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的愤怒声音 - 彭博社

自从通用电气公司在1986年以6亿美元收购基德、皮博迪公司以来，这家华尔街投资银行一直让其以业绩为导向的母公司失望。除了其他问题外，它还受到乏善可陈的收益和令人尴尬的内幕交易丑闻困扰。

现在，就在基德公司正在实现大复苏，预计1992年利润为3亿美元之际，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正在浮现。这家成立127年的经纪公司已成为多个性别、年龄和种族歧视指控的目标，这可能会减缓其复苏进程。

尤其是女性抱怨基德公司，特别是其核心投资银行部门，常常是一个敌意重重的工作场所。根据对15位前基德女性的采访，这些女性从初级助理到一名董事总经理不等，管理该部门的高管将她们排除在高管职位之外，给她们的薪水低于男性同事，并对她们进行语言骚扰。至少有四名女性已向纽约证券交易所、国家证券交易商协会和美国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提出性别歧视投诉。投诉者包括伊丽莎白·索博尔，一位前基德董事总经理和公司最高级别的女性之一。索博尔说：“女性在基德公司总是薪水偏低。即使她们获得了晋升，也从未被允许进入权力结构。”

基德公司否认对女性存在歧视。但该公司高层在过去一年中对女性的投诉变得更加关注。基德首席执行官迈克尔·A·卡彭特亲自与高级女性召开会议，将女性纳入运营公司的七个委员会，并开始招聘更多女性。卡彭特说：“基德皮博迪致力于为所有员工提供平等就业机会。我相信这是一个业绩不佳的行业，基德和其他公司一样，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对迄今为止为实现这一承诺所采取的许多步骤感到非常满意。”

并不独特。黑人和40岁以上的员工也指控Kidder存在歧视。1992年12月23日，EEOC在回应Kidder员工的投诉后，向联邦法院指控该公司存在年龄歧视。“他们用一个30多岁的家伙替换了我。这绝对是因为年龄，”53岁的前Kidder董事总经理、关键的EEOC原告查尔斯·D·埃里克森说。几位黑人Kidder专业人士也指控该公司存在种族歧视。其中一位是阿方斯·弗莱彻（Alphonse Fletcher Jr.），他是一名在纽约最高法院起诉该公司的交易员。Kidder正在对这两项指控进行抗辩。

在华尔街，Kidder在对某些员工类别，尤其是女性的敏感性方面远非独特。华尔街长期以来一直是白人男性的堡垒，尤其是年轻的白人男性。一些公司的负责人私下承认，该行业在解决性别歧视方面落后于美国其他企业。Kidder在其115名董事总经理中仅有4名女性。所罗门兄弟公司在155名中有5名，而美林证券公司在306名中有29名女性。

其中一个原因是华尔街的文化往往对女性不友好。“华尔街的女性必须面对海报、粗俗的语言、敌对的态度，以及在女性禁入的地方招待客户。这是一个男性气概的地方，”女性倡导组织Catalyst for Women Inc.的总裁费利斯·N·施瓦茨（Felice N. Schwartz）说。涉及金融服务机构的性骚扰和歧视案件正在上升（图表）。当前的目标包括花旗集团和波士顿公司。这两家机构对具体情况 declined comment。

请问？在Kidder，根据《商业周刊》采访的女性，敌意表现得很微妙。女性常常被排除在专业和社交活动之外。“在周末，有烧烤和晚宴你没有被邀请，”一位银行家说。另一位说：“我的老板告诉我，他必须让一个男的参与这个交易，因为客户想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滑雪。”

前Kidder专业人士表示，语言骚扰很常见。男性同事的评论从“你的胸部尺寸是多少？”到“你的裙子太长了，我看不到你的腿”再到“你应该出去穿一件湿T恤，为公司做拉拉队”在公司足球比赛之前。一位前高管看到一位男性董事总经理对他的女性销售助理大喊女性特有的粗俗话。当这位高管向上级投诉时，她被忽视。“他们暗示我在说谎，”这位高管说。

卡彭特回应说：“当我们意识到这些问题时，我们在处理它们上毫不妥协。”作为一个例子，Kidder的消息来源提到穆斯塔法·奇克-奥比，一位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交易员。根据Kidder的一位官员，奇克-奥比在Kidder工作三个月后，于1992年6月因涉嫌在一次外地商务晚宴上性骚扰一名Kidder女销售员和一名女性Kidder客户而被解雇。奇克-奥比在纽约州最高法院对这名Kidder女销售员提起了1000万美元的诽谤诉讼，而该销售员正在对抗这起诉讼。“我们坚决否认奇克-奥比的任何性骚扰指控，”他的律师说。

卡彭特将投诉归咎于1980年代末基德投资银行部门的管理动荡和过于热心的原告律师。“这些特定的指控源于华尔街贪婪、行业裁员以及那些似乎更愿意利用媒体而不是法庭来解决这些问题的律师的交汇，”卡彭特说。

基德的员工投诉潮是一个最近的现象。其投资银行部门曾被认为是沉闷和过时的，但拥有一种支持员工的合作文化。其零售经纪和交易部门也可以说是如此。“从1981年到1986年，基德是华尔街上女性工作的最佳场所之一，”投资银行家苏珊·H·沃尔福德说，她在1991年之前是基德的高级副总裁。

在1986年通用电气收购基德后，基德进入了一个永远改变了某些人仍称之为“老基德”的时期。从1986年开始，在主席西拉斯·S·卡斯卡特的领导下，投资银行部门经历了动荡，这源于内幕交易丑闻、老员工的离职、与通用电气的冲突以及一种新的、残酷的文化。女性表示基德对她们的态度变得冷漠。

1988年，一个由大约15名女性组成的非正式投资银行小组收集了其他公司的女性信息，以查看基德的表现如何。在中层管理中，基德的女性副总裁仅占8%，而其他公司的平均水平为15.5%。基德在入门级助理方面的记录更糟。前基德高级副总裁莱斯利·朱厄特与基德投资银行的负责人会面讨论这些发现。“他认为这可能是一堆垃圾，我们应该回去工作，不用担心这些，”现在在加利福尼亚担任首席财务官的朱厄特回忆道。这位高管否认会议的发生。

但是，卡彭特，一位和蔼可亲的英国人，曾是通用电气资本公司的副总裁，他采取了不同的立场。为了遏制被称为“崩溃”的投资银行，他向通用电气金融服务公司的老板们写了一份报告，规划了重建该部门的计划。在他的结论中：“基德公司历史上并没有特别关注女性/少数族裔在高层职位上的代表性增加。”

薪酬不平等。然而，卡彭特的敏感性似乎在斯科特·C·纽奎斯特的任期内消失了。纽奎斯特是一位前摩根士丹利投资银行家，于1989年5月被聘请重建投资银行。虽然纽奎斯特拯救了这个病态的部门，但前基德员工表示，他任意解雇员工，对表现几乎不予考虑。基德的员工表示，纽奎斯特粗暴和贬低的风格在男性和女性之间造成了不快。“他将因为他解雇的人和他所营造的氛围而让基德公司在年龄和性别歧视指控中付出代价，”朱厄特说。纽奎斯特拒绝评论。

纽奎斯特疏远的一位女性是索博尔。尽管48岁的索博尔有着非常丰厚的业绩记录，纽奎斯特却给她的部门分配了一位共同负责人，并拒绝任命她为一个重要的公司委员会成员，她表示她的职位应当有资格担任该职务。她于1991年4月辞职，并向国家证券交易商协会提出了500万美元的仲裁案件。索博尔表示，她在最佳年份赚了70万美元，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但仍低于一位参与同样交易的男性合伙人。

基德说索博尔在1990年获得了960,000美元的报酬——超过了11位投资银行部门负责人的8位。“我对她的行为感到完全惊讶，”卡彭特说。“我花了更多时间来辅导她，而不是其他任何员工。在我们的讨论中，从未提及歧视问题。”

凯西·坎伯帕奇也表示她在基德的薪水偏低。坎伯帕奇于1983年加入该公司，在1990年底被解雇，当时她是投资银行的副总裁。她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仲裁程序中指控她的薪水低于同样经验的男性同事。她的律师安妮·弗拉德克表示，1992年9月，她获得了94,000美元的赔偿加上费用。坎伯帕奇曾寻求100万美元的赔偿。基德拒绝评论。

也许最敏感的案例是内拉·多梅尼奇的案件，她是参议员皮特·V·多梅尼奇（新墨西哥州共和党）的女儿。1990年，她被基德的并购部门聘为副总裁。在1991年中期的一波裁员中离职后，她向基德投诉性别歧视和不公平薪酬，四位当时与她交谈的前基德女性表示。她后来与基德悄然解决了争端，这些消息来源说。多梅尼奇和她的纽约律师迈克尔·德沃金都没有回应评论请求。基德拒绝评论。

纽奎斯特在1992年5月应卡彭特的要求离开基德，接近该公司的消息人士说。他们表示，原因是与卡彭特的权力斗争，而不是他对女性的态度。但如此多动荡的遗产依然存在。美国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EEOC）首次对一家证券公司采取行动，指控基德因年龄非法解雇17名投资银行家，始于1990年1月。基德认为自己被EEOC不公正地单独挑出来。该公司还指责索博尔及其律师杰弗里·L·利德尔激发了EEOC的年龄指控。基德高管指出，索博尔同时也是EEOC年龄歧视案件中的17名原告之一。而利德尔则是索博尔和埃里克森的律师。利德尔说：“基德对我的人格暗杀是承认他们正在做他们被指控的事情。”

积极影响。Kidder还表示，极少数被裁员的人向EEOC投诉。在1989年至1991年间，226名年龄在40岁或以上的人——因此有资格向EEOC提出年龄歧视投诉——只有17人被非法解雇。“考虑到这么多40岁以上的人离开了公司，这显示了他们的索赔是多么薄弱，”Kidder的律师罗纳德·M·格林说。

Kidder坚称Erikson是因为没有产生收入而被解雇，而不是因为年龄。格林表示，是Sobol解雇了Erikson。这一点得到了BUSINESS WEEK获得的Sobol备忘录的证实。Sobol表示她受到压力要求解雇Erikson，EEOC相信她。“那份备忘录并没有准确反映Erikson被解雇的原因，”案件的EEOC律师路易斯·格拉齐亚诺说。Erikson没有发表评论。

无论如何，Carpenter正在处理Kidder员工的投诉。在1992年初，他与Kidder的高级女性举行了一次四小时的晚餐会议，讨论她们的担忧。从那时起，每个部门都被要求设定具体的招聘和晋升女性和少数族裔的目标。该公司现在正在更具多样性的大学进行招聘。在过去的12个月中，Kidder已招聘了200名专业人员，其中80名是女性，Kidder的一位发言人表示。

Carpenter也在提升自己的形象。当他在1992年11月19日主持YWCA女性成就午餐会时，Kidder在《纽约时报》上购买了一整版广告，广告中有他和134位获奖女性的照片。“迈克告诉我们，他希望Kidder成为一个领导者，而不是说我们不比其他公司差，并以此作为借口，”Kidder的常务董事卡罗尔·L·道奇说。

但问题依然存在。该公司的研究部门，女性在其他地方取得了重大进展，但在45名分析师中仅有5名女性，比例为11%，而雷曼兄弟的比例为27%。在1992年任命的14名新董事总经理中，没有一位是女性。在任命的70名高级副总裁中，有6名是女性。虽然女性被加入了Kidder的所有7个运营委员会，但在批准重大决策的关键管理委员会中没有女性。因此，Kidder可能不再对女性抱有敌意，但似乎还没有欢迎她们进入权力结构。