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春季大扫除 - 彭博社

在首尔的汉库克外国语大学，这个激进主义的温床，学生们通常会忙于准备他们的年度反政府抗议活动。春季示威几乎总是以与警方的激烈对抗告终，造成数人丧生。但今年，学生们已放弃街头，转向学习大厅和足球比赛。在首尔的其他地方，以前花费长时间午餐抱怨经济政策和政府无能的商人们，现在对韩国的“政治革命”表现出热情。

这是一种惊人的情绪变化。在他担任总统的短短两个月内，金泳三以意想不到的活力和政治技巧，努力将韩国从信心危机中拉出来。曾被视为轻量级的金泳三，毫不费力地在政党和原则之间转换以推动他的职业生涯，如今却让评论员们感到惊讶。作为自1956年以来第一位真正的平民总统，他对根深蒂固的权力掮客发起了正面攻击。他大胆地解雇了与前政权关系过于密切的将军，限制了韩国臭名昭著的情报机构，并迫使腐败的政治家下台，包括国会议长。包括前总统卢泰愚的姐夫金镇浩在内的十多位政治重臣也遭到公开谴责。

但金泳三的试金石将是激发韩国经济前景的反弹，过去几年经济前景在经历了1980年代的乐观之后变得黯淡（图表）。除了他的政治清洗，新总统最近宣布了一项为期100天的计划，将削减利率，并包括20亿美元的补贴贷款，以帮助改善小企业的境况。他承诺消除数百项法规，并希望进一步向外国人开放经济，以降低价格并提高竞争力。

金正恩正在进行韩国政治和经济模式的彻底转型。他特别想要攻击陈旧且腐败的金融体系。以“共同承受痛苦”为名，他赢得了韩国大型财阀的承诺，要求他们冻结价格，希望工人们在这个春天也能接受适度的工资增长。金正恩通过任命一位强硬的官僚和亲密助手作为首席反垄断执法者，向强大的财阀发出了警告。他与现代集团创始人郑周永的对峙，以及在12月选举中的对手，也警告了大型集团，他们应该合作。“我认为财阀大亨们已经收到了他的明确讯息，”三星集团的一位高管说。

不打高尔夫。由于他同时挑战了如此多的强大利益，金正恩需要保持在疲惫选民中的人气。因此，为了迎合韩国的民粹主义潮流，金正恩放弃了权力的象征。总统府蓝屋周围的路障已经消失。曾经守卫政府部门的警察也不见了。金正恩在整个五年任期内誓言不打高尔夫，这一象征着财富的运动。他与金正恩共进午餐的官员们现在吃的是面条，而不是罗总统所偏爱的法式新料理。他还表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钱，打破了长期以来的贿赂和任人唯亲的传统。他还切断了对庞大的执政民主自由党的资金，该党被迫将员工人数减半。“从严酷的威权主义到现在的转变真是令人震惊，”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亚洲专家查尔默斯·A·约翰逊说。“毫无疑问，韩国现在是亚洲最民主的国家。”

金正在利用这股民主热潮对付他的敌人。似乎没有人能够免疫。每位执政党国会议员在金的要求下，已披露其资产，揭示了利用内部信息购买丰厚土地的长期记录，即使在前政府宣讲反对这种行为的时候。甚至连金大中创立的反对党民主党也发现了许多自己的“黑历史”——尽管他们也在竞选中呼吁结束腐败。这些披露已经导致三位部长、五位副部长和首尔市长下台。

当然，问题在于这段蜜月期能持续多久。尽管金已经动摇了令人厌恶的政治惯例的基础，但金钱政治根深蒂固。如果他想保持民众支持，他还必须尽快展示经济成果。去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停滞在4.7%，今年第一季度年化增长将达到3%。很少有经济学家预计今年的增长会超过5%，这在韩国标准下仍然显得微弱。去年资本支出下降了10%，库存过剩。随着生产率增长落后于工资，韩国产品的竞争力越来越差。

100天计划旨在在今年晚些时候使经济复苏。但经济学家对此是否能成功意见不一：一些人担心这可能引发通货膨胀。更棘手的问题是金是否能够精简韩国令人窒息的官僚体系和金融系统。

例如，创业需要300份文件。低效的金融系统充斥着多余的员工层次，并在资金可用时收取19%的实际利息。信用卡使用的限制抑制了消费。专家估计，现在6%到8%的企业销售额用于贿赂。

纸张重量。如果有人有权力去解决这些问题，那就是金正恩。他享有比任何前任韩国总统更广泛的支持，支持率超过70%。即使是通常持怀疑态度的大众媒体也对金正恩感到兴奋，并跟随他的领导揭露腐败。政治家和高管们纷纷跳上这辆快车，放弃他们的高尔夫会员资格和昂贵的俱乐部。大公司，通常对其小型供应商非常专制，承诺将及时支付账单，而不是拖延数月。

许多公司还发誓要培育中小型企业，这些企业占韩国国内生产总值的44%和出口的40%。强大的韩国工业联合会已向韩国中小企业联合会提供630万美元，而大型贸易公司大宇集团则为小型企业提供信息技术、管理理念、海外联系和市场情报。除了劝说银行向小型企业提供更多贷款外，金正恩可能还会试图将某些行业与财阀隔离，以给小型企业一个机会。

财阀们部分回应金正恩的呼吁，因为他正在放弃关于限制他们权力的竞选言论。“假设他们遵循公平贸易规则，财阀将可以自由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政府首席经济架构师、副总理李京植说。新政府放宽信贷和取消监管也让财阀领导人感到高兴。最重要的是，财阀希望控制今年春季的工资上涨。劳动部官员预测，今年的工资增长可能低于去年的平均19%。

吵闹的邻居。金正日和财阀似乎找到共同点的原因是韩国的竞争力岌岌可危。1987年，出口占韩国国民生产总值的36%，但现在仅占经济的30%。将增长提升回到7%并保持在这个水平意味着要让出口回到正轨。与此同时，随着从马来西亚到中国的邻国在许多行业上赶上，韩国公司变得紧张。另一方面，日本不断推出新技术，始终让人难以触及。“我们处于夹心饼干的境地，”全球经济研究所主席朴相熙说。

这是一场大胆的赌博，旨在从底层重塑韩国。曾经谨慎的金正日迅速攻击每一个问题，仿佛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中和了强大的既得利益，尽管它们可能会重新集结。但如果金正日能够在国内保持势头，他的成功可能会波及到韩国的外交关系。助手们表示，他希望解决与美国长期存在的贸易争端。随着资深谈判代表金哲洙担任贸易部长，前贸易部长韩升洙担任驻华盛顿大使，韩国人希望借助国内经济的强劲来为与美国的关系奠定新的基础。

振兴的经济也可能帮助韩国人重新夺回失去的对日本的优势。还有与共产主义北韩统一的问题。预计金正日会采取和解态度，而不是试图在朝鲜发展核武器问题上逼迫平壤，希望进一步发展经济和最终的政治联系。这是一个在国内外都雄心勃勃的议程。到目前为止，金正日没有表现出回避重大斗争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