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淋漓的高清电视比赛 - 彭博社

在去年的春天，经历了超过10个艰难的星期，压力从未减轻。每天早上7点，来自Zenith Electronics Corp.和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研究团队在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的一栋不起眼的办公大楼里集合。在接下来的10到14个小时里，联邦通信委员会雇佣的工程师测试了Zenith-AT&T版本的高清电视的画面、声音、可靠性和广播范围，这项技术被视为电视的未来。晚上，团队检查他们的设备——并且常常与时间赛跑。如果发现了坏零件，来自新泽西州穆雷山的贝尔实验室的技术人员会抓起一个新组件，搭乘从纽瓦克到华盛顿的最后一班航班。如果故障在晚些时候被发现，技术人员就会开车前往——以便第二天的测试能够准时开始。“这令人振奋，”AT&T贝尔实验室的执行董事阿伦·内特拉瓦利（Arun Netravali）说。

这远不止于此。在过去的14个月里，四组竞争者提出了五个系统，前往亚历山大市。或许在2月24日就会开始——几乎可以肯定在夏季之前——联邦通信委员会的顾问委员会将从众多参赛作品中挑选出一套技术标准，广播公司和电视制造商可能会在接下来的50年左右遵循这些标准。公司的未来取决于这个决定。Zenith是唯一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的电视制造商，希望通过胜利来帮助其摆脱六年的运营亏损。法国的汤姆逊（Thomson）和荷兰的飞利浦电子（Philips Electronics），这两家公司在美国都有大型电视子公司，认为胜利将有助于巩固它们的第一和第二市场份额。它们共同开发的系统也受到许多广播公司的青睐，而像通用仪器公司（General Instrument Corp.）和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这样的有线电视公司也在其中。获胜者将获得丰厚的版权费，因为每个团队都必须许可其技术。

联邦通信委员会裁判。FCC将在今年晚些时候的现场测试后才会宣布最终赢家。但已经很明显，该机构在高清电视（HDTV）标准制定方面尝试的新方法是一个非凡的成功。过去的标准制定并不总是以一种让最佳想法浮出水面的方式进行。然而，这一次，FCC为HDTV设计设定了广泛的指导方针，然后裁判了随后的比赛。汤姆森消费电子公司技术和业务发展高级副总裁D. Joseph Donahue表示：“竞争确实推动了人们的创新。如果我们从第一天起就合作，我们就不会取得现在的进展。”

关键的突破发生在1990年6月，当时有线电视设备制造商通用仪器（GI）设计了一种以计算机语言传输电视信号的方法——这一进展在几年前是没有预料到的。时任FCC主席的阿尔弗雷德·C·西克斯很快表示他支持数字技术，部分原因是其处理、压缩和存储动态场景的能力将使计算机、电视和其他数字设备无缝协作。这可能使HDTV成为向家庭传递信息的共同平台。

到那时，FCC因日本和欧洲在先进电视技术方面的领先而感到震惊，设立了HDTV竞赛，任命了一个由行业高管组成的监督小组，并让公司共同出资2600万美元用于亚历山大实验室和其他设备。GI的发现结束了23种比当前模拟波技术更先进的系统的机会，而这种技术正是今天电视所使用的，也是欧洲人和日本人所依赖的。数字技术意味着HDTV竞赛将在美国决定。

事实上，赛克斯对美国实验室设计的系统的偏好引发了一系列小冲突，这些冲突标志着竞争的每个阶段。尽管汤姆森和飞利浦实验室位于美国，但竞争对手们开始称其为欧洲财团。作为回应，第三个团队成员NBC公司联合了国际电气工人兄弟会，他们前往国会山，辩称“NBC集团”将创造最多的美国就业机会。例如，齐纳大多数电视机是在墨西哥制造的。到1991年底，竞争缩小到五个系统，包括GI的两个变种，第二个是与麻省理工学院共同构思的。每个小组将轮流在亚历山大进行10周的测试以证明自己。

太脆弱了。基本规则很简单。每个团队带来了他们的传输设备和电视接收器，以及一段30分钟的视频带，测试其系统在大约30个方面的表现，从色彩质量到快速运动视频。在测试期间不允许进行设计更改，故障会影响10周的时间，测试结果会公开——大约600页。尽管日本的NHK显然无法获胜，但仍被允许测试其模拟系统。

然后在1991年12月，真正的战斗开始了。GI首先进行测试。它的接收器——就像传统电视一样，在屏幕上绘制每隔一行，然后返回填充其余部分——顺利通过了测试，没有重大故障。但GI的传输设备在干扰方面存在问题——既造成干扰又受到干扰。这引发了广播公司之间的警报，尽管GI声称其系统“优雅简单”。

齐纳和AT&T第二个进行测试，展示了更生动的表演。随着他们的轮到临近，在1992年3月，AT&T在贝尔实验室的团队每天工作三班，研究视频压缩技术，这是将复杂的高清电视信号压缩到标准频道的关键。齐纳恳求贝尔实验室完成关键设备，以便与齐纳的传输系统进行试验——随着AT&T的滞后，紧张局势加剧。齐纳董事长杰瑞·K·珀尔曼说：“我们本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调整系统。然后，变成几周，几天，然后是几个小时，最后什么都没有。”

在亚历山大，更多的头痛等待着。第一天，发现了一个错误编程的芯片，影响了图像调谐。Zenith和AT&T请求其他团队给他们一个重新测试的机会。AT&T政府事务副总裁罗伯特·K·格雷夫斯说：“有一场痛苦的辩论”，GI称芯片更换是非法的设计变更。“有人礼貌地称我们为该死的骗子，”格雷夫斯说。一个新芯片本可以在一夜之间安装好。但争议持续了10天，直到汤姆森-飞利浦-NBC同意更改，GI也同意了，Zenith重复了他们的测试。Zenith的问题，以及GI从广播公司那里得到的冷淡接待，让两个团队都清醒了过来。5月7日，在Zenith测试的中间，双方达成一致，如果其中一方获胜，他们将分享版税并在系统开发上合作。

与此同时，对于欧洲人来说，Zenith-AT&T的延迟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汤姆森-飞利浦-NBC在最后一刻调整了他们的系统，仍然在6月晚了12天进入测试中心。NBC首席执行官罗伯特·C·赖特给Zenith的佩尔曼打电话，请求他不要反对NBC的晚启动请求。佩尔曼没有反对，GI也同意了。然后，汤姆森-飞利浦-NBC遭遇了设备故障：一个原本用于发射器的滤波器意外地被放入了电视接收器——这个错误花了三周才被发现。财团疯狂地工作以按时完成——最终只损失了五天的测试时间。许多天，测试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团队工程师从凌晨3点工作到晚上11点。

到去年八月，还有一次测试要进行，而这次测试之前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夏季斗争。最后的系统是由麻省理工学院与通用仪器合作开发的，逐行在屏幕上绘制图像，就像计算机一样——这是让电视和计算机协同工作的关键。唯一具有该功能的其他系统是Zenith和AT&T的。他们拥有唯一的两台以逐行扫描格式制作录像带的摄像机。因此，GI和麻省理工学院请求使用Zenith和AT&T的录像带测试他们的系统。回复是没问题，只需支付我们70万美元。GI和麻省理工学院抗议，最终将价格谈判到9.5万美元——然后甚至对这个价格也感到犹豫，最终选择放弃。

当测试在十月终于结束时，参赛者们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远超预期。仅AT&T就表示投入了多达2000万美元。飞利浦实验室的总裁J. Peter Bingham补充道：“我们总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折磨。”

更多测试？尽管他们可能感到疲惫不堪，但参与者们从这场战斗中学到了很多。新的标准无疑将是数字化的，并可能包含其他功能，使其与计算机兼容。这将使计算机生成的图像能够在电视上显示，而无需经过复杂的转换器。而且计算机将能够轻松存储、处理和显示由高清电视摄像机捕捉的视频。任务越简单，结果越美观，消费者在高清电视首次亮相时，越会想要购买，预计在1995年初推出。确实，许多高清电视机和部件将在日本和远东制造。但所有参与者，无论是美国还是外国，都将从一个精心挑选的热销系统中受益。

全体FCC将选择哪个系统——以及何时选择——仍然是个猜测。其顾问委员会可能会在2月24日支持一个系统。不过，目前还没有哪个系统明显优于其他系统。因此，更可能的是，会有另一轮测试——每轮可能持续两到三周——让团队展示他们最新的改进。特别是AT&T和Zenith希望如此。之后，可能会出现几种情景。FCC可能会选择一个或两个系统进行现场试验。或者可能没有明确的赢家，参赛者们可能会合作以避免彻底失败。无论哪种方式，美国很可能会最终拥有一个一流的高清电视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