非正式的联系。虽然典型的美国经理认为与客户、供应商和股东的关系是相互独立的，但日本人并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些组成群体是重叠的。

因此，这些组织在其准独立成员专注于各自的商业领域的同时，获得了巨大的规模优势。“依赖于企业间网络在许多方面帮助日本公司保持平均规模较小且更专注，同时提供了垂直整合带来的许多优势，”格拉赫写道。对美国经理的教训是：如果每个业务单元拥有适当的独立性和纪律性，大型组织可以蓬勃发展。

为了做出他的判断，格拉赫编制了一个包含250家最大的日本制造公司和金融机构以及250家美国同行的数据基础。好吧，我们可以不需要一些回归分析和系数。但这些数据为那些有兴趣定义日本资本主义特殊性质的人提供了一些新的硬事实：日本公司从主要银行借款的可能性是美国公司的15倍。大型日本公司的股权集中度约是美国公司的两倍，且稳定性是其四倍。事实上，企业集团控制了东京证券交易所四分之一的所有股份，使东京在主要机构的主导下远超华尔街任何人的想象。

格尔拉赫的书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日本的官僚如何能够在最近几周成功操控东京股市的复苏。当日经股指跌破14,000点时，许多西方评论员预测会完全崩溃。他们没有理解日本金融市场与美国市场的根本差异。日本的投资者在一个企业集团内买卖的原因与西方投资者不同。他们希望维持其他商业关系——正如日本谚语所说，“互相温暖”。因此，当财政部需要推动日经复苏时，并没有太多耳朵需要倾诉。关系投资在美国可能是一个新兴的流行词，但这一概念正是日本公司治理的核心。

更广泛地说，理解企业集团对于理解日本与世界其他地区的互动至关重要，因为与这些企业集团相关的贸易公司处理了日本三分之二的进口。与日本政府官员谈论创建开放市场是荒谬的，因为他们整个经济都被拥有优先贸易关系的公司集团所主导。

此外，这本书表明，日本独特的资本主义模式并没有向盎格鲁-撒克逊模式演变，正如许多古典自由市场经济学家所坚持的。因此，商业高管和金融专家并不是唯一应该阅读《联盟资本主义》的人。如果比尔·克林顿在与宫泽喜一首相的最近会晤后感到沮丧，他应该在白宫分发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