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费率为何失去了以往的弹性 - 彭博社

飓风安德鲁。洛杉矶骚乱。芝加哥洪水。创纪录的龙卷风数量。飓风伊尼基。十二月的东北风暴。1992年，保险公司遭受了所有这些的重创。虽然这些灾难对财产/意外保险公司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财务破坏，但一些高管和分析师认为，行业在废墟中出现了好消息。在经历了五年的激烈价格竞争后，他们认为，巨额损失的前景——如安德鲁造成的高达160亿美元的损失——将允许甚至迫使行业提高价格。这一预期提振了许多保险公司的股票，使一些公司，如查布公司和美国保险集团，接近52周的高点。

唯一的问题是：这还没有发生。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些专业保险领域，如再保险，价格已经上涨，并在一些标准领域和某些地区略有上升——佛罗里达州的房主保险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但大多数涨幅并没有接近保险定价周期之前的幅度。而意外保险的费率，即覆盖责任或事故损失的保险，甚至没有动摇。“许多本应推动这个市场的力量根本没有出现，”塔尔斯·佩林精算咨询公司的顾问理查德·莫斯基基说。

费率救助。是什么让价格保持低位？尽管行业面临巨额损失，但由于利率下降，大多数保险公司在其投资组合中获得了巨额收益，这使他们在债券投资组合上获得了巨大的资本收益。行业专家认为，行业尚未经历能够使大幅涨价得以维持的那种财务痛苦。在行业消化其意外之财之前，行业对“即将”涨价的反复预测可能只是美好的愿望。一些行业观察者表示，主要问题是资本过剩。“结构性过剩产能是导致这次下滑比1988年和1989年人们所说的更为严重的原因，”位于新泽西州福特李的顾问奥林·S·克雷默说。“这由基本的供需问题驱动。尽管保险公司在上一次下滑后有良好的意图，但他们在定价上并没有变得更加自律。”

专家们意见不一。鉴于安德鲁飓风，许多投资者和华尔街分析师不同意克莱默的评估。“在我看来，一个行业如果在一次事件中能损失10%的资本，那就不是过度资本化，”唐纳德森、卢夫金和詹雷特证券公司的副总裁兼分析师大卫·塞弗尔表示。如果接受该行业的准备金不足10%到25%的广泛估计，那么“你必须从盈余中提取400亿美元到750亿美元，”他补充道。“我会说痛苦的程度就在这里……如果你没有现金，我不知道下一个痛苦的程度是什么。”

针对灾难损失对准备金的影响，一些母公司不得不增强其财产/意外单位的资源。这些单位获得了约55亿美元的资本，超过了1987年之前的记录42亿美元。最大的注入来自保诚保险公司，该公司向其财产/意外子公司PRUPAC注入了9亿美元。“在安德鲁之后，PRUPAC在技术上是资不抵债的，”大型保险评级机构A.M. Best Co.的高级副总裁约翰·斯奈德表示。“它没有任何盈余。”但保险高管表示，痛苦仍然不足以推高价格。“显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恢复到任何一种会发出紧缩市场信号的定价环境，”大陆保险公司的总裁弗雷德里克·G·马尔齐亚诺表示。即使在佛罗里达州，1993年向州保险委员会提交的163份涨价申请中，只有8份申请涨幅超过25%。

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年。可以肯定的是，保险公司的财务表现某些指标非常糟糕。在1992年，该行业每写入1美元保费就支付了创纪录的1.16美元索赔。由于利率下降，通常可以抵消承保损失的投资收入在50年来首次下降。而根据保险信息研究所的数据，1992年该行业的回报率——税后净收入占股本的百分比——为3.7%，而在1980年代徘徊在10%左右。

但是这些因素被保险公司的资本收益狂潮所抵消。利用利率下降的机会，保险公司出售了其投资组合中价值2500亿美元的4000亿美元债券。由于债券在法定会计基础上以摊销成本计入，因此出售它们产生了实现的资本收益——高达90亿美元。

这一狂潮的影响是戏剧性的。行业盈余，即资产减去负债，在1992年增加了2.7%，达到了1630亿美元。“这个周期还不应该转变，”行业批评家、位于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的国家保险消费者组织主席J. Robert Hunter说。“即使在1992年经历了不可思议的灾难，行业的盈余仍然增长，这表明他们的投资组合是多么强大。”

盈余的提升能延缓大幅涨价多久尚不清楚。一些分析师指出，从债券销售中筹集的现金已以相对较低的利率再投资，这将减少保险公司对未来损失的缓冲。A. M. Best的斯奈德表示：“行业曾经享受的投资收入在1993年将无法收获。行业每次都能从帽子里变出一只兔子，但我在1993年没有看到能拯救他们免受承保损失的兔子。”

更多的自保者。即使意外之财的影响消退，几个更广泛的趋势可能会缓解保险价格周期。实际上，一些专家认为，市场正在向更长、更深的“软”市场和更短、更短的硬市场演变。企业风险管理者，作为越来越精明的保险购物者，正在越来越多地自保他们的风险，这种替代方法正在获得市场份额。这意味着保险公司正在竞争一个增长率正在下降的市场。

如果这些趋势持续下去，而价格没有出现大幅波动，保险公司可能会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不同的局面，面临新的规则。“行业已经习惯于以周期来思考，”咨询公司麦肯锡的合伙人保罗·哈斯说。“但行业动态已经改变，许多公司开始重新思考他们的基本运营策略。他们变得更加关注自己的核心业务和运营技能，而不再过于担心如何利用周期。”对于许多保险高管来说，学习如何定价他们的产品而不考虑周期，可能比另一次安德鲁飓风更让人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