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佩斯在匈牙利寻找开关 - 彭博社

乔治·瓦尔加感到困惑。1990年，当通用电气公司以1.5亿美元收购匈牙利灯泡制造商Tungsram公司时，这意味着这家前共产企业将拥有工作岗位、技术和与强大的西方合作伙伴的未来。“我期待着一种欢庆的状态，”瓦尔加回忆道，他是通用电气派来的Tungsram新任首席执行官。但在收购之后，工人们却阴郁地沉思。

他们的忧郁结果证明是预言性的。现在，三年过去了，亏损已经激增，近一半的18,000名员工被裁员。瓦尔加也被替换，通用电气正在努力挽救这一曾被誉为东欧最有前景的投资。去年1.05亿美元的亏损是“匈牙利历史上最大的赤字”，匈牙利信用银行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莫尔·拉兹洛说，该银行拥有Tungsram 24.4%的股份。

工人们本能地知道通用电气首席执行官约翰·F·韦尔奇和他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所不知道的事情。通用电气如此渴望收购Tungsram以获得其在西欧照明市场7%的份额，以至于在达成交易之前并没有仔细审查。当时，许多美国公司都在热切追求在东欧的潜在收购，以便进入更广泛的欧洲市场。通用电气知道Tungsram存在问题，但对问题的严重程度毫无头绪。尽管在1989年根据匈牙利会计方法报告了2200万美元的利润，“Tungsram已经10年没有盈利了，”查尔斯·P·皮珀承认，他在去年年底接任通用电气在Tungsram的新首席执行官。

一旦通用电气解开了Tungsram复杂的会计系统，这笔昂贵的收购便成了现金的黑洞，Tungsram急需转型。通用电气发现，多年来，社会主义国家已经窃取了公司大部分的外汇收入，导致Tungsram资金短缺，技术落后。此外，通用电气还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经济变动，加速了Tungsram的衰退。“匈牙利再也无法在工资上竞争，”46岁的皮珀说。由于匈牙利政府拒绝贬值福林以跟上年均约30%的通货膨胀，Tungsram相对于西欧竞争对手的30%的工资优势消失了。这意味着Tungsram的成本上涨速度快于其出口价格。在过去三年中，这导致了通用电气声称的8100万美元的亏损。此外，西欧也陷入了衰退。

速度第一。虽然受伤，但仍然坚定，GE管理层表示，Tungsram的最糟糕时期已经过去，过去三年中9000万美元的投资将提高生产力并降低成本。“如果我们能做得不同，我们会更快地行动，”皮珀说，他发誓今年要实现收支平衡，并在1994年与竞争对手飞利浦电子和欧司朗匹配10%到12%的税前利润率。为了迅速实现盈利，GE去年全力以赴裁员、重组管理、推出产品并改善客户服务。“这是克服困难所必需的，”皮珀说。“现在关键是执行的速度。”

事实上，自皮珀于12月到任以来，Tungsram一直在加倍努力。3月16日，他宣布了一项紧急再资本化计划，向公司注入2亿美元的新股本。这笔注入将使GE的总投资增加到5.5亿美元，成为东欧迄今为止最大的投资之一。这将使GE的股份超过99%，因为少数股东匈牙利信贷银行无法匹配这次资本增加。

GE的战略是将Tungsram建设成为其欧洲照明业务的基石。就在三年前，GE在市场上的份额仅为2%，但现在由于收购了Tungsram和1991年收购英国的索恩EMI PLC的照明业务，份额已增至16%。“我们必须将三家亏损的边缘企业转变为一家盈利的企业，”皮珀说。在GE的400名欧洲工程师中，有350人在布达佩斯。尽管GE可能为Tungsram支付的价格较低，但这笔交易可能是GE在1992年后避免被排除在欧洲市场之外的唯一机会。“从长远来看，这将被视为一次非常成功的收购，”克利夫兰GE照明的总裁约翰·D·奥皮说。

皮珀面临的一个关键挑战是建立一支在匈牙利接受西方培训的管理团队。大约800名通斯拉姆员工参加了英语课程，500人接受了质量培训，650人参加了管理课程。现在，皮珀的工作是让他的高管们以主导全球市场的思维来思考。首先，许多人被赋予了双重工作任务——一个是本地的，一个是区域的——这样他们就会开始将欧洲视为一个单一市场，并更快地解决超出国界的问题。

真正的锻炼在星期五进行，皮珀主持每周两小时的电话会议，参与者包括18个欧洲办事处和70名经理。每周的主题都是相同的：“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帮助彼此在接下来的五天内销售更多的灯泡？”这些电话会议取得了成效，皮珀预计1993年上半年欧洲销售将增长10%。例如，在一次会议上，通用电气的高管们在伦敦指出，英国政府正在利用电视广告推广节能产品，但通斯拉姆没有适合英国市场的节能灯泡。因此，在17天内，一个设计从实验室迅速推向市场，包括150家沃尔沃商店。在三周内，沃尔沃的订单翻了一番。

减少休息。管理层也开始获得让杰克·韦尔奇微笑的生产力提升。通斯拉姆的生产线曾经每生产两个线性荧光灯泡就会破损一个。现在，破损率接近世界标准，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新设备。而从接单到交货的时间已从四个月缩短到一个月。到年底，皮珀希望将其削减到一周。

但工人们仍然感到沮丧。工会主席乔治·塞尔梅齐苦苦抱怨裁员仍在继续，毫无尽头。塞尔梅齐说，1990年由匈牙利移民瓦尔加批准的丰厚工资现在已回落到匈牙利的低平均水平，并补充道：“皮珀是个铁石心肠的商人。”

但通用电气正在押注皮珀能够将其匈牙利实验室转变为21世纪精益生产和服务的典范。“我们正在引入的生产力驱动没有尽头，”皮珀说，他的最后一个职位是在竞争激烈的日本医疗设备市场。如果他成功，通斯拉姆可能会再次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