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者权益的罗斯·佩罗 - 彭博社

去年九月，当IBM首次要求股东活动家拉尔夫·惠特沃斯停止对公司业绩的纠缠时，IBM的代表是三位中层管理人员和一位公司法律顾问，带着一箱幻灯片。问题是，他们没有带幻灯片投影仪。在惠特沃斯在他简朴的华盛顿（D.C.）办公室里四处寻找投影仪时，他得到的回报是一个简略的演示，解释为什么IBM的问题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我并不感到印象深刻，”这位37岁的美国股东协会（USA）主席说。“我很清楚IBM为什么会陷入如此困境。”

到1月26日，这家计算机巨头已经学会了更加认真对待惠特沃斯和他那65000名小投资者的团队。随着股价和收益的急剧下跌，IBM宣布约翰·F·阿克斯将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并将采取几项措施以放松管理层对公司董事会的控制。IBM糟糕的表现为激进的变革奠定了基础。但董事会所感受到的压力很大程度上是由大型机构投资者施加的，这些投资者围绕惠特沃斯及其USA团队撰写的四项强硬代理决议而聚集。

在股东影响力方面，惠特沃斯与加利福尼亚公共雇员退休系统（CalPERS）等机构并不在同一水平。但他扮演着重要角色。随着代理季的临近，他对根深蒂固的管理层的民粹主义攻击使他成为投资者权利的罗斯·佩罗。数十亿美元的基金更喜欢在幕后施压管理层。惠特沃斯是这一运动的喧嚣者。“他扮演了坏警察的角色，”CalPERS总法律顾问理查德·H·科佩斯说。“这让我们可以扮演好警察。”

惠特沃斯并不是口无遮拦。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总是准备好给记者一个直截了当的引用。而美国年度“目标50”名单列出了被认为不尊重投资者权利的公司，造成了很多尴尬的宣传。但尽管他口气强硬，惠特沃斯并不是一个激进的桌子砸者。相反，执行官们表示，他以冷静的头脑把握问题，保持了可信度。“我对他印象深刻，”西方石油公司执行副总裁戴尔·R·劳伦斯说，该公司与美国就黄金降落伞达成了和解。“他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上很出色。”

‘强制战术。’由于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规则变化使惠特沃斯更容易将美国的股东提案轰炸纳入代理材料，首席执行官们正拼命避免成为美国的目标（表格）。原因是：美国的代理措施——挑战从首席执行官薪酬到毒丸的所有内容——获得的投票远远超过了小股东提案通常获得的微薄的1%或2%。去年，美国的提案获得了投票的平均40%，而1990年仅为17%。 “这应该向董事会发出一个相当强烈的信息，”一位首席执行官说。

不足为奇的是，惠特沃斯有很多批评者。一些人将他视为一个追求宣传的猎头，认为他不公平地攻击公司。“我质疑他的方法，”乔治森公司（Georgeson & Co.）的主席约翰·C·威尔科克斯说，这是一家代理征集公司。“他使用强制战术。”

惠特沃斯并不否认他喜欢吸引眼球，但他也不为此道歉。与那些权力来自数十亿投资的大机构不同，美国是一个草根组织，其生存依赖于来自小投资者的50美元起的会员费。美国通过制造噪音而蓬勃发展，惠特沃斯认为，他越是被引用来宣扬自己的胜利，就越能吸引投资者。

惠特沃斯几乎不像一个典型的活动家。他是华盛顿的雅皮士，驾驶着一辆吉普切诺基，为他的妻子温迪·沃克（CNN的白宫新闻制作人）烹饪美食。然而，他的背景却是严格的中产阶级。他在内华达州的温尼穆卡长大，是一名矿业工程师的儿子。在上大学之前，他在内华达大学里诺分校就满足于驾驶他的红色1965年款庞蒂克GTO，作为当地修理任何机械的高手赚取一些零花钱。

他的生活在1981年夏天发生了转变，那时他遇到了保罗·拉克萨尔，时任内华达州的共和党参议员，并在华盛顿找到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职位。在五年的国会工作期间，他参与了里根总统1984年的竞选，并获得了乔治城大学的法学学位。

在此期间，他遇到了梅萨石油公司的董事长T·布恩·皮肯斯。惠特沃斯与皮肯斯的女儿约会，尽管这段恋情没有持续下去，但T·布恩在1985年敌意收购的鼎盛时期雇佣了他作为助手。正是皮肯斯在1986年8月成立了美国公司，使惠特沃斯成为其首席运营官（皮肯斯于1990年离开）。批评者将该组织视为一个掩饰得很薄弱的工具，用于破坏T·布恩的收购目标。惠特沃斯的任务是建立其作为股东权利力量的可信度。

媒体轰炸。他聪明地做到这一点：惠特沃斯想出了监控1000家公司名单的主意，并选择那些尽管表现不佳却仍然宠爱管理层的公司。最糟糕的违规者遭受媒体轰炸。惠特沃斯认为地方头条新闻让高管们感到不安的程度与全国报道一样，因此他为家乡报纸量身定制了尖锐的新闻稿。通过坚持那些最能引起机构股东兴趣的经济问题（例如，不涉及南非的措施），他能够创造出一种跟风效应。

惠特沃斯在他的兼职美国职责中没有薪水。他依靠的是来自少数矿业和能源客户的六位数年收入，包括梅萨石油和加拿大的布朗夫曼兄弟。惠特沃斯坚称，他的咨询业务与他的股东工作没有冲突。他辩称，他的客户要么是外国公司，要么太小，不值得美国的审查。他说他必须小心，因为“有些公司非常想对我们下手。”

惠特沃斯并不缺乏自我意识。他盛气凌人地说，IBM的争斗“显然是企业行动主义中最大的战斗之一。”他指出，就在阿克斯辞职的几天前，IBM就美国即将召开的年度会议上计划的四个代理问题中的两个达成了和解。惠特沃斯仍然需要像加州公共员工退休系统这样的强大朋友来完成事情。但随着对美国提案的支持不断增长，他的目标将不得不对股东民主——以及拉尔夫·惠特沃斯——给予更多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