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霍文的《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 - 彭博社

让木乃伊跳舞：走进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作者：托马斯·霍文

西蒙与舒斯特 447页 25美元

如今，登杜尔神庙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最受欢迎的景点之一。但前大都会馆长托马斯·霍文指出，筹集资金来建造和安置这座埃及神庙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六天战争之后。他屡次失败。然后霍文想起医生/发明家亚瑟·萨克勒曾提到过他希望联合以色列和埃及的梦想。他给萨克勒打了电话，萨克勒立刻赶来了。霍文“脱口而出，他是唯一有胆量”的赞助人，愿意支付所需的350万美元。面对一阵凝视，霍文预期会失败。然后萨克勒说：“我会做的。”

“汤姆，”萨克勒补充道，“你必须知道我为什么沉默了大约二十秒……我想以这个故事为乐，讲述伟大的霍文花了整整二十秒才向我索要三百五十。”

这个轶事恰如其分地总结了《让木乃伊跳舞》的优缺点，这是霍文对他在大都会博物馆1967年至1977年动荡统治的迷人叙述。这本书充满了关于美国富裕阶层的方式和手段的琐事。它显示出博物馆馆长更常关注财务和政治，而非艺术或美学。它让霍文看起来不错，但过于冲动，或许还有些自负。而且一些细节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这本生动的回忆录既有勇气，又有自信，还有些夸耀。不幸的是，读者无法确定哪部分是哪个。霍文承认自己有“华丽且有些不稳定的形象”，描述了一次又一次的壮举：他如何毫不羞愧地迎合、劝诱、操控或强迫任何能帮助他实现扩展、升级和让大都会博物馆变得令人兴奋的目标的人。但艺术界的许多人对霍文的故事提出异议。霍文也因日期、事实和顺序的小错误而削弱了自己的可信度。

霍文的激动人心的散文也引起了警觉。考虑一下他对超级latives的使用，最初数量众多，后来变得越来越频繁和离谱：一场意大利壁画的展览“将是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展览。”他的建筑计划是“艺术博物馆历史上最重要的建筑和哲学事业”，引发了“市议会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听证会。”为了购买维拉斯奎兹的《胡安·德·帕雷哈》，“世界历史上最重要的画作”，霍文“免费找到了地球上最好的代理人。”

那是在霍文购买了由尤弗罗尼奥斯创作的希腊克拉特之前，“我所遇到的唯一一件完美的艺术作品”，在一个很快“全世界的报纸、杂志、广播和电视台都提到过”的秘密行动中。猜猜，在霍文在博物馆庞大的建筑计划中，他称之为“我必须处理的最令人兴奋的建设项目”是什么？当然是地下车库。确实，为了完成这项工作，霍文说他威胁要起诉国税局，向纽约的交通专员请愿提高附近停车计费器的费用，并获得市政府的许可，让大都会博物馆收取低费用。但说真的。

不过，带着一些怀疑的态度来接触《木乃伊》，它是一本很棒的读物。不要指望能学到太多关于艺术的知识。除了维拉斯奎兹，艺术欣赏几乎没有出现在其中。相反，它是了解博物馆运作的一个窗口。霍文的宏伟扩展计划和他对金融家罗伯特·莱曼的追求，以获得他那令人惊叹的收藏——这两者都是胜利——提供了主要的叙事线索。但它们是微不足道的。基本上，霍文不断讲述他对艺术和金钱的追求故事，以及他与策展人和像石油大亨查尔斯·赖特斯曼和长期大都会博物馆主席道格拉斯·迪伦等收藏家的遭遇。J·保罗·盖蒂、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安德烈·迈耶、沃尔特·安嫩伯格和内森·卡明斯（现为莎拉·李公司的创始人）是众多客串出现的人物之一。

霍文常常是尖锐的。尼尔森·洛克菲勒，他说，违背了资助原始艺术展馆的承诺。杰基·肯尼迪，她想要在华盛顿的登杜尔神庙“作为对杰克的纪念”，宣称：“我不在乎纽约。”而霍文的个人描述也可以很尖刻。例如，他写到赖特斯曼的妻子杰恩时说：“她身上唯一看起来真实的部分就是她的牙齿。”他的故事同样提供了尖锐的刻画。

浮现出的自画像也并不太讨人喜欢。霍文回忆了他的失败，比如他试图与盖蒂一起购买的一件希腊青铜器的失利，以及他的胜利——尽管他在后者上花费了更多的篇幅，并强调了它们的戏剧性。他讲述了自己的欺骗，展示了他对敌人的小气，以及他对奢华的偏好。霍文身边的争议不足为奇；他常常制造争议。最终，他给人的印象是有魅力但又狡猾，执意以自己的方式实现目标，手段总是被认为是正当的。

值得给霍文一些赞誉的是，他确实策划了许多受欢迎的展览，使大都会博物馆对更广泛的观众开放。尽管这使得精英们感到疏远，但这也预示了博物馆现在所拥抱的多元文化主义。在与一些受托人的争执后，他在辞职前赢得了许多珍宝。霍文意识到自己的自我毁灭倾向，他指出他的朋友和首席策展人西奥多·卢索“总是会在我过火时把我拉回来，而随着岁月的推移，我倾向于越来越过火。”可惜的是，卢索在1973年去世，当霍文写下他的回忆录时，他并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