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华金谷，几乎没有降雨 - 彭博社

如今，在威利·罗德里格斯的家庭餐桌旁，聚集的并不是一个愉快的团体。这位在加利福尼亚州弗雷斯诺附近耕种的蔬菜种植者，听着他的儿子丹尼斯在想，新的拖拉机电池的1000美元将从何而来。在此之前，他不得不为3700英亩的农场启动15台拖拉机中的7台。另一个儿子布鲁斯，自去年12月以来没有从农场的收入中拿回1000美元的月薪给他的三口之家。如果当地贷款人决定不向这个家庭提供春季所需的150万美元来种植番茄、桃子和鹰嘴豆，这些烦恼可能显得微不足道。

加利福尼亚州已宣布其六年的干旱结束，但在圣华金谷，这个州185亿美元农业产业的中心，干旱仍在继续。今年冬天的两周强降雨使水库水位上涨，山上积雪如山，但这些水仅缓慢流向该地区近20000个农场。联邦水务官员受到环境保护局的巨大压力，该局希望改善水质，并对萨克拉门托河中濒危鱼类的困境感到担忧。因此，在3月12日，他们宣布将只向农民提供干旱前水配额的40%（见表）。其余部分则被保留以应对可能的短缺。

来自上方的信号。对于曾经绿意盎然的山谷来说，又一年没有水使许多农民面临灭绝的危险。“如果没有水，种得再好也没有用，”在弗雷斯诺以西45英里处的蒜和洋葱种植者克莱·格罗夫塞马感叹道。在过去两年中，他所在地区约有50个农场关闭。现在，当地官员担心，明年可能会有更多农场倒闭。水区官员表示，西部水区（一个与罗德岛大小相当的地区）今年将有多达10%的土地闲置。在该地区，农民预计将裁员3500人。随着农民为削减开支做准备，化肥和农用设备的销售下降了30%。坏消息正由当地银行传递给该谷的10万名工人。由于不再相信农民会有他们所需的水，愿意出资的贷款人越来越少。租赁了去年500英亩土地的租户农民迪恩·弗格森无法获得贷款，他今年根本不会种植。“你不能仅仅基于水会可用的假设来做出财务判断，”位于沃尔纳特克里克的富国银行副总裁迈克·菲奇说。

银行家们以前曾遭受过损失。在1980年代中期，当干旱首次袭来时，银行被迫对加州农民发放的34亿美元贷款中的6%承担损失。在某个时刻，多达五分之一的贷款逾期。自那时以来，整体农业贷款已经收紧，贷款数量大幅下降：根据美国农业部的数据，1991年该州仅发放了138亿美元的农业贷款，低于1984年的176亿美元。

即使对于那些能够获得贷款的人来说，生活也并不简单。番茄种植者威廉·科伊特不得不支付其100万美元所需流动资金的25%——而过去只需10%——银行才会为其余部分提供融资。由于银行贷款减少，弗雷斯诺的Prodco Finance Co.的贷款增加了20%。Prodco副总裁马克·图尔蒙惊叹道：“就像上帝用手指指着我们说，‘你们就是今年的贷款对象’。”

更糟糕的是，农民们从联邦中央谷地项目获得的全部水配额的日子不太可能很快恢复。到目前为止，农场游说者在华盛顿和萨克拉门托与渴望拯救濒危物种如三角洲小鲑鱼和冬季回游的奇努克鲑鱼的环保主义者的斗争中正处于失败之中。增加对谷地农民的水供应可能会危害这两种受1973年濒危物种法保护的鱼类。而许多城市企业担心水资源不足，支持环保主义者。

春天的希望。尽管许多农场渴望水源，但大多数农场现在获得的水比干旱最严重时要多——当时的配额降至正常水平的25%。而且，一旦内华达山脉的雪水在春季开始融化，可能会有更多水可用。在北方，联邦对农民的水供应已经上升到正常水平的65%。

不过，要让像罗德里格斯一家这样的家庭摆脱濒危名单，可能还需要更多的努力。这个家庭在今年二月的暴雨中像迎接久违的亲人一样，但现在这只是又一次失望。“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带我们来这个田野，”丹尼斯回忆道。“他常常说，‘这里是我们的未来。’现在，我们所拥有的只有尘土。”如果救助不迅速到来，这种哀叹将在未来几个月里在圣华金谷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