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银行 - 彭博社

亡命银行：深入BCCI秘密核心的疯狂之旅

作者：乔纳森·比蒂和S.C. 格温

随机之家 - 399页 - $25

虚假利润：BCCI，世界上最腐败金融帝国的内幕故事

作者：彼得·特鲁埃尔和拉里·古尔温

霍顿·米夫林 - 522页 - $24.95

1991年，国际信贷与商业银行的关闭引发了一波轰动的头条新闻。报告的损失超过200亿美元。该银行与中央情报局及一系列世界级的卑鄙角色有关，包括曼努埃尔·诺列加和巴勒斯坦恐怖分子阿布·尼达尔。然而，BCCI的故事如此复杂，以至于大多数关注此事的人留下的问题比答案还要多。

现在，两本由追踪这个狡猾怪物的记者撰写的书籍提供了比以往更全面的叙述。它们特别引人关注，因为华盛顿律师罗伯特·A·阿尔特曼因其在此事件中的涉嫌角色在纽约受审。他的合伙人克拉克·M·克利福德，这位无与伦比的华盛顿内部人士，也将面临审判，但他赢得了推迟审判的机会以接受心脏手术。

《虚假利润》和《亡命银行》都是对这一丑闻的扎实叙述。但彼得·特鲁埃尔和自由撰稿人拉里·古尔温的《虚假利润》结构零散，使其阅读起来颇为吃力。《亡命银行》则是更好的阅读体验，因为《时代》杂志的乔纳森·比蒂和S.C. 格温将他们的报道编织成了一部惊悚小说。比蒂显然进行了大部分的侦查，深入了间谍、军火商和毒贩的阴暗世界，在那里BCCI蓬勃发展，这本书散发出一种偏执和肮脏的气息。

格温和比蒂在追溯BCCI的起源方面做得非常出色。这是阿赫哈·哈桑·阿贝迪的创意，他是一位口才出众的巴基斯坦银行家，在1960年代中期意识到海湾对岸的阿拉伯酋长国将很快变得富可敌国。他不遗余力地迎合阿布扎比的天真酋长扎耶德，后者将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他通过在巴基斯坦安排精心策划的猎鹰活动赢得了扎耶德的心，娱乐活动“从骆驼赛到前往拉合尔红灯区的旅行”。

1972年，扎耶德同意为阿贝迪的宏伟计划提供资金：一个由中东控制的跨国银行，旨在打破西方金融机构对发展中国家的控制。美国银行也持有30%的股份，但很快就退出了，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如格温和比蒂所写，阿贝迪的时机“简直是奇迹”。当1973年的禁运使石油价格翻了四倍时，BCCI不仅成为阿拉伯巨头的银行，也成为数百万涌向海湾工作的第三世界外籍人士的银行。阿贝迪扩展到大约70个国家。

格温和比蒂描绘阿贝迪对利润的兴趣不如对权力和声望的兴趣。他喜欢为前总统吉米·卡特等人提供飞行服务，并向他们的慈善机构捐款。尽管他的内部备忘录虔诚地称BCCI为上帝在第三世界行善的工具，但他的下属却使用各种卑劣手段来赢得客户——贿赂、洗钱，甚至是拉皮条。比蒂和格温指控BCCI的最后一任首席执行官扎法尔·伊克巴尔曾负责为酋长检查女孩。

BCCI的不道德行为使其成为军火商和毒品交易的首选银行，以及像CIA和以色列摩萨德这样的间谍机构。两本书详细描述了BCCI在帮助诺列加将数百万美元从巴拿马转移中的角色。

当阿贝迪将目光投向美国时，纽约监管机构拒绝了他两次收购银行的尝试，因为他们认为BCCI是“临时拼凑”的，Gwynne和Beaty说。因此，按照中东的传统方式，阿贝迪寻求一个中介——并找到了克利福德。这两本书都提到克利福德和阿尔特曼被指控策划了1982年对华盛顿银行的收购，该银行后来被称为第一美国家族银行。实际上，BCCI通过资助阿拉伯代理人来掩盖其角色。克利福德和阿尔特曼被指控误导监管机构关于真正所有者的身份，并以数百万的法律费用和股票交易形式收受贿赂。他们都否认这些指控。关键的阿拉伯人物卡马尔·阿德哈姆，曾任沙特情报局局长，承认阴谋隐瞒第一美国家族的真实所有权，并同意支付1.05亿美元的罚款。

在1980年代初期，油价崩溃后，坏账、巨额交易损失和由于疏忽造成的直接盗窃使银行高度缺乏流动性。尽管如此，阿贝迪和他的助手们仍然维持着他们的庞氏骗局。为了美化账目，他们借钱给富有的阿拉伯人购买BCCI股票，接受存款而不入账，并使数十亿的不良贷款看起来像是正常的。银行复杂的结构帮助掩盖了这些骗局。其总部位于伦敦，但在卢森堡注册，以利用那里的保密法，并且还使用开曼群岛和其他监管死区。

但是审计师和监管机构也很松懈。比蒂和格温抨击普华永道在1980年代末为银行的账目认证，尽管早在1985年就观察到该银行在开曼群岛的做法存在问题。普华永道为其在1989年签署账目辩护，称他们认为阿布扎比“致力于”支持BCCI。（该公司后来在揭露欺诈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两本书都提到，英格兰银行帮助掩盖BCCI的问题，担心会伤害到BCCI在英国零售银行网络中的存款人。有关当局希望扎耶德能够救助所有人。他在1990年接管，并向银行注入了约30亿美元，但这还不够。美国官员也受到指责，因为没有跟进众多线索和关键报告，并且在银行官员在1990年在佛罗里达州承认洗钱指控后，仍允许BCCI继续运营。

BCCI能够存活这么久并没有单一原因。在美国，克利福德和阿特曼通过一些虔诚的措辞和一些竞选捐款非常有效。对冒犯关键中东人士的犹豫似乎也发挥了作用。两本书都暗示阿贝迪和BCCI是中央情报局一些项目的有用来源和渠道，特别是对抗苏联的阿富汗抵抗力量的支持。

英国当局最终在1991年对BCCI采取行动，因为纽约地区检察官罗伯特·M·摩根索即将下达起诉书。杰克·布卢姆，一位不满的参议院调查员，在确信克利福德正在阻碍参议院调查后找到了他。比蒂和格温报告称，摩根索的调查人员认为英格兰银行和美国司法部“在每个转折点上都在阻挠他们。”

当纸牌屋倒塌时，至少有90亿美元不翼而飞。阿贝迪声称支持的埃及等地的穷人受到了伤害。在英国，存款保险微薄，许多亚洲移民遭受了损失。扎耶德似乎损失了多达80亿美元。比蒂和格温报告说，伦敦的存款人试图使用通灵板来推测阿贝迪可能持有的任何瑞士银行账户的数字。1988年心脏病发作后卧床不起的他否认对崩溃负责，称其为“管理不善”。

这两本书给人留下了令人不安的印象，即另一个BCCI可能会发生。阿贝迪有效利用的离岸银行中心仍在运营。更令人担忧的是BCCI所展示的西方风俗。正如特鲁埃尔和古尔温所指出的，阿贝迪在美国的运作方式与他在巴基斯坦或阿布扎比的方式相同。他与重要人物拉近关系，当他遇到麻烦时，他支付了高额的法律费用并进行了大额的政治捐款。如果不是那些挑战系统的检察官，BCCI可能仍在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